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姐 姐
姐姐年长我6岁,虽然我们年龄相差不多,但在我心目中却像半个娘。我们姊妹三个,姐姐是老大,在我和姐姐中间还有个大我四岁的哥哥。
小时候父母都忙于工作,照看弟弟妹妹的事自然而然落到姐姐的肩上。那时,我像个跟屁虫,她走到哪,我就跟到哪,她去上学时我也经常跟着她去学校。学校若是组织看电影或者开运动会就更不用说了,我跟在她后面高兴得手舞足蹈。就这样,我的童年在哥哥姐姐的陪伴下度过一个个春夏秋冬。姐姐初中毕业那年,父亲因病突然去世,撇下我们三个尚未成年的孩子,家里就指望母亲在外打零工维持一家人的生活。为减轻家里的经济压力,姐姐只得出去干临时工赚钱贴补家用。
1975年,干了一年多临时工的姐姐,响应毛主席“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号召,去了博山县城南部山区的南博山公社第一大队知青组,成了农村老百姓眼里的“知识青年”,那年她只有18岁。
按照当时的国家政策,姐姐在家里是老大可以留城,可母亲考虑到家里没个男劳力不行,就让姐姐下乡而让哥哥留城在家干些体力活,因为那年头到了冬天需要拉土拉碳等什么的,这种体力活一般女孩子都干不了。就这样姐姐毫无怨言,义无反顾下乡到偏远的农村,和农村老百姓同甘共苦,最大限度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姐姐身体十分弱小,可干起农活却从不惜力气,短短几个月,各种农活都能拿得起放得下,从而在下乡知识青年中赢得了广泛的人缘和口碑。在农村生产队干活起早贪黑非常辛苦,但她和伙伴们却在苦中作乐,同甘共苦中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几年后,在知青返城大潮中,她回城分配到博山区山头西岭商场,成了一名人人羡慕的营业员。姐姐一生之中变故最大的是结婚生子后,因姐夫工作变动,举家从淄博博山迁往青岛落户,从此在异地他乡工作和生活,但她难以割舍的是对故乡那份深厚情感和血浓于水的骨肉亲情。
天有不测风云,在她59岁那年,我突然接到外甥女电话:说妈妈因病住了院,并且在特护病房。我听后犹如五雷轰顶,怎么都不敢相信这是事实。第二天我马不停蹄坐车去青岛姐姐家后,姐夫和外甥异常难过的告诉我,尽管她平时血压高,血脂稠等各种疾病缠身,可做梦也没想到事情来的竟是这么突然。
晚上我躺在床上默默祈祷,期盼姐姐咬咬牙挺过这一关。她一双儿女都已长大成人,而且个个很有出息,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尽管早有预感,但做梦也没想到这一天来的竟是这么突然。临走时,她没给家人留下片言只语,从此我们阴阳相隔,天各一方。这一年她才59岁!
姐姐走了,她是带着对生活和亲人的眷恋走的,但她的音容笑貌却时常在我脑海里出现,每每梦见她,依旧是开朗的样子,笑着朝我挥挥手,然后转身消失在远方的梦幻中。
屈指算来,姐姐已逝去整整五年,每当看到她的照片,耳边仿佛又响起她叫着我名字的熟悉声音,又想起当年我们姐妹如胶似漆,不离不弃的难忘岁月。
天堂里没有痛苦,愿来世我们还做姐妹,一起携手再走过漫漫人生的美好时光。

作者简介:韦素良,女 ,山东淄博人。喜欢旅游,摄影,阅读,美食,旗袍等一切美好事物,多篇散文发表于《淄博晚报》等报刊。
🌸🌸🌸🌸🌸🌸🌸🌸🌸🌸🌸🌸🌸🌸🌸
大型纸刊《白鹭文刊》投稿邮箱:
bailu6698@163.com
征稿体裁:现代诗、散文诗、散文、诗歌评论、古诗词赋、报告文学、闪小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