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蛇

文‖王小燕

      小时候只知道有家狗，家猫，却从未听说有过家蛇，我下乡，开了眼界，才知道还有家蛇。

      那年夏日的乡下，艳阳高照，太阳活像一个大火球。队长喊出工，我们的任务是锄草，没锄头，只好去最近的周继远家借锄头。大门敞开着，我刚准备进屋。一根花鞭子挡住了去路，我想跳过去，鞭子舞了起来。妈哎！这不是鞭子，是一条花蛇。危险来临，小命要紧；快跑，跑得我头昏眼花，汗流浃背，越跑越觉得蛇在追我，草帽也跑丢了，我哭着喊叫：“救命呀！救命呀！”

      这时周继远正在回家的路上，他拦着我问：“燕子，喊么子？大白天见鬼了！”我惊慌的用手指着背后说：“蛇！蛇！好长一条花蛇在追我。”周继远看了看：“蛇在哪里？”我把刚刚发生的经过说了一遍，谁知周继远大笑：“真是个知青伢，那是我屋里的家蛇。”

      说着我又转回周家，此刻蛇舞动起来，难怪大门日夜敞开，原来有蛇站岗放哨。信了你的邪，有理说不清，被蛇把我当小偷招待了。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接着周继远又向我讲起蛇救孩子的故事：“有一次三岁的孩子在门口玩耍，突然来了一条野狗，十分可怕。孩子拿着鸡腿天真望着狗笑，狗红红的舌头淌着口水，饥饿的狗这时也想吃鸡腿呀，狗离孩子距离越来越近了，随时可扑向孩子，那是一条凶狠的野狗，如果被咬了……。”

      周继远见我张大嘴听，接着讲：“大人想救孩子，可来不及了，危急之中，突然一条蛇挡在中间，鲜红的信子火焰似的闪动，呼呼有声。野狗吃了一惊，后退了几步，盯着蛇看，朝着孩子冲去，此刻的蛇，腾空跃起，随即像绕线团似紧紧地绕在狗脖子上，狗象戴了一条花围巾，奔跳着，汪！汪地乱叫，脑袋甩的像拨浪鼓，想把围巾解开。可惜“围巾”是死结，怎么也解不开，不一会，狗绵绵地歪倒在地上。一场蛇狗大战完毕。”

      从此这条竹竿粗细的深黄色花纹的蛇，就在周继远的老宅子里住了下来，而且一住就是多年。每天晚上把老鼠赶得乱跑，无论它们怎么逃命，蛇都像瓮中捉鳖一样将老鼠捉住，成了名副其实的家蛇。

      乡下一般老宅都有家蛇，人们从不伤害家蛇，因为它具有一种神秘的感应能力，好像预知家里要发生的事，我们不懂肢体语言，以为蛇存心在捣乱，其实蛇是人类的好朋友。

作者简介：王小燕（笔名燕子），系湖北监利人。监利市作家协会会员、荆州市作家协会会员、湖北省报告文学学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