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文/段广亭(甘肃)
父亲节到了,一提起父亲就伤感!
父亲,53岁那年去世了!
父亲个头不高,黑瘦,性急暴燥,说话声音很低,总是一脸阴云,很少看到笑容。他好学也很聪明,干啥都有模有样。他只上过当时农村的速成班,凭着睿智和认真学会了很多汉字和珠算,打算盘手快脑灵。1954年他被白银有色金属冶炼公司招工招去。在白银公司的新环境和当时的高技术岗位上,他积极钻研业务技术,进步超前,1956年被公司选送到沈阳工业技术培训班工业精英班学习,回到公司后提升为金属粉墨车间主任。他干一行爱一行精一行,在公司多次受到表彰。但他命运跌宕,1960年爷爷在生产队劳动中被个别恶人所逼刁难,加上当时正处全国生活极度困难现状,饿死了。爷爷离世时才五十多岁,母亲当时哭着乞求别人借寿衣,租棺木才把爷爷埋葬。待父亲从白银千里迢迢回家时,爷爷已安葬几日了。当时家里只有奶奶和母亲,大姐,奶奶在爷爷尸骨未寒便被邻居挑唆,以家里穷困没法活下去卷着一些东西物件改嫁随人去了。一个家,四面楚歌,八面漏风,没了顶梁柱。父亲只好咬牙叹息舍弃工作,留在家里劳动生产,白银公司三次派人来家催叫返厂,他为难于家道的困窘,没有返厂自行离职,使自己的命运跌入深谷,也从此父亲便脾气大变,少言寡语,冷峻暴燥。不久,奶奶改嫁去的那家又休赶了奶奶,糊涂的老太婆只好又回到家里,母亲接纳了奶奶的归来,父亲为此和母亲吵闹了一场,心里都埋下了宿怨和阴影,家庭也从此很少安宁。奶奶生性糊涂,也极不讲理,经常和父亲,母亲吵架,动不动就寻找大队,生产队干部告父亲母亲刁难她,也动不动就拔下锅自己另起灶,折腾的父母都灰头灰脸,无地自容。可那时的现状,加上后来我们弟妹的陆续出生,人多劳少,家里生活断顿青黄不接成了家常饭。无奈,父母把才十三岁的大姐都不让念书领着参加生产队的劳动,苦干一整天,只能挣0.5个工分,大姐还天天要受别人的歧视和辱骂。家,就在这样中往前行。父母披星出戴月归,劳苦的不能再苦了。然而,多事糊涂的奶奶并不参加生产队劳动,隔三岔五在家里闹的鸡犬不宁,为此更使父亲脾气暴烈,把家里气外面怨的怨气都撒在母亲身上,怨恨母亲当时就不该接纳奶奶的归来。他和母亲经常吵架,也无数次的痛打母亲。往往在这种时候,奶奶就连哭带嚎寻死灭活火上浇油,使家里矛盾复杂化,而最终使母亲一人吃亏受罪,被父亲打的鼻青脸肿。有时,父亲把我们弟妹和母亲赶出门,母亲护着我们也在门外经常露宿,只盼我们能快些长大……

虽然家里暴风骤兩,但父母参加生产队劳动却从没间断,很多日子父母有时都是整天饿肚子干活,为儿女苦其筋骨,伤其精神。那时人多劳少户还经常遭到村里人的欺凌,一些劳多人少户总在父母面前辱骂生的儿女多为啥不给狼吃了,等他们养活,父母心里是什么滋味?我们家从太爷那辈就是单传,一直到父亲这辈还是单传,这在户族势力的农村,是经常要遭受人们欺负的……
父亲为了我们为了家,什么活都干过,多苦多累都熬着,往日里的头疼脑热他自己都扛着也舍不得花钱去吃药,身上的衣服是补丁压补丁,夏穿备冬,冬穿改夏,多少个漫长的日子他和母亲忍饥挨饿,忍辱负重,抚育我们成长。到包产到户后,家境有了转机,我们不怕挨饿受冻了,可劳苦疲累的父亲却被岁月折磨的留下身体隐患,逐渐他人瘦性格多变,在1987查出罹患肝癌,他在病情恶变最痛苦中对母亲说:我妈糊涂不另跟人去,我就还在白银公司,我也不会害这病,你和娃也不至于受这么大的罪,我苦了你。那年的7月13日他走完了苦难的人生日子,随佛去了西方!
父亲节,谨以此文追思去世四十多年的老父亲,祈祷你在佛国净土永不烦恼,快乐如影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