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径文学社作品(青涩当年)
导读:此文作于1986年,山径文学社初创。那一年,作者25岁,未婚,心里充满了诗意与遐想……
情系柳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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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个秋日,我初到柳寨,那是一个贫困偏僻的苗族山区(注:柳寨位于今湖南省城步苗族自治县丹口镇)。
太阳落山了,暮色象一张柔曼的网,轻轻地罩下;一轮残月挂上树梢了,还不见汽车的踪影。我愀然四顾,在这渺无人烟的苗山里,只有我一颗孤独的心在狂跳……

我愀然四顾:大苗山上茫无人烟…
我正感到绝望,山路上飘来一支忧郁的歌,走来一个吹木叶的青年。我忙迎上一个甜甜的笑(我有一对绝不难看的靥);他冷冷地斜我一眼,那目光带着电。我突然慌乱、羞涩起来,竟忘了开口,于是他与那支歌又一起走远了。待四周归于寂静,我的不争气的泪,早已簌簌地落了下来。
“什么事?”不知何时,他却又站到我面前了。我赶忙问他附近有没有旅店?
“旅店?有,在十八里外的乡政府所在地!”
我硬着头皮跟他来到一所静悄悄的山村小学。煤油灯下,我看清了他那方正的脸、乱蓬的头发、浓黑的眉,还有眸子里闪动着的冷漠和忧虑。我忐忑不安地扒着他给我炒的干面,泪水依然禁不住潸潸地流下。他却淡淡地瞥我一眼,取出一床毯子,抛下一句“哭够了就睡吧”,便带上门出去了。
我赶紧插上门闩和窗扣,把门顶死。房间里简陋而整洁,墙上有小提琴和书法条幅,床上桌上摆满了书,台板下竟压了一张带黑边的姑娘照片。我从门缝里望去,月色下,他躺在几张课桌上拍打蚊子,我心里一热……
黎明,我被一阵阵腹痛弄醒,只觉得天旋地转。我由他扶着在山路上一步步走,一条小河拦住了去路,他看我一眼:“信得过我吗?”我艰难地点点头,他便一弯腰把我背了起来。溪溪涧涧,山山岭岭,迷乱中,我听见他粗重的喘息,听见他咚咚的心跳,也不知在何时,我的双臂已搭住了他那汗涔涔的脖子……

不知何时我的双臂已搭住他的脖子…
待我切除阑尾后清醒过来,却不见了他的身影。
哦,我想,我想知道他的名字,想知道他到底有多少冷漠和不幸。我的心已经失落在柳寨,遗给那带电的目光了……(1986.11.5)
尾声:1986年12月,作者以女朋友的小名为笔名,将《情系柳寨》一文发表于某报副刊。一日,编辑来湖南城步出差,点名要见这位“女作者”。谁知作者一到,编辑大失所望:原来这是一枚胡须初长的小伙子!
后来,这事被山径文学社的伙伴们知道了,他们一致笑骂肖殿群这是在哄人、“做鬼事”、“心思丑”、“你个大骗子”……
少年的往事总是甜蜜的,就像这首情歌一样-《新送情郎》(张晓棠)
作者简介:肖殿群,男,湖南省城步苗族自治县人,苗族。恢复高考第三年碰巧读了个大学中文系。曾两度从教,两次入伍,两番从政,两试经商。从军20余年,从政近20年。是山径文学社创始人之一,第二任社长、第三任主编。
(山径文学社肖殿群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