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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继明长篇《马兰魂》第二部（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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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兰魂 第二部（49）
文/宁继明
谢天谢地，
那警察并没有扣留我的身份证，
只是放在机器上核对了一下。
”跟我走。”
警察叫着我，我木然地跟着他。
穿过大厅，
走廊的过道上
放停着一个能移动的饭车。
没有一个人，
说明己无经过了饭点。
我被领进一间屋里，
他指着一个铺位说，
”这个十六号是你的。”
说完就走了。
我把东西隹床上一扔，
不顾三七二十一地直奔饭车冲去。
工作人员己经准备把车推走了
天不绝路，该着今晚不用诶饿，
晚一会，车被推走，
那可就杆屁着凉了。
你不是他大爷，谁管你饿不饿。
还四个菜呢，大大出乎我的意抖。
也许是太饿了吧，
什么气质气度，都是瞎装扯蛋，
我吃的可谓是，
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了。
”兄弟，慢慢吃别噎着。
我嘴里嚼着饭沒法说话，
只是点点头，表示谢意了。
肚中有食，心中不慌。
一天的折腾，倦意袭来，
疲惫的周身酸痛。
合衣躺下，闭眼假寐。
”唉，兄弟在那被抓的？”
邻铺的小伙子捅了捅我问道。
我知道他说的小被抓的含义，
截访的人在火车站，汽车站，
中纪委等要害地方守株待兔地等着，
一旦发现目标，
死活也得把你弄回来。
那些闲溜，看书看报或者一人独坐，
两人闲聊的，主动找你搭讪，
故意说些上访被抓回的事，
观察你的颜色套你的话。
更有甚者，一些地方的混混们，
一旦发现你是上访人员，
他们就会控制住你，
然后给你那的截访人员打电话，
他们接人时，
领取一笔数额不菲的钱。
这都成了地下党了。
有多少人，
眼看那悬挂着庄严国微的大门，
虽咫尺之遥，却成了遗憾。
到了这种地步，
只有被”请回”遣回家了。
我转过身去，
说道”我是自投罗网的。”
他带着不惑和好奇的表情问我，
”怎么回事。”
进来的人得有个持久的心态，
不知啥时能离开这个地方呢，
一呆就是一天两天或是更多天。
都想找个说话的，
借以打发这无聊的时光，
我需要的则是发泄。
他陪着我涕零落泪。
骂着诅咒那些该死的小人。
良久，说了句：
”兄弟，你被洗脑了，不值呀！”
我沉默着没有言语。
头脑里翻江倒海，
曾经的过去一幕幕地回放着，
罗布泊的艰辛孤寂，
沙尘暴的肆孽，
一把把掉下的黑发。
孩子虽诉说，但那忧怨的眼神。
我从沒想过值与不值？
現在的人思想扭曲了，
都是贪官污史引导的。
他们那钱多的宁可烂掉，
多的能把验钞机烧毁。
我却在为钱奔走。
想一想真如他所说：不值。
边上一伙打四一四的，
是我们那金乡林埸村的。
赴京告原村书记的，
原书记己搬家到呼仑贝尔大草原了，
用贪污的钱买了羊包，
几百只牛，上千只羊。
过着牧主的生活。
他们没有我那么大的压力，
玩的兴致勃勃。
我想用电话问问孩子的情况，
甪手机一遍遍地拨打，就是不通
”兄弟别打了，沒信号。”
我看了看，真沒信号。
嘟囔着说”我上外面打去。”
他听后，哈哈笑着说
“你能出去吗？我不服气地争论道”
这是监狱呀？”
”好，好好，你出去吧。”
来时咋没看见呢，
一个分明焊了不长时间的铁栅门，
落着锁，两个警察抽烟喝水聊着，
“同志，能把门开一下吗，
我往家打个电话行吗？”
好话说了三千六，
就是两字不行。
“同志我不是上访的，
我是做坐顺风车的，
孩子得了白血病急用钱。
我跟我们领导说说，
让他把我接出去吧。
我就打一个电话。”
我把户口本，身份证，
残疾军人证，
我妻子的省劳模证，
孩子的学生证都放你这里，
你用一个人看着总可以了吧。
并不是都是恶人。
还是善良的多呀。
”我气急败坏地对着李主任吼着”
你把我接出去吧，这不知啥时走呢。
”老宁呵，你以为是你家呀，
得夠一车人才能走，呆着吧。
这一两天，可能今天晚上就能走。”
一拳打在气袋上，有气无处出。
睡的正香被人喊醒，
宁继明拿东西走。
外面黑漆漆的，
被叫到名字的依次上车。
车在黑喑的夜色里疾驰着，
男男女女满满的一车，
四个警察押送着，
任凭一些老娘们骂骂咧咧地，
他们是充耳不闻送走为止。
我默默地坐着，默默地看着窗外，
向后倒退的景物。
当一次乘车旅游吧。
车入白山境地，是长白山的余脉，
远处却是山峰高耸，近处青葱翠绿，
山峦上树木葱笼。
车进入了英雄的城市四平，
我靠在窗口向外贪婪地看着，
真想把这的一切都刻印在记忆里。
她从历史中走来，她从硝烟中走来。
广埸上的纪念碑，碑身上的浮雕，
都记录了这里的昨天，
舍生忘死的拚博，血与火的撕杀。
车停了，四平的几个下了车，
有人送来盒饭，每人一盒，
外加一瓶矿泉水。
来接人的都是信访局。
每个人七百元钱，交到警察手中。
一路上又停了两次，
都是在加油站点，有商店，
任由这些人购买水和食物。
这荒郊野外的，
让跑都沒有人跑了。
车轮辗压着夕阳铺洒的霞光，
驶进了洮南古城。
赵俊杰局长领着几个警察来接人了。
”老宁，我今天不管你了，
你自己找地住去吧。”
我应答着，看着那金乡，
林埸村的上访人和局长警察一起走了。
人寿保验的钱给结了，十多天后，
又是财神爷甩袖子崩子皆无。
在赵俊杰局长的帮助下，
孩子看病由医院管，
我们三人吃饭由我去机关食堂去取。
昨天还为治病没钱犯难，
为饥肠噜的噜的三餐犯愁，
今天却是雨过天晴艳阳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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