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色灯/摄并文
10月25日是中国人民志愿军入朝参战纪念日。这场战争,我们称之“抗美援朝”,朝鲜称之为“祖国解放战争”,美国称为“韩战”,国际上则多称“朝鲜战争”。 71年前,世界上两支装备水准最悬殊的军队在朝鲜狭路相逢,殊死搏斗三年,最后在谈判桌上签字停战。 这么多年过去,我们对那些为祖国而战的志愿军勇士更加钦佩,对战争意义有中国价值观的深入理解:我们在付出巨大牺牲换来的益处超过代价,赢得新中国的安全保障,提升中国人民和军队的国际威望。
美国从这场战争开始刮目相看中国人民和中国军人!
当时美国国防部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陆军五星上将奥马尔·布拉德利在谈到这场战争时:“坦率地说,参谋长联席会议认为,这一战略将使我们在错误的地方、错误的时间,同错误的对手打一场错误的战争。”
美国建国200多年,没有战争只有十来年,所以在美国有众多的战争纪念建筑。其中,对那场“错误的战争”的纪念显得格外沉重、独特。
华盛顿纪念碑
1990年,美国军方决定在华盛顿纪念碑的对面,建造纪念“韩战”纪念碑,基调为“正义之师”、“无畏之师”。艺术家丹弗尼在采访参战美国老兵之后,拿出的作品却让军方大为不满,但是丹弗尼则坚持:“如果不能真实地反映历史,刻画出这场战争的本来面貌,那么这些雕塑就如同一堆随处可见的废铁,要他又有何用?!”双方争执不下,最后在时任总统克林顿的周旋、默认下,这些塑像在1995年7月落成。
星条旗下,19座比真人还要大的不锈钢写实雕塑,在一块三角绿地作搜索前进状。这些雕塑形象逼真,装具齐全,面部的表情紧张、恐惧、无奈、麻木,参观者会感到那就是战争真实一瞬间的凝固。士兵雕塑的侧面是长长黑色的花岗岩纪念墙,隐刻着一些士兵的身影,当阳光照射在雕塑上,这些士兵雕塑就反射到光面的黑色墙面上,与游人身影互为背景,仿佛这里就是残酷的战场。
纪念碑的文字设计发人深省。纪念墙上刻有“自由并非没有代价”,而在士兵雕塑最前方的地面上,刻有铭文“我们的国家以它的儿女为荣,他们响应召唤,去保卫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国家,和他们素不相识的人民。”地上碑石刻有:阵亡 美国54246人 联合国军628833人,受伤 美国103284人 联合国军1064453人,失踪 美国8177人 联合国军470267人,被俘 美国7140人 联合国军92970人等统计数字。
这真是绝妙的纪念设计。二战以后美军英勇善战、横扫千军的形象烟消云散,留在美国人心中的是永远的耻辱和疮疤。美国国旗下面那面黑旗,上面是一个侧面人像图案,据说是为战争中失踪的人员“招魂”。原以为只打2个月就能回家过圣诞节,却打了三年,死伤了几十万军人,而对手的装备只是炒面加步枪!这种的尴尬,让美国不愿去碰这难言的心头之痛。
旧金山海边有大片整齐的墓碑,埋葬着战死的美八军官兵。据说大多都是衣冠冢,就建在原美第八军军营里,现在成排空无一人的军官别墅和士兵营房也都和原先一样完好地保存着。洁白的墓碑漫坡而去,庄严震撼,肃穆威严。看得出,美国军人没有忘记这段刻骨铭心的历史,包括对中国军人的尊敬。
中国人对美八军并不陌生,该军与志愿军曾有几番交手,时任军长范佛里特将军这样评论中国军人:“以个人而论,中国士兵是一个顽强的敌人。他们没有防弹背心,没有钢盔。他们只穿上军服,戴上军帽,踏着一双帆布鞋。他们携着步枪,腰上皮带配有二百粒子弹。他们所携带的数枚制造粗劣的手榴弹,爆炸力不如美军的一半。粮食是用米和杂粮磨成粉状而成的,装在一条长管形布袋里,必要时可维持十几天。中国军队医疗设备简陋,万不能和我们的医疗队、前线救护站以及完善的后方医院相比拟。但是,他们永远是向前作战,奋不顾身的,有时甚至渗透到我们防线后方,令我们束手无策”。
美八集团军沃克将军在第二战役的前夕干脆命令前线的先锋团团长:“一闻到中国炒面味,马上撤退”。
在被称为美国“故都”的费城,也有一个美军仁川登陆纪念广场,参战的美军军种标志和“联合国军”各国伤亡数一览都刻在纪念碑上,一些战场纪实照片被刻蚀在石碑上,作为战争发展阶段的佐证。那尊“最后的告别”铜雕塑格外醒目。从战场回来的士兵低头单跪墓前,为死去战友的默哀,那些挥之不去的战场噩梦,让他反思为什么去“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国家”,与“他们素不相识的人民”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