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赋 思长兄
文/朱学钊
长兄朱学铭,次兄朱学钦。英俊两帅哥,下凡文曲星。双宿双飞,不离形影。战火纷飞年代苦,建国初期疮痍病。哥俩小学读三年,双双跨进盱中门。可惜哥俩路坎坷,生在农家穷家庭。远离盱中六十里,往返途中皆步行。吝惜草鞋不耐磨,挎在肩上光脚奔。颠颠簸簸滑稽像,笑得路人肚子疼。若逢连雨不能归,父送钱粮同样奔。周六归来周日去,周而复始二年整。
人有旦夕祸福,天有不测风云。母亲生了十二胎,存下兄妹仅六人。母亲积劳成疾,父亲患下大病。债台高筑断来源,钱粮无人送县城。艰难读完初中业,断送保送大前程。母亲妇道心如麻,父亲病重思路清。伯母病故剩一女,伯父眼瞎路不明。叔父叔母英年逝,两个孤儿没人问。父亲倘若命归阴,母亲大魂失二魂。为了儿女六条命,临危安排很英明。长女赐人童养媳,长子过继伯父亲。继承伯父香烟火,增添手杖棍一根。剩下几孩自己糊,是死是活由天命。大姐大哥有着落,二哥两眼泪纷纷。翻清笔墨纸一堆,文房四宝一起焚。
伯父搀走大哥大,倾家考入大学城。二哥落魄无门槛,自谋生存奔南京。二姐瘸腿牵老牛,小姐小弟挖草根。
父亲病重思儿女,母亲寻雁寄深情。一村四邻不识字,小儿未入书房门。眼看父亲魂不守,母子赶街五十零。"父病重,速归",电报令,传情。俩哥归家急,父亲命归阴。母亲抱尸拼命,俩哥双目泉喷。亲友济济一堂,庄邻里外三层。周家大叔夸父贤德,沈家二妈说父好人。
父亲下葬安坟,亲友回丧拜灵。"倒头饭",令人喷。几个儿子抢,几个儿媳争。谁先到家先发财,风俗从古传至今。两兄三步并两步,小弟呆若木头神。两兄回头搀小弟,六手相牵齐步进。
人走运时黄土变金,人不逢时水塞牙龈。政府分发"长工屋",吾得四间贫农蹲。屋漏偏遭连天雨,两间倒得没了根。大床小桌断了腿,屋里接漏没有盆。两间小屋三十平方米,两张木床挤着七口人。二哥学徒工一刀削,一个放猪女结了婚。女儿落地未三岁,小的腹中尚未生。精神强干一二嫂,无故溢血归了阴。二哥仰天咒玉帝,为何恶运总缠身!
大哥文化底蕴深厚,刻苦努力天资聪颖。好运当头吉星高照,学业有成风调雨顺。大学毕业学校留用,再调宝应税务部门。宝应发展日月异,人才奇缺无能人。政府办个化肥厂,总工程师头衔聘。乡镇创办化工厂,名誉厂长兼顾问。创办工厂成专业,化学工厂集成群。创办第四化工厂,厂长技术员一身。
小弟考入淮师,囊中空无分文。二姐小姐一共捐资10元,一半路费一半日常用品。有幸小弟人缘好,吃喝用度同学赠。再省不能不用钱,往返车费不能省。后三学期无法糊,每个学期奔宝应。大哥月资三十多,大嫂无职家里蹲。三个儿子忙读书,月月工资月月清。瘪瘪钱夹挤又挤,书页藏钱平整整。办公室里藏着铂金与白银,两袖空空拒收金钱与物品。剪下一截兜里有钱,弄下一点嫂有饰品。开导小弟宁可饿死冻死,走上社会也要清白做人。三次走进宝应,三次现金相赠。三次离开宝应,三次热气腾腾。
当我有了出头年月,二兄皆已年衰多病。大哥二哥常聚,小弟抽闲联营。全家欢聚一堂,兄弟谈笑风生。亲友饮酒品茗,兄弟难舍难分。城市虽好异乡异客,故土难离落叶归根。三兄弟齐心合力,街道上建房安身。
兄弟七男一女,女落乡下清贫。大哥心胸如海,爱由心生不忍。自让房屋给侄女,离开故乡返宝应。小弟建房为感恩,让给侄女不去争。
大哥渐老患重病,二哥小弟带回蹲。小弟带哥进医院,大哥患了不治症。大哥心中没数,小弟五内俱焚。二哥每日为哥寻欢作乐,弟媳天天和嫂油煎清蒸。小弟上山下乡,遍寻家养野生。只要世上有,定让大哥品。别说大哥过继,毕竟一母所生。灯油即将燃尽,大哥毅然回宝应。让我搬出“百宝箱",任弟选尽"贵重品"。两弟拒收一针线,大哥自有儿和孙。弟视两眼泪如泉,哥待弟胜过儿孙。
哥终于先走,弟始知情深。弟遗憾,哥没有落叶归根。哥遗骨,弟亲见留在宝应!
哥走了,嫂留影。双脚不离地,屁股随椅行。房有四壁无法,儿孙在外打拼。两弟带着大嫂回老家,弟媳推着嫂子故乡行。长嫂比母,弟小时抓痒老时打蚊。妯娌姐妹,妹上为洗澡下端尿盆。嫂的评语:世上无人超过不是亲弟的弟弟。我们承诺:我们会像待哥哥一样待嫂嫂亲。
哥哥嫂嫂先后走,儿子孙子都成人。儿子是高管,孙子拿高薪。
盼兄嫂天堂享福,盼兄嫂地下有灵。盼兄嫂幸福安康,盼兄嫂相爱相亲。盼兄嫂保佑朱门兴旺发达,盼兄嫂保佑全家幸福安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