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闻布谷鸟

文/孙永亮

欢快的布谷鸟

会适时宣告麦子的成熟

小时候

孩子们会和它互相问候

“嘎嘎嘎够！

蒸馍加肉！

你家在哪住？

高山家后！

老婆子在家弄啥？

纺花织布！

小孩吃的胖不胖?

不胖不瘦……”

它的声音清越而高远

回荡在渴望丰收的人们心头

民以食为天啊

祖祖辈辈在黄土里抓挠刨食

在布谷鸟的呼唤声里

在充满了成熟气息的原野里

老农的眼睛满是渴望

就如挂在墙上的农具

——镰刀、草帽还有磨具

按捺不住地蠢蠢欲动

眼看金黄的小麦

散发出诱人的气息

大踏步地走向成熟

他乡的游子啊

多少年不曾亲近土地

印在骨子里的基因

还是时时记挂农事

他乡的风雨不是故乡的味道

在他乡感受不到泥土的香味

高楼里生长不出小麦

冰冷的钢筋水泥难以下咽

头上那片云彩

也总是那么遥远

聪明的布谷鸟不会飞到城市

因为她的心她的情

都在田里

嘎嘎嘎够

嘎嘎嘎够

亲爱的布谷鸟啊

你一声又一声的啼鸣

把我沉睡的乡愁唤醒

在你激越地鸣叫里

没有了对丰收的渴望

只唤起我无尽的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