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油菜花,生命之花
文/刘巧玲
车子从西宁出发,直奔德令哈,渐渐地绿水青山从视线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毛之地的戈壁荒漠,远处光秃秃的褐色石山,象锋利的尖刀直插云端。眼前就是寸草不生的荒漠,一棵植被没有,险象环生。路边除了长长的铁路、细细的电杆空旷、寂寥横在一边作伴,一路上,车子显得孤单影只。

“大风起兮尘飞扬”,一起风,尘沙满天飞,遮天遮地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坐在车里尘土呛的人喉咙发痒,不由自主地一阵猛咳,心情受环境的影响也变得低落、消沉了。沮丧、忧郁、烦闷、哀愁、悲愤……等不良情绪一股脑涌上心头,唯有 “独怆然而涕下!”
司机在小心谨慎开车,一句话也不说。车内很寂静,大家的眼睛迷离的左顾右盼,不停地感叹,这环境可真糟糕啊。

顶着风,冒着雨,好不容易,又走了几十公里。突然眼前一亮,荒漠里出现了一片淡淡的金黄、亮灿灿的。
仔细一瞧,那是油菜花,一大片繁繁密密、灿灿地盛开着,荒芜的戈壁滩一下子充满了生机和活力。心里突然一阵莫名是惊喜和感动,连空气都变成了跳跃的音符,欢乐起来了。仰慕之情油然而生:好顽强的生命力啊!竟可以在这样艰苦的环境里扎根、开花,太了不起了。

提起油菜花,大家并不陌生,特别是每年春寒料峭时,整个世界都是一片萧条,田野里最耀眼的,就数这金灿灿的油菜花了。它枝干细嫩,每个杆上分蘖出几束小的枝桠,且一律向上,象撑起的伞柄;它花型不大,四枚花瓣成十字型对开,一束束花连成一片花海,看上去鲜艳夺目。花开之际,不时引来蜜蜂和蝴蝶翩跹起舞,嘤嘤嗡嗡的飞起、落下,十分热闹。余邵云曾作诗云:“油菜花开满地黄,丛间蝶舞蜜蜂忙;清风吹拂金波涌,飘溢醉人浓郁香”。赞美油菜花开,浓郁香味令人陶醉,美丽景致让人流连忘返。

再美的风景缺了人就缺少灵魂,显得单调。如果花间还有一群孩子在嘻闹,咯嘀嘀的笑声响彻天宇,那这油菜花由静的花开,变成生动活泼的笑脸,就更加的绚烂多姿了。
春季来临,全国到处油菜花一片锦绣,美极了。特别是婺源、罗平、汉中、泰州的油菜花更是独树一帜,流金溢彩,满目金黄,全国有名,勾勒出一幅幅美妙绝伦田园风光。很多人不远千里万里慕名去踏青赏花,寻一丝幽静,营造一个绝佳圣境,放飞心情。

你瞧,油菜花全身都是宝。它繁茂的茎叶是春天里一道爽口悦心的美味佳肴;花可欣赏,而由花制成的果汁居有预防高血压、贫血和伤风等特殊功效;花败后结的种子,是提取植物油的原料;取完油的渣还能当作饲料或肥料使用;而败落的花茎,又可当柴烧,真是“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记得小时候,每逢春耕,父亲总会在种过一茬麦子的地里,再种一季油菜,然后在倒茬种玉米或土豆。我很好奇,问他原因。父亲语重心长地说:“种了小麦,直接接着种玉米,两个庄稼都抢肥,地就板结了。下一茬庄稼一定长势不好。如果种了油菜,再种其他作物,油菜相当于底肥,下一茬庄稼一定能长好。” 听了父亲的话,我恍然大悟,这看似普通、平常的植物,耗尽全部生命,奉献着人类光和热,就连生长、开花、结种过程,也算是给土壤施肥,实在是竭尽全力,令人佩服。

这次,有幸来到戈壁荒漠,我又一次被它顽强的生命力折服了。
一株普通植物,不择环境和地势优劣,无论也样艰苦的环境都能乐观坚强的生活,经得起严寒和酷暑的考验,绽放出超强的生命力和美,把怒放的生命绚烂到极致,把大漠戈壁渲染的生机盎然。它不邀功,不图名,甘愿清贫和渺小,扩展了生命的宽度和深度,活出了自己独有的范和味,着实令人动容和感动。它更像一盏永不息灭灯塔,永远镌刻在人心中,散发出熠熠光彩。

刘巧玲,一位文学爱好者,作品多见于《中国乡村》《首都文学》《中国文化报》《江山文学》《荷塘月色》《越南西贡解放军日报》《陕西文化网》《陕西农村报》《文化艺术报》《西安银川头条》《九天日报》《沧州晚报》《天门日报》《延河》《秦岭文学》《宝鸡日报副刊》《西部文学》《宝鸡散文家》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