祼        泳

     文/秋鹏

夕阳仿佛一只山雀的红眼睛

在悄悄地偷看

夏日暮色下的碧湖潭

游泳在这山中的碧水之中

没有穿泳衣，就这样自由地赤裸着

我仰泳你就俯泳在我上面

我们彼此变换姿式游戏

在这野性的水域没有距离和隔垓

此时的水是一种透明的语言

四十多年过去了，仿佛

我俩还是小河边小小的少年

小时候喜欢把夏天放的远远的

把自己放牧到一条清澈的小河里

学着青蛙的姿势

光着屁股跳进水中

摸鱼捉虾搜螺丝

那时不知道什么叫祼泳

扎着羊角小辫子的你

喜欢给一群小男孩在河边看守衣裤

他们游玩到那里

你就把衣裤搬到那里

怕太阳晒黑了你白里透红的小脸

我为你编织了一顶柳枝草帽

走在河滩上，卵石吻着你的小脚板痒痒的

风把你痒痒的笑声吹过了一条河

夕阳下山了

你把我们的衣服放在一棵柳树下

转身跑向了升起了炊烟的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