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滩，故乡的原风景

                      文/邹长森

     去凤县宽滩采风，让我好似回到故乡，看到了故乡的风景，闻到了故乡的味道。那风景，虽然有雾没有全部看到，但已能辨别出熟悉的身影；那味道虽然不是美食入口，却是在心里，如山泉流淌，在月光里荡漾。

      沿一条被牛和进出山里人踩踏过的土路向前走，我们就走进了宽滩，初来乍到，这里的景，这里的故事，像雾像雨又像风，一切都是未知数，这样也好，解谜探究的过程，充满了乐趣。

      一条河沟，流淌着清澈的水，水流不算太大，但可闻水声潺潺。这是从宽滩深山里汇聚流出的水，我把手伸进水里撩拨，清凉之感传遍全身。“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诗经中的诗句，恰好让我回味通感。水沟上有灌木、乔木遮蔽，枯藤老树护佑下，减少了蒸发，又增添了意境。

     顺沟前行，山坡上的落叶松长的非常繁茂，一棵挨着一棵，伸展手臂，迎接着到访的客人。我们惊讶的发现，在这盛夏七月天，落叶松的松针上，竟然覆盖着白色的薄霜，感觉像秋天寒冷早晨的景象。原来这里海拔1500多米，气温低，大雾之中湿气大，于是结晶成霜，形成一道奇观。下降的温度，刚好解去暑热。听当地的村民讲，这里冬天很冷，去年就下了几场大雪，大雪压青松，青松压弯腰。整个宽滩，就是一派林海雪原的壮丽图画。

      往里走，大雾弥漫，能见度也就100——200米，我们的脸上，脖子里，有雾结成的雨丝沾染，冰冰凉凉，感觉舒爽。远处的树木影影绰绰，如坠云里雾里，如梦似幻。说是仙境也不为过。山朦胧，树朦胧，但愿同入梦。此时，我们看到了第一个草滩，竟不住欢呼起来。好大的一片草滩啊，平展展出现在我们眼前，让人眼前一亮，心怀敞亮。它如草原一样，铺着绿草，让人有想策马扬鞭的冲动。它是高山草甸，草也长得不高，形成自然的公园。草滩上有一种野花已经开过了，只留下花枝齐刷刷蔓延开去，非常壮观，如果春天来到这里，那春花烂漫的草滩，定是另一种美丽的景象。草滩上还有一种树，人称鸡爪柳。这名字够形象，够准确。它东一株，西一株，形如撑开的伞，因为不是连片的，故而棵棵都是眼睛的焦点，形状也好看，吸引着一群美女绕着它载歌载舞，人与树，树与人，霎时间成为了相依相偎的好朋友。我看过一部电视剧，叫《山楂树之恋》，里面这样的情节，村长向静秋介绍了一株开红色花朵的山楂树，由此展开了一段缠绵绯恻的恋情……我不能等你一年零一个月了，我也不能等你到二十五岁了，但是我会等你一辈子。这打动人心的爱情誓言让人感动。眼前的这些独自生长在草甸上的一丛丛树，多像电视剧海报上的场景。如果天晴，年轻人在这里拍婚纱照一定很浪漫。

     平日里的宽滩是静谧的，山林静谧，草滩静谧，天空静谧，静谧中，鸟儿在山林之中自由飞翔，黄牛在草滩甩尾吃草。当我们来到这里，打破了它的静谧，山林有人欣赏，草甸上有人唱歌跳舞，带来了热闹的人气。笛声悠扬，被风传向远方。忽然两头黄牛欢快而来，引得人们频频拍照。“牧童骑黄牛,歌声振林樾。意欲捕鸣蝉,忽然闭口立”。没有牧童，但有歌声。在这个夏天，宽滩就是写生的好去处。

     我们不知道宽滩在哪里是尽头，便又跟着向导向前走，七拐八拐，最终在一片生长繁茂的石菖蒲（又叫水马莲）的大滩前停下了脚步。前面见的都是草滩，现在突然看到了不一样的滩，感觉一阵惊喜。果然好戏在后头。

     据了解，石菖蒲为多年生草本植物，喜沼泽湿地阴湿环境，冷凉湿润气侯。而里山沟里的水流下来汇聚，形成一片宽阔的湿地，恰好满足了它生长的要求，故而长的生机勃勃。一行人又是一片欢喜和赞叹，拍照、休息，感叹大自然的造化。

     一路走来，我们欣赏了夏日宽滩的山林与草甸相媲美，又感受了久违的放松身心的生活。想起故乡的山林，那高山之上，也常和宽滩有类似的原野，只是故乡的山岭更高，极目远望，山岭腾着细浪，蓝色的雾霭轻柔飘荡，顿生一种人与天地相融合的感觉，那就是故乡的原风景，是我心中的天地。没有电线、没有硬化路面、没有人为开发的痕迹……有的只是她的原始和安详，这样的原生态环境越来越少，反而非常珍贵。

     等到大家都观赏的尽兴了，我们便沿着来时路返回。土路绿草上的水珠打湿了我们的鞋子，我们全然不顾。“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这份苏轼般的自在与豪情，都化作一份记忆留在了心中。

      一年四季，来到宽滩的人很多，有的还在这里做烧烤，搭帐篷露宿。但他们的环保意识都很强，行走的驴友们把食品袋、饮料罐带走了，有的驴友还在树上留下了温馨的提示语：垃圾不要丢，随手带走哦！正是有他们的爱护，我们才看到这一片家园净土。

     回到家里，我在白色的宣纸上写下了这几个字：美丽宽滩，世外桃源。就让宽滩静静地展现在那里吧，不被人为改造和开发，一切都是原来的模样一样很美好。如果你还没有去过，不妨也挑一个喜欢的日子前往，在宽滩寻找，寻找一场风花雪月的梦。

作者简介：

邹长森，凤县商工局干部，凤县作协会员、秘书长，凤县摄影协会会员、凤县书画协会会员,宝鸡作家协会会员。有散文在《宝鸡日报》、《秦岭文学》、《宝鸡作家》、《米》、《山溪》《凤县文艺界》报刊及都市文苑等微信平台发表。写作坚持贴近实际，贴近生活，从大处着眼，从小处着手，反映普通人的生活情感，努力描绘新时代的新生活，新气象，新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