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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水莲》
文/段振业
水莲和共产党同龄
（一）
1921年，东原遭水灾，水莲家十亩良田成了一片汪洋，大水不断上涨，又漫过房顶，全家人只好住在船上，就是这年水莲出生。
没有了土地和房屋，从此一家人外出逃荒要饭。
那年水莲七岁，父母怕她饿死冻死，许给富人家当了童养媳。
小男人12岁，水莲到他家四年，等他长到16岁，家里要办喜宴让他俩结婚，不料一场痢疾要了他的命。死了小男人，都说水莲命苦。
水莲回到娘家，水涝灾害还在继续，良田露出水面，种上庄稼又淹没。土地绝收，又添人口，仍旧没有活路。水莲13岁那年，为了弟弟妹妹和一家人活命，无奈的父母又一斗小米把她卖给了死了媳妇的蒋姓人家。
姓蒋的男人35岁，老婆死后撇下一个女儿，与水莲同岁，他家有车马土地，生活富裕。
水莲给他当续妻，媒婆让他保证，等水莲成年后再圆房，他答应得好好的。
谁知道姓蒋的不守信用，一天夜里他兽性发作，要强奸年幼的水莲。水莲大声呼救，惊醒了街坊四邻，乡亲们指着姓蒋的骂：“你太不是人了，丧尽天良，欺负没有成年的孩子”！
（二）
水莲天生倔强，她不甘寄人篱下，不忍欺辱，决心奋起反抗。只因她年幼，势单力薄，还难以逃离虎口。
蒋家男人叫蒋恒圈，世代盘剥农民，有地有粮但心很黑，一斗米买个人他都觉得吃亏。
蒋恒圈看到水莲性子刚烈，自己的兽性被遏制，在乡亲们众目睽睽之下再不敢胡来，况且还有他与水莲同岁的闺女在跟前，更不敢明目张胆使坏。
上次他在众乡亲们面前失了面子，等乡亲们走后，他气急败坏，把水莲用绳子捆上，吊在后院的枣树上就打，水莲哭喊，他就用毛巾把嘴塞上，皮带抽得水莲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从那以后水莲经常受到打骂。
蒋恒圈老奸巨猾，他感觉到水莲不是个善茬，长大后也很难顺从他，就想出个丧尽天良的主意，他要把水莲卖到东原县城的青楼去。
蒋恒圈所在村叫遂集，离县城三十里路。他几次去县城联系青楼妓院，要五斗米卖掉水莲，因要价高没人搭茬。
蒋恒圈来回跑县城要卖水莲的事，被小长工周梦金看在眼里。他偷偷告诉了水莲，然后又商议如何逃离这蒋家狼窝。
自从水莲被打后，小周疼在心里。他小小年纪已经在蒋家干活两年了，今年刚满16岁，他把水莲当自己的妹妹看待。
周梦金的叔叔是红军战士，爸爸是乡里农会的地下党员，他接受过红色革命的熏陶和教育，知道蒋家和那些乡绅土豪是兔子尾巴长不了啦。
他对水莲讲，叔叔和中央红军正在长征路上。我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他讲到解放区的农民不再受压迫，都有了自己的土地。
水莲还什么都不懂，但梦金哥哥讲的她都喜欢听，托着腮帮听得入神，她望着梦金哥哥也时常发呆，幻想着他长大后是什么模样……
天黑黑，夜漫长，
在蒋家的这一对难兄难妹，在同一屋檐下产生了梦的畅想，周梦金决定要带着水莲妹妹逃离虎口，去找他当红军的叔叔。
这个计划是在蒋家草棚子里商量好的，明天夜里就实施，谁知道天亮后再也见不到水莲。他去找东家蒋恒圈问个明白，得知水莲已经四斗米卖给了县城的一家青楼。
小梦金心急如焚，紧握双拳。没了水莲，如同失去了亲人，他夺门而去，直奔县城……
（三）
水莲长得像荷花。
也有人说她像出水芙蓉，圆圆的小脸，白里透红。
一枝花朵落入红尘，让人惋惜，让小小的周梦金为她奔命。
小梦金只身来到县城，四处打听水莲的下落，他找遍了仅有的几家青楼妓院，却不见水莲。
难道水莲不在这个县城？
小梦金失落地站在湖边，望着湖水，心似一叶孤舟无助漂流……
水莲你在哪里？
水莲卖青楼，苦海无尽头。
青楼老鸨买进水莲后，仔细打量这个乡村小妞，只见她身段娇小，模样俊俏，感觉是块接客的好料，立即派人给她梳洗打扮，披红戴绿。
水莲不知道来到什么地方，老鸨告诉她，这是风月青楼，跟着妈妈我吃喝玩乐，今后有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水莲从小就知道逃荒要饭，哪来的荣华富贵，她去的地方都是火坑。
这次是蒋恒圈把她装进麻袋用马车拉来的，老鸨说得再好她也不信，蒋恒圈是条狼，老鸨能好吗？
梦金哥哥说好带我一起走，谁料草棚里的话被老狼蒋恒圈偷听，梦金哥哥还在睡梦里，我却到了县城。
她思念梦金哥哥，整日里以泪洗面。老鸨给她化妆，粉黛湿透，装束很难扮上。
礼数说教也没法进行，老鸨无奈，干脆令小姐们暂且照顾好水莲，保养好这株摇钱树。
平湖雾茫茫，水莲在何方？
小梦金找遍了青楼妓院夜场，又寻遍了东原县城的大街小巷，水莲仍渺无音讯。
那天，小梦金站在湖边一筹莫展时，突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孩子，你有心事吧？”
小梦金急忙转身，只见一个四十岁有余，一身渔民打扮的叔叔站在身旁，叔叔和蔼可亲地对他说：“孩子，我已经观察你几天了，你在此游荡，愁眉不展，有什么事需要帮助吗？”
小梦金进城三天了，为找水莲已是束手无策，偶然听到这种声音，他觉得眼前一亮。
这位叔叔叫朱君，是东原平湖赤卫队的队长。
朱队长装扮成渔民，在城里开展地下工作，暗地里发展抗日武装力量，他几天前就注意上了小梦金。
朱队长把他叫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详细地讲解了当前的形势。
他告诉小梦金，自1934年中国工农红军第五次反围剿失败后，东原县就成了国民党和还乡团匪徒的天下，共产党组织不得不转入地下，走进平湖北山。
目前我们的力量不断壮大，党组织发展迅速，如今的东原县城看似风平浪静，其实已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小梦金听后惊喜：
“叔叔，我能参加赤卫队吗？”
“当然可以！”
朱队长毫不含糊。
他接着说道：“赤卫队是党的地方武装，是穷人的队伍，不但要帮你找到水莲救出水莲，还要救出全天下劳苦大众。”
当天朱队长领回小梦金，介绍他入队，紧接着部署了解救水莲的计划。
（四）
突查县城夜店。
朱队长挑选了几个精干的赤卫队队员，全副武装，带上小梦金深夜赶到县城，逐个对青楼妓院进行排查。
夜查，一是解救水莲，二是宣传党的政策，并伺机抓捕从事色情行业的黑帮老大，从而震慑反动势力，警告国民党还乡团和地方匪徒，不要再与人民为敌。
闪电般的行动，搞得夜店措手不及，当查到望湖楼时，小梦金突然发现了水莲，他不顾一切地上去抱住水莲，两人口中喊着：“梦金哥哥……”“水莲妹妹……”
老鸨见状上去就拉水莲，并恶狠狠地说：“什么哥哥妹妹的，水莲是我买来的丫头”！然后又招呼妓院的打手们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几个赤卫队员反应敏捷，掏出手枪，拔出匕首，眨眼间成四面御敌姿态。朱队长大声喝道：“不许动！都老实点，我们是平湖赤卫队！”顿时楼内一片寂静，老鸨吓得蜷缩一团。
朱队长救出水莲，立即撤出县城，划船向平湖北山驶去……
（五）
东原平湖有八百里水泊之称，常年水面124.3平方公里，平均水深2.5米。
平湖赤卫队就驻扎在湖北岸的山上。朱队长救出了小水莲，赤卫队一片欢腾，连日来队员们把酒欢歌，全队喜气洋洋。
这天傍晚，湖水平静，月光皎洁，大伙围坐在一起，正聊得热闹，突然有一位队员站了出来，打响了手中的竹板。
只见他，竹板打得清脆响亮，节奏明快，吸引了赤卫队全体人员的目光，他唱到：
竹板打，响连天，赤卫队员坐湖边；
朱队长，查夜店，青楼救出小水莲；
东原就在湖东岸，赤卫队员在北山。
小水莲，成队员，来和梦金把手牵；
革命路上有了伴，水莲梦金心相连；
赤卫队里添花朵，一枝独秀很扎眼；
模样俊俏惹人爱，比那荷花更鲜艳。
小水莲，刚十三……
大伙正听得的入迷，走过来朱君队长，他看到人员齐全，要借机传达上级指示，布置今后任务。
他讲到赤卫队要改组，配合全国的武装斗争，一部分健壮的年轻队员需要跟随万里政委南征，支援工农红军渡江南下；一部分留在县城继续做地下工作。
小水莲被编入了东原县武工大队，并接受了一个特殊的任务，利用湖边茶馆做掩护，建立一个地下秘密交通联络站。
朱队长话音刚落，快板又响起：
周梦金，要南下，会把水莲来牵挂；
为了革命早成功，舍得亲人去远征。
小水莲，泪涟涟，不知何时能团圆；
湖边茶馆等哥哥，盼望梦金早日还。
水莲听罢止不住泪流满面……
她转身向湖边走去，小梦金紧随其后。两个人站在湖边，一对少男少女含情脉脉，顾不得鞋和裤脚被浪花打湿，水莲喊了声：“梦金哥哥”！她第一次拉了哥哥的手，小梦金心随湖水泛起波澜。这正是：
平湖水，浪打浪，水莲梦金情义长；
手牵手，心荡漾，盼哥早日回家乡。
跟着万里跟着党，驰骋江南打老蒋；
小日本，国民党，一个不留见阎王。
梦金紧紧地握住水莲的手，知心的话儿不知从何说起，小水莲像含羞的荷花，娇羞地躲在荷叶下面……
平湖一别，从此天各一方。
（ 六）
东原县城沿湖而建，历史悠久，是商家云集的水旱码头，也是重要的战略要地。
交通站设在湖边，相邻望湖楼和清真寺，这里游人如织，车水马龙。
水莲垒起炉灶，拉起风箱，沏茶倒水，笑迎八方来客。茶馆面朝平湖，视野开阔，一望无际。
一个苦难深重的女孩，被赤卫队救出，走进了革命摇篮，得到了共产党的培养，在风浪中不断成长。转眼她变成了亭亭玉立16岁的姑娘。
这天水莲正沏茶待客，门外停下一辆马车，走出一位乡下人，大摇大摆，穿一件烟色万字大褂，打扮阔气，一看就是位乡绅土豪，进门就大声招呼：“上茶”。
水莲不敢怠慢，上前照应：“先生你喝什么茶？本店有新鲜的春茶碧螺春、铁观音、西湖龙井。”只见他傲慢的马步落座，不睁眼看人：
“给我上最好的西湖龙井”。
水莲把茶水奉上，那人咂了一口，眯着眼吸着茶香，得意道：
“好茶！”水莲回了句：“先生您慢用。”转身便走。
这声音好熟啊，那人猛地睁开眼，惊呼：“啊！水莲！我找得你好苦啊”！
水莲也一眼认出了他……
平湖风光美，湖水像一面光滑平整的镜子，蓝蓝的湖面上倒映着天空的白云，犹如一幅色彩艳丽的画卷。
特别是每当下起蒙蒙细雨，平湖好像披上轻纱，周围的景物，岸边镶嵌的小山，一片朦胧，就像童话中的仙境。
平湖也有善变的坏脾气，不高兴时会狂风骤起，电闪雷鸣，大浪滔天，向游人示威。
水莲习惯了湖边的环境，时光磨练了她不惧风雨，雷暴来了她知道如何应对。
《水莲茶馆》虽小，但能容三教九流，这里是社会的风向标。
三年来她秘密为共产党输送重要情报十多次，多次帮助转移八路军伤病员，《水莲茶馆》成了鲁西南老四区重要的秘密交通联络站。
（七）
随着人来客往，熟悉水莲的人越来越多，现在她已不是当年的小水莲。
女大十八变，十六岁的豆蔻年华，她出落得如花似玉。东原县城前来喝茶的人，不仅仅是为了喝茶，很多是为了一睹水莲的芳容。
《水莲茶馆》的名声也传到了遂集村，惊动了蒋恒圈。
如今蒋恒圈也已经不是当年的乡下财主了，他仰仗着国民党军中当官的表哥给撑腰，花钱买了个遂集还乡团团长的职务，因此扬武耀威，横行乡里。
共产党土地改革分了他家的土地房屋，他又重新要回来，并扬言谁再敢动他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别说我蒋恒圈不客气！
蒋恒圈有权有势有枪，用大话威胁村民，都敢怒不敢言，真是鸡犬当道，百姓遭殃。
（八）
蒋恒圈收回房屋土地，又想起了他四斗小米卖掉的水莲，他骑马挎刀去了县城，找到了望湖楼的老鸨，要花高价赎回水莲。
老鸨告诉他：“蒋团长啊，这是哪年的事了，你才想起来啊？我当年四斗小米给了你，落了个人财两空，我还有冤无处诉呢，水莲来了三天就被平湖赤卫队抢走了”！
蒋恒圈又问：“一个叫周梦金的是不是和水莲在一起？他借了我家的粮食没还清就跑了”。
老鸨说到：“是有个小伙子和赤卫队一块来的，还抱着水莲哭”。
蒋恒圈听罢恨得牙根痒痒，这个小子是红军家属，当年是他爹带的头，和平湖赤卫队的朱君带领的东原县工作组，分了我的土地财产。
我蒋恒圈大恨未消，现在又添夺妻之恨，如今我是老虎归山得天下，这次新仇旧恨我要一起算！
他勾结国民党军中表哥，联合县城民团反共势力，下决心进行全城扫荡，并组织武装攻打平湖北山赤卫队。
他也听说湖边有个《水莲茶馆》，开茶馆的是个姑娘，长得如花似玉，名声在外，是不是我当年卖得小水莲？还是重名不得而知？我要看个究竟。他赶着马车来到了《水莲茶馆》，这才有了和水莲相遇的那一幕。
水莲也一眼认出了这个畜牲。
蒋恒圈看到水莲，喜笑颜开，色迷迷地说道：“水莲你让我找得好苦啊，跟我回去吧，我现在是遂集还乡团团长，回去做我的官太太，跟我好好过日子”。
三年不见，蒋恒圈看到水莲长得又水灵又好看，他不由得垂涎三尺，心里暗喜，这就是我当年买得媳妇啊！我蒋恒圈升官发财，艳福也不浅，年轻的美人还在这里候着我呢！
水莲看着这条老狼就怒火中烧，她恨不能一枪崩了他。但她强压怒火，心里也暗想，自己还有担负的地下工作，不能暴露身份，不能失责，只是说了句：“休想，现在是新社会了，你不能再抢占民女”！
蒋恒圈大言不惭：“你是我一斗小米买来的，小米救了你爹妈的命，你应该感谢我，你是我的老婆，天经地义跟我走”！说着就去拉水莲，水莲躲开，他扑了个空。他又大步追赶，茶馆地方狭窄，水莲被蒋恒圈抓住。在强壮的男人手下，水莲显得柔弱。
水莲难以挣脱，强烈得求生欲使她预示到，被蒋恒圈抓去就是落入敌人的虎口。她知道自己在地下交通站的重要职责，因此情急之下不得不拔出腰间的手枪，寒光逼人的枪口指在了蒋恒圈的脑门上：“放开！不然我要开枪了”！
茶馆里的人都惊呆了。
蒋恒圈赶紧松开水莲，紧张地瞪着眼张着嘴，吓得两眼发直。边看水莲，边看枪口，一步一步退出了茶馆……
水莲连夜划船去了北山，报告了平湖赤卫队，朱君队长通过分析，交通站不能再进行下去了。
水莲为自己的冲动而后悔，她不这样做又能怎样呢？
蒋恒圈回去后，报告了东原县还乡团司令部，召集了十几人，准备袭击《水莲茶馆》。他看到水莲有枪，一定与共产党有关，抓住水莲，背后一定有大鱼，如果能抓到一批共产党，我蒋恒圈少不了在国民党、日伪军面前庆功领赏，升官发财。
第二天蒋恒圈带领人马赶到了《水莲茶馆》，把茶馆团团围住，蒋恒圈喊话：“水莲和茶馆的共党给我听好了，你们被包围了，赶快出来投降，缴枪不杀，不出来老子就不客气了”！
等了半个时辰，茶馆没有一点动静，蒋恒圈下令开枪射击，打了一阵子，蒋恒圈挥手喊：“停”！
派人进去检查，茶馆里空空如也，蒋恒圈扑了个空。他又立即下令：“把茶馆给我烧了”！
茶馆燃起了熊熊大火，简易的茶馆，多半是木料水草搭建，刹那间化为灰烬……
水莲和朱队长在湖对岸看到茶馆的火光，在预料之中，也想到了今后的革命斗争会步履艰难……
（九）
自从《水莲茶馆》被烧以后，东原县日伪军封锁了各个码头客栈，设下了重重关卡，切断了县城地下党与北山的联络。平湖赤卫队举步维艰。
就在这困难时期，1938年12月初，中共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八路军总部为增强山东地区抗日游击战争的骨干力量，令八路军第115师进入山东。
平湖赤卫队借机调整战术，退出北山，化整为零，和县城内武工队整合成一个战斗集体。
八路军115师的到来，给东原县武装斗争注入了活力，全县的地下武装不断整编浮出水面，对敌展开了针锋相对的斗争。
水莲在手枪队积极参加战斗，敢打敢拼，练就了一身好武艺。她进步很快，18岁火线入党，被提拔为武工队副队长，手枪队队长，名声在外，成了鲁西南地区巾帼传奇女英雄。有歌唱到：
山青青，水流长，
水莲花开湖中央；
十里荷花泛轻舟，
百里岸边是家乡。
哎嗨吆，咿儿吆，
水莲思故乡。
湖水清，荷花香，
水莲花开美故乡；
跟着万里闹革命，
百里岸边是家乡。
哎嗨吆，咿儿吆，
水莲心向党。
水莲带领手枪队，积极配合八路军在鲁西南地区的战斗。她胆大心细，有指挥才能，她组织担架队、医疗队，把大后方的支前工作做得有声有色。
在著名的陆房反击战中，水莲就带领女队员接受了救护伤员的重要任务。
陆房战斗，以佐联队长为首的日伪军伤亡1300余人，围歼八路军的企图完全失败。八路军伤亡200余人，胜利地突出重围，为坚持泰西根据地，打开山东抗战局面保存了骨干力量。
水莲在后方医院，带领大家接收四十多位伤病员，悉心照料，换药，洗衣做饭，像对待自己的亲人。
那次陆房突围战斗胜利后，1939年5月12日傍晚，部队在无盐村召开有1000余人参加的庆祝大会，罗荣桓政委、陈光代师长分别讲话。就是这次大会，专门表彰了支前模范东原手枪队队长水莲，首长亲自给她披红戴花。
在庆功大会欢呼雀跃的人群中，有一个人情不自禁，蹦得比谁都高。水莲刚一下台，他就飞奔过去，大声喊着：“水莲！我在这儿，我是周梦金！”
水莲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瞪大了眼迎上去，抓住周梦金的手： “梦金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周梦金激动地说：
“ 我一直在这里啊！这些天连续作战，战斗激烈，我参加了香山战斗、陆房战役……”
他又激动地说：“如果不是庆功会，我也不知道到你在这里啊！更没想到你这么优秀，当上了手枪队队长，还成了支前模范！”
梦金水莲离别三年，在庆功会上相遇，激动得话儿不知从何说起……
后记：
故事根据真实生活素材撰写。
注明：庆功大会的时间地点是真实的革命战争史书记载。
正传：
水莲和梦金相遇后，115师的首长亲自为他俩做证婚人，在梦金的所在连队里举行了婚礼。从此水莲和梦金一对战友伉俪携手并肩参加了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
解放后夫妻二人回到了家乡，投入了恢复战后农业生产。凭水莲梦金对党和人民的贡献本应留在县城，享受静好生活，而他们夫妻因为年迈的父母放弃了安逸生活和被安排的重要职务，选择了回乡。
水莲一生无儿无女，她收养了家族中的三个孤儿，抚养成人并帮着成家立业。战争时期水莲是巾帼英雄，回乡后又带领村民艰苦奋斗走社会主义道路。她发扬传统美德，孝敬公婆，敬老爱幼，是道德模范。
水莲凭着学到的护理、医疗知识，常年义务为群众看病治病。她当过村上的接生员，还当过妇女主任，共产党人的优秀品德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水莲在村民眼里，德高望重！
在平凡的日子里有人问，水莲奶奶你后悔吗？别人都在城里当上大官住上了高楼大厦，你却半辈子在艰苦的农村，住着简陋的房屋。水莲奶奶把这个问题带到了传统教育的课堂，她对小学生们讲：“无数的革命先烈抛头颅洒鲜血，战死杀场，没享受一天幸福生活，我活着就是幸运的，而且我亲手枪毙了罪大恶极的蒋恒圈，这更使我终生无憾”！
老人驾鹤西去，享年73岁。
水莲奶奶的传奇人生在当地传为佳话！人们敬仰她！崇拜她！更深情地怀念她！
对革命老区的设想：
特别提示：笔者的故乡是山东省东平县，就是故事里说的东原县，平湖即是八百里水泊东平湖。大家都知道湖北的洪湖，有个洪湖赤卫队；济宁的微山湖有个铁道游击队，我想以万里委员长为代表的东平人民，对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做出的巨大贡献，也应该有个东平湖什么队？水莲的故事能否给点启示……
作者：段振业
2021年5月26日
个人简介：
段振业，笔名阿振，男，汉族，山东济南人，原籍东平接山镇下遂城，中共党员，现任济南名仕书画院副院长。喜欢文学创作，现为文学领域优质作者。酷爱篆刻艺术，长期研讨人像雕刻技艺，获国家专利发明技术，作品曾走出国门，对国家和社会小有贡献。热爱慈善事业，热情参与各种公益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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