
与文字一起守望阳光
我的世界为文字奔波的人,依旧在路上,你的世界黑夜来临,一沓沓纸稿孤零零地等,那个激活文字的人,去了另一个地方,再也回不来了。
五月一日,在张载故里,一位热衷文学的农民老师,与世长辞。面对那具冰凉的遗体,妻子与儿女觉得亏欠你一生的,是那未圆的文学梦。在日常的日子里,你有两件事放不下,一个是家,另一个是关于文学的梦想,无论生活多艰难,你在丰盈的文字世界,书写着所有家的感觉。当一盏灯被风吹灭,所有的黑暗铺天盖地,文学在黑暗中大声疾呼,苦难、悲悯惊魂未定,活着的人抱定文学不放手,为上路人写罢祭文,又忙着为文字四处奔波。
在悲剧外的人,手里捏着亡人最后的纸稿,相对无言。舞动的文字,在灯火里前赴后继,薪火相传,人与文字一起回味、守望一方阴晴圆缺。我在颤抖的文字里,奋力扑打着触目惊心的一幕幕,今夜,与我一起守夜的除了一波波爱文字的人,还有一个新生儿,他的名字叫文学。长夜漫漫,我与我的文友,在一扇扇窗户后,试图与文字推心置腹对话,街头的灯火弄不明白,那一个个彻夜不眠的人,在黑夜尽头站了岀来,走进了霞光。而我,抱着文学梦梦游,黑夜与白昼对我来说,只是日子的色彩,被我无意中说出了口。

时间一直在考验所谓文人的诚意,而在这块文学阵地守望的人,从不同的角度,举高了火种,遥遥在望。当我听说有眼疾的文友,另一只眼睛早已失明,而那一次次的长篇大作,又是如何熬制而成的。白发苍苍的七旬老人,敲着键盘孤老,发光的文字,告诉了所有人那份执念。年过半百的你们,功成名就后,为何牢牢抱着文字不松手,朝气蓬勃的你们,一腔热血依然如痴如迷地爰着一个叫文学的魅影。我们是一群中了魔法的从文人,把小自我拒之门外,在文字世界里,寻找一份灵魂栖息圣地,所有的日子,被我们用文字规划的多姿多彩,又多愁善感。
在这一方阵地里,熟悉的与陌生的人,在文学的辉煌里肩并肩,正如砌筑高楼的小石子,在前面的,为后来的铺就了基石,踩着同路人肩膀攀爬的人,将文学高度一步步提升。我触摸了文学的脚趾欣喜不已,在一个有温度的地方,心又一次柔软,激动不已。世界本来是冰冷的,是人心为善捂热了硕大无比,一切美好呈上了理性思考。在蓝天白云间,翱翔的雄鹰带着孤独叱咤风云,所有的尝试与搏击,如明亮的闪电深入人心,成了仰望的标志物。
我被冷漠感染时,文字在对面惶恐不安,有种无力回天的压制,我心里的文字哭了,打湿了一笺空白。不眠夜,一双求生眼,穿不透黑暗,却如无形针扎伤了我的心,我颤抖的手托着文字欲哭无泪,生怕冷漠如瘟疫漫延,生怕坠入水深火热,找不到自救的稻草。那个被亲属抛弃的孤残人,成了我丢不开的累赘,我知道,此刻我的文字已救不了他,世俗草草默认自生自灭。我抱着文字在黑暗里抽泣,世界如果没有了体温,人该何去何从?此刻,我穷得只剩下与文字,孤苦伶仃相伴,一抹微波摇摇晃晃,我攥紧了守望不丢手,如果没有了文字,活着和死亡又有什么区别。
黎明的曙光徐徐而来,诗与远方重见天日。我抱着文字想嚎啕大哭,围着我的战友们,每个人举着鲜亮的文学旗帜呐喊助威,我的内心开始强大起,噙着泪水笑了,相互勉励着往前挺进。在这金色的文字阵地,耕耘将温暖与阳光植入,阳光的味道带着一丝丝甜,和几许热血澎湃,我与我的文学挚友,今生守望阳光,悲悯苍生,安抚不经意走失阳光的日子。

活着与离开已无关紧要,佛陀将今生与来世相提并论,人将万物虚空时,唯独文字念念有词,不嗔不怒规范到底。我开始呼朋唤友,将文学守望的阳光举高,再举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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