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龙山情
文/孟昭金
上午十时许,手机突然响起,随手接通,是同村发小的电话,得知他自高中毕业后一直在深圳打拼,如今回家探亲,中午特邀同村的六个发小一起家中相聚。
盛情难却,岂敢怠慢。中午下班后便开车前往。推门而进,酒菜飘香,丰盛的下酒佳肴摆满饭桌。久别重逢寒暄与问候增加了彼此的亲近感。说不完的话,道不完的情,绝佳的表现是在推杯换盏中进行,场面祥和而热烈。
饭后茶余,兴致未尽,大家漫步在村后的龙山,故地重游,寻找儿时那种追逐嬉戏的印记。
农历十月,晴空万里,正值初冬的时节,路边麦田里的麦苗泛着新绿,在风中轻轻晃动。远处农家种植着的大片大片白菜,还有山坡下集中连片的核桃树林,把初冬的大地点缀得如诗如画。陡峭耸立的龙山下,偶有窜出的野兔,林中有鸟儿飞过,给苍劲如黛的大山平添了几分韵致。
笑谈之间很快到达山巅。站在山的顶端,遥看起伏的山峦,思绪万千。山还是那座山,人还是原来的同伴,可如今已到了中年的我们,再没有儿时的活泼好动。大家气喘吁吁地坐在石头上,一手擦着额头的汗珠,一只手习惯性的把烟放在嘴里,吞云吐雾起来。随着嘴里吐出烟圈的升腾,目睹着伙伴们气喘吁吁的疲惫,孩提一起爬山的经历在脑海中霎时清晰起来。
记忆中,刚踏入校园的我们,也是在十月间一个星期天的上午,贪玩好动的我们,草草写完老师布置的作业,便带着各自的玩具,相邀奔向龙山。在行走的路上,随同的王二蛋首先发现邻居王大爷家的胡萝卜地,抢先跑进地里,猛劲拔下两颗胡萝卜,像是获得战利品,挥舞着带缨的萝卜大呼小叫地向龙山跑去。随同的伙伴也不甘示弱,争先恐后地跑到地里,每人拔了几颗萝卜,匆匆去追赶王二蛋。身体瘦弱的李铁蛋,在追赶中不小心摔倒在地上,手中的萝卜飞出好远,且把腿也摔去了一块皮,疼得趴在地上嗷嗷大哭。我们的“班长”张大鼻子(小时候经常流鼻涕)见状,急忙跑过去帮忙捡起地上的萝卜,半劝半威胁地说“赶快站起来跑,小心让种萝卜邻居追来挨揍”。也许是张大鼻子的话起了作用,王二蛋立马停止了哭声,急忙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泥土,跟随我们继续向龙山进发。
很快到达山顶,然后蹲坐在石头上,用牙齿削嗑着胡萝卜外皮,嫩白的牙齿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一阵疯狂地咀嚼,所有的萝卜全部被我们吞下。为了用萝卜缨子编织头上的草环,我们又疯狂地争夺起萝卜缨子来,相互间追逐打闹。一阵打闹后,赵二狗满身浸满了汗水,他解开了自己的棉袄扣子,露出白嫩的胸膛和肚皮。他的突然举动,引得我们忍俊不禁。
山高我为峰。在大山涧,我们捡花石,摘野果,捉迷藏,并各自拿出自己的玩具,相互搭伴,玩起了纸牌、滚玻璃球等游戏,尽情地玩耍。不知不觉中太阳已经偏西,此时已是农村吃下午饭的时候。余兴未尽的我们在低矮的柏树上折下几支树枝挥舞着向山下跑去,一路嬉笑打闹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山野。
高尔基说过:“青春是有限的,智慧是无穷的,趁短短的青春,去学无穷的智慧 ”。时光如水,岁月如梭。如今的我们,都已过了不惑之年。龙山留住了我们太多太多的回忆,她就像一座记忆宝库,珍藏着我们童年和少年时期许多美好的往事,此时,我环视几个发小,发现有的白发已染满鬓角。我突然感慨时光的无情,我们已不再青春年少,生活的历练让我们变得成熟稳健起来。工作占据了我们平时太多的时间,爬龙山已成为一种奢侈的向往。我在想,人生应该珍惜每一段时光,时不我待,一寸光阴一寸金。此时,让我突然有了一种发奋读书,努力工作的冲动。
夕阳已近黄昏,我们开始下山。风已经停止了吹动,静静的山林在夕阳的斜照下,显得尤为静美。步行至山前的田野中,回首再看龙山,她巍峨耸立在大地之上,依旧坚毅稳重,依旧那么美。
东顺集团副总办:孟昭金
2021年5月26日
作者简介
孟昭金,男,汉族,1975年出生于山东省东平县东平街道东海村,毕业于山东广播电视大学,中共党员。现任职于东顺集团纸业有限公司,喜好写作,尤爱小说,常年坚持练笔,笔耕不辍。东平县作家协会会员,自2008年起,其小说、散文等不同作品陆续见诸报端,散见于《东平湖》、《泰安日报》、《今日东平》、《山东工人报》等多家报刊,有的作品编入已《东原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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