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恩书院《乡村季风》微刊第七百九十六期:
律韵乡心(旧体诗、词、曲、赋):
【人月圆•中秋】 •黄良超
天涯明月随杯酒,心事醉云霞。中
秋之夜,佳人有约,共话桑麻。
品茶论道,痴心人在,莫负年华。
韶光易逝,回鸾顾影,情动千家。
【人月圆•中秋感怀】•黄良俊
古今爱赏中秋月,千里照离人。人
间天上,佳期共赏,多少词文。
酒酣犹醉,桂香风细,微露清神。
漫云往事,毋追过往,平静而论。
登临/徐权
气爽秋高曦日灿,雾笼青岭鸟声喧。
登临遥望神驰远,我欲乘风避俗烦!
月夜思/徐权
明月当空悬,倚窗楼阁前。
寂然抬眼望,君可赏婵娟?
中秋寄/刘润林
火树银花不夜天,中秋佳节又团圆。
人间举酒邀明月,游子他乡度华年。
风轮/彭晓辉
青雾山头立伟躯,白云帐下闹徐徐。
中秋共赏蟾蜍夜,扭转乾坤梦盈余。
【喜团圆•中秋】•黄成海
枝头鹊语,曦阳暖照,窗映幽兰。
芳园恰似春来报。桂飘茗澄鲜。
佳节中秋,心怀青黛,几许清涟。
浮尘若梦,编排不及,愿月长圆。
仲秋/黄振华
月挂楼东尽相思,两地郁愁共此时。
晚风轻柔人消瘦,满怀痴梦赋诗词。
游南龙茶山有感/黄振华
妙龄牧女横笛歌,老牛醉卧南山坡。
林茂草青雀欢啼,不比蓬莱差几多。
日暮见霓虹/秦昌林
五色收残雨,双弧划太空。
紫薇星宿出,黄道吉时逢。
浩氣悬明镜,祥云盖辇彤。
铺天三万里,斜日挽霓虹。
中秋节抒怀/王常
佳月未团圆,攻坚在外边。
他乡节可好?故土饼犹甜。
父母心中挂,孩儿梦里牵。
相思求解苦,忠孝两难全。
中秋赏月/黄臻
皓月中天今夜白,聊将挂酱慰风尘。
醉了乾坤斟日月,幽怀畅饮附风云。
星光熠熠金秋色,玉兔捣药送瘟神。
嫦娥奔月引故愁,吴刚把盏独自吟。
辛丑中秋寄怀/张祖其
往年拜月佳期至,四世同堂一席圆。
父母乡归居梓里,中秋频视若跟前。
言情厚爱诚然甚,祈福平安自是虔。
仰对青天杯满酒,解愁何必问婵娟。
【注】2002年,父母来到兴义与我们同住,兄弟一家也住兴义。近年四辈同堂,随时都可以相聚,传统佳节更是热闹。去年兄弟一家回乡,父母年迈也于去年底归乡颐养,兄弟及弟媳陪侍左右,一大家分两边生活远隔千里,多了牵挂。每逢佳节倍思亲,时值中秋,远离二老,愁肠百结,牵挂更甚,不由韵怀。
行走灵动的字行间(现代诗歌):
闲情趣事(散文、小说、生活随笔):
娃娃亲(微型小说)/黄兴洲
大菊三岁时随母亲李氏走姥姥,她二姨巧儿带着比他大两岁的姨哥帆帆也去了。
大人们吃饭时,帆帆带大菊在门口与年龄相仿的小孩子们玩,邻居家三狗比帆帆大三岁,因争一只蝉壳把大菊拥倒了,大菊哇哇哭,帆帆去护大菊,与三狗子抱在了一起互相扯撕,弄的灰尘满身。
大人们各自把小孩拽回家,大菊的娘对巧儿妹妹说:“她二姨,你看这俩小孩多般配,给他们订个娃娃亲还怪好来。”
这两姐妹当着娘的面就这么说定了,两个小孩根本不知道是哪头进糖。
十五年后,帆帆跟娘和姥姥一齐来大菊家喝喜酒,大菊的哥哥丑孩娶媳妇。
坐席时,帆帆和大菊一些亲戚坐一桌,大菊的三姨妙儿看着大菊浓眉大眼厚嘴唇,两个大板牙,一副憨厚的样子活像个小子。再看帆帆,眉清目秀,唇红齿白,高条个儿,一副小生架儿。觉得不般配,她是当姨的不能打破事,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心里暗想:“这个婚姻恐怕难成。”
坐完席在一块啦呱,老三妙儿问两个姐:“两个外甥都不小了,一个十八,一个二十,该把喜事给办了吧?”
二姐巧儿吱吱唔唔,大姐李氏说:“您二姨,回家准备传启吧,我看明年三,四月就把喜事办了吧?”
二姐说:“我回家得跟帆帆和他爹商量一下吧。”
二姐为什么当前大姐和三妹的面不表态,因为儿子帆帆在公社业余剧团交了个女朋友艳丽,演朝阳沟时当栓宝,艳丽扮银环,郎才女貌恋上了。艳丽经常出入帆帆家,帆帆的父母也都喜欢,但是想到十五年前的娃娃亲,巧儿觉得扎手,红口白牙当着娘的面订的娃娃亲,现在反悔了,说不出口,一怕娘骂她二怕大姐搧她。
丈夫家船什么事都听妻子的,唯独对儿子的这个娃娃亲不满意,帆帆自己也不同意,巧儿愁死了。
李氏动员母亲出面给二妹捎话,抓紧传启订日子。巧儿进退两难,悔婚阻力太大,将在母亲和姐姐的压力下受罪,传启订日子遭到丈夫和儿子的反对,若硬着头皮把姨甥女大菊娶过门,将来恐怕没有好日子过。
巧儿愁的不吃不喝,蒙头大睡不起。吓得丈夫家船麻了爪,帆帆生怕母亲寻短见,若硬不同意娶大菊,家里恐怕不得安宁。
巧儿睡了三天三夜,水滴不进,家船和儿子商量一番,为了这个家的安定,为了亲戚家的和睦,娶了大菊。
大菊人虽不怎么俊俏,但手巧,勤快,家里活、湖里活拿得起放的下,过门后一家子倒也安宁。
不好过的是帆帆,蜜月没过完,市里招收柳琴戏演员,帆帆和艳丽都被录用,两个老搭挡同时脱离农村进了城。
不到一年,大菊生下儿子,家船和巧儿大喜,十二天亲朋来送祝米(奶糖),家船办了十几桌喜酒,帆帆因赴省城参加优秀剧目比赛,没能参加喜宴,李氏心里不高兴,怀抱外孙对巧妹说:“咱这姨做婆的亲家,添丁大喜,帆帆竟然不回家,这孩子今后不一定有好日子过。”
巧妹觉着大姐这话说的不吉祥,想想儿子和艳丽的关系,心头不禁掠过一道阴影。
帆帆和艳丽自从进了市剧团,一个生角,一个旦角,才子佳人成双作对,搭配十分密切,情愫入骨,心心相印,难分难舍。
帆帆自从新婚蜜月里尽了一次丈夫义务后,就没再和妻子同过房,没想到大菊就怀上了自己的骨肉,他心里矛盾至极,儿子出生,本该回家一趟,但适逢全省优秀剧目会演,他这个台柱子是离不开的。
艳丽对他一往情深,早已把自己的终身定在帆帆身上,没想到帆帆还有个娃娃亲,她发誓此生终身不嫁,也不改钟爱情郎之情。她对帆帆说:“新社会虽不准一夫二妻,但我只想给你生个孩子,俺娘俩相依为命,此生足已。”帆帆好生为难。
省里会演结束,剧团里放了三天假,艳丽建议帆帆登一次黄山,两人结伴去了。
从黄山下来,两人找一家旅舍住下,虽是相邻房间,夜里艳丽在帆帆房里没走,两人干柴烈火,相亲相爱一夜缠绵。
巧儿给孙子取名鹏鹏,李氏嘱咐女儿大菊,什么事都可以丢下,只管带好鹏鹏,儿子才是你的希望。
世事变迁,不久市剧团因形势需要取消了,帆帆和艳丽被安排进了市美术工艺厂。
艳丽生子的目的已达到,生了个女儿取名朵朵,和帆帆虽没有夫妻之名,但对心上人忠贞不渝,让帆帆只管干好自己的工作,抚养孩子的事不要他管。
转眼到了1966年夏天,扑天盖地一场大运动弥漫全国各地,一伙人把帆帆也拉出来批斗,他只是管宣传的副场长,几个无聊的家伙揭发他与艳丽搞破鞋,斗来斗去也没什么新鲜事,更是大帽子下面没“罪行”,帆帆被迫回了老家躲风。
此时的大菊因拆队屋被倒墙砸了,半身不遂,儿子鹏鹏刚上三年级,父母年纪都大了,家境不好,帆帆只领一点生活费,他是屋漏偏遭连阴雨,苦透了。
大菊的伤很重,生产队也没能力帮她治疗,挨了半年,含恨去世。
帆帆大姨妈李氏(岳母)已经老的行走不便,一双小脚挪不开步,心里总在生女婿(也是外甥)的气。
帆帆埋葬完妻子不久,厂里来人把帆帆接走,他被三结合进了厂革委会。艳丽也不再遮遮掩掩,公开和心上人走到一起。
巧儿知道儿子和艳丽还有个孙女,老两口十分高兴。
只有李氏整天嘟嘟囔囔:娃娃亲,孬龟孙,软了骨头断了筋。姨做婆,胡裸裸,不亲不近谁怎着?白替女儿操碎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