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永远的红叶与离离春草
——沉痛悼念周国汉与周恒昌兄
文‖张传浩
这一个多月以来,相关微信群里的一些消息让我痛惜不已!一是仪征大化纤的周国汉因病医治无效在家中去世,二是仪征本埠的周恒昌,从他女婿的悼念文章里得知,在镇江家中去世了。周国汉的遗体告别仪式极其简单,有目共睹。他的亲属宣布,丧事一切从简,骨灰洒到相关的江河里。周恒昌多年前已在镇江北固山下定居,但经常往来于仪征与镇江之间,他的行动轨迹与仪征总是千丝万缕。一个女儿与女婿就生活在仪征小城。由于新冠疫情防控形势严峻峻,扬州封城,女儿在得知噩耗后,只能隔江哭祭,此情此景让人肝肠寸断。
提起“二周”,都曾与我过从甚密。先先说周国汉吧。我们大约初识于90年中期。那时他是仪化总公司炙手可热的人物,任党办秘书吧?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们谋面了,谈得不错,他也是省作协会员,那时,省作协会员在仪征是屈指可数,大化纤也仅有他一人。我们仪征这边包括我在内,不过四人而已。他决意要以文会友,请我以及其他的四个省作协会员,即:张瑞田、汪向荣、马可。后来请还是没有请,记不清了!而后,相聚并不多,记得我只代表仪征市文联到他家看望他一次。再后来,已经是新时期了!他在宁夏人民出版社出版了长篇小说《张骞大传》,责任编辑贾羽从银川来,他专门在仪征鼓楼东路东方红酒店请客,让我与向荣作陪。那晚气氛十分热烈,贾羽还当场唱起宁夏民歌呢。这以后我与国汉难得一见,因为他经常只身旅游海南与陕西一带,我能在微信上看到他的行踪。谁知今年七月在微信群里看到的却是他安静地躺在灵床上的场景。我的国汉兄就这么走啦,他的年龄也不过刚过杖朝之年呵!
恒昌兄是我的老友了!我们相识在70年代中期,那是在著名诗人、散文家忆明珠先生家中。后来的交往,我已经在《忆明珠与拾翠者》一文中做了回忆,收录在我的散文集《画梦集》里,就按下不表。我要说的是其他的时段与之交往之事。是12年前吧,那时周恒昌已在镇江定居,仪征的两层小楼房,只是偶尔住住。大部分时间已盘桓在镇江北固山下自己建造的华堂里了。可能他是镇江人吧,他的一个女儿与女婿的确是在镇江工作的。那年他70岁,特地请仪征的他的老友,其中有我们的前辈李仰华、我的文兄帅国华、张瑞田还有给我们准备好过江车辆的诗友殷恩宇老弟,那时殷正主政仪征市广播电视局。那天下午他带我们上了北固山,我还吟咏了辛弃疾的“何处望神州。满眼风光北固楼”的诗句呢!恒昌极具个性,文人气质十足。有两件事,不得不在这儿说一说。一是淡白名利,不肯入仪征艺文志(其实我最终并未完成此事,就退居二线了)。我曾派人登门收集,他居然将来人拒之门外,事后多少有些兴师问罪的意思,言外之意他不想入志。二是他与一个女婿之间的失和。他始终看不惯小杨(其实小杨挺不错,就是没有按他老太爷的要求去做事,干的是个体吧),小杨是市政协委员,与我很熟。小杨一直对他的这位文人老泰山“高山仰止”,直到恒昌兄谢世,始终如一。小杨这次在群里发的祭文,又一次佐证了此事。三是我们的最后一面,是相逢在铜山的半山腰里。那天是重九,恒昌兄独自一人,骑一辆老旧自行车,去登高。在半山腰小憩,一边吃着烧饼,一边喝着矿泉水。我因为有一帮人要接待,跟他仅仅寒瑄了几句,而且首先发现他的是我太太。谁知道这竟是与他的永诀呢!三年前忆明珠先生去世,恒昌兄连续写了多篇回忆文章,可以说不仅情真意切,而且字字珠玑,每一篇都是上乘之作!融才学、才思与才情于一炉,真的让我“景行行止”。那次文化馆举办忆明珠先生诗文展示后的座谈会上,周恒昌没有来,李卓君兄一直记挂他,不止一次对我说:传浩老弟,周大汉怎么没来呢!(称他周大汉,是因为恒昌兄脸黑黑的,生得虎背熊腰,三榔头也夯不倒)!我记得有一回国庆放假,在瑞田兄家里聚会,恒昌兄喝了一斤白酒,也不露声色,忆明珠先生说:我们今天要让老周的酒量见个底!那天我是喝得昏天黑地,连家门都认错了。
恒昌兄走了,也是走在杖朝之年刚过,深感惋惜!一直想核实一下,去年省作协发展的新会员里有个同名同姓的周恒昌,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不过这已经无关紧要,这名称10年前乃至20年前加在他头上也不为过。“诗词余事,泰山北斗”,恒昌兄这位在农业科技界的杂草研究专家,早已不再在乎所有的蜗角虚名!
痛失“二周”,感叹唏嘘。忽然想起来这两位兄长的生平所爱。国汉兄在90年代有一首收入《江苏抒情诗选》的红叶诗,他说:“在红叶上写一首小诗,用我的深情,用我的热血”。恒昌兄写成的《拾翠小语》,如离离原上草,岁岁又返青!他们俩一个与红叶同在,一个与春草共生……
2021-08-07于仪征家中


作者简介:张传浩,以写诗为主体,兼及散文戏剧作品,几十年一贯制,笔耕不辍。出版诗集、散文集16部,曾数次在全国与省内赛事中获奖。有多首诗被收入各种诗歌选本。江苏省作协会员。都市头条井冈山群智囊团成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