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南瓜
周日去乡下,在老家的园子里,美美的享用了一顿桑枣。
快到龙口夺粮的六月天了,庄背后一块麦田里,麦子开始泛红,到了收获的时节。园子里接杏黄了,拿一根长竹杆拣红的挑了两颗,拣起来一掰两半,去掉杏核,忍不住塞进嘴巴就吃,汁甜味美,确是好杏。距离杏树不远处,是一棵不大不小的桑枣树,浓密的枝叶间,点缀着一颗颗紫黑发亮、熟透了的桑枣子。老家人对桑杏习以为常,好像也不怎么喜欢摘食,任凭风儿轻吹,摇落于地。我踩着橫木栅栏入得园内,直接站在树下,小心采摘桑枣,只需一点点时间,就能摘上一大捧,边摘边吃,摘罢了,也就吃美了。吃桑枣子时,往嘴里喂,要精准,因为一不留神,把个嘴会弄成紫黑色的,显得十分滑稽。
以前读鲁迅先生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里面写到碧绿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栏,高大的龟荚树,紫红的桑椹,他家背后的这个百草园里有许多树,其中一棵就是桑树。我不知道鲁迅吃没吃过桑枣,要吃桑枣,须得拣紫黑发亮的那种,熟了但不过熟,过熟的桑枣,色泽不亮,水分少,显得不饱满,吃起来甜味儿不足,这是我自幼吃桑枣吃出来的经验。
园子里的树上,有种鸟儿,名叫狼鸟儿,最爱吃桑枣,整天在树上跳来跳去,专拣紫黑发亮的啄食,紫红的桑枣,那鸟儿绝不会去吃的。

树下饱食后,又摘了一捧,带回家让馋嘴的女儿尝一尝鲜。不过,直到这一次,我终于发现,她似乎对桑枣不感兴趣。和十多年前一样,那时她只有两三岁的样子,我带她玩时,在西关市场门口碰到卖桑枣的,买了一点桑枣,她只吃了两三颗,就用手推给我了。
在乡下,在老家,站在枝叶繁茂的桑树下,吃着这新鲜的桑枣,不知不觉之中,儿时生活的片段就会像放电影一样,在我的脑海里浮现……
(草于2021.7.6下午,图片自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