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武女性成长侧记
—— 闫忠录长篇小说《她们》探析
文/白春峰
此刻已是凌晨一点钟，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掩卷覃思，“她们”的身影在我记忆的脑海里永久地浮荡，我依稀看到了那位刚从省城回乡的摩登娇艳女主——喻珠珠，看到了老椿树下摇曳生姿的寡妇牛雪莉，看到了春夏秋冬四姐妹娇嫩的脸庞。“她们”比清晰的梦幻里的旖旋风光、优美的诗篇里的绚丽图景，更要动人百倍。
我是一个不大喜欢看长篇小说的人，自认为没有那个耐心去阅读别人的“长篇大论”，与其花费时间和心力去闯进小说家笔下的虚拟世界，还不如多品读“经史子集”这些国学经典有益。《她们》这部小说是继我阅读《红楼梦》后，从头到尾认真研读的第二部长篇小说。首先，鄙人很喜欢“她们”这个称谓。“她们”，无需质疑写的肯定是一群女性。“她们”？“她们是谁？”给读者产生一种强烈的好奇心，这是这部作品名字采纳上的成功之处。 《她们》这部小说基本延承了我国传统小说故事化的叙述方式。作者的写作手法很独特，开篇就设问：“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是活明白了还是活糊涂了？”接着又回答道：“我想可能是明白少，糊涂多。”这种自问自答式的开场白，让我想到了《红楼梦》开篇中的神秘人物“空空道人”。然后很自然地便进入了正文“柿子树村里的曹黑娃活到现在，还是糊涂多，明白少。二十世纪……”这种倒叙的写作手法特别棒，引人入胜。
作品《她们》主要以曹黑娃家庭为创作背景，记录了柿子树村村民生活中的一些琐事和曹家四姐妹的成长史，展示了旧社会农村在发展和社会大变革中的矛盾和趋势。主人公曹黑娃思想守旧，与爱人喻珠珠结婚后，八年间生了四个女娃，为没生出男娃而耿耿于怀。为传宗接代他违背妻子意愿，强迫与其房事甚至家暴，喻珠珠忍气吞声之后，选择离家出走。这便给了同村寡妇牛雪莉勾搭敲诈黑娃的机会。当女主喻珠珠返乡回家后，无意间听到丈夫出轨的消息之后，矛盾激化，在黑娃他二娘桂莲的挑唆下两人分道扬镳以至于离婚。喻珠珠在没有经济来源的情况下，为吃低保，她选择了投怀送抱，一味地讨好支书王槐。不曾想，她光天化日之下在家里与王槐做苟且之事，被二女儿夏花撞见，二女负气离家出走，结果被坏人贩卖进而毒害和囚禁。在大学刘校长一家人和黄教授父子的帮助下，春月、秋菊和冬梅三姐妹相继学业有成，还意外找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姐妹夏花。黑娃把牛雪莉介绍给程师傅后，耐不住寂寞，经不住弟妹芍药花的诱惑，和其发生关系终于生下了一个男娃曹纪元。 曹黑娃除了思想守旧外，本质并不坏，并不是村民眼中的流氓。支书王槐本质也不坏，他作为基层干部，作风存在很大问题，他才是柿子树村真正的流氓。俗话说得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并没有欺负村子里的年轻女子，而是把目标锁定在了村里的寡妇们身上。所以说，初读前八章我就觉得喻珠珠、牛雪莉、芍药花她们这一群女人轻浮不自爱。正因为她们的轻浮不自爱才给了男人们可乘之机，我认为这是柿子树村村风的问题。 漂亮精明能干的牛雪莉之所以勾搭黑娃就是看黑娃老实，准确的说就是人实在。她对黑娃是动了真情的，她敲诈黑娃之后，心存内疚，她打算赚了钱还的。她人心气高，她想让自己生活得更好，而她留黑娃在家里过夜是为了寻求一份久违的安全感。她错就错在不应该把目标锁在一位有妇之夫身上，导致黑娃的家庭破裂。 喻珠珠虽文化程度低，但却通情达理。从她精心为黑娃二大两口子准备的“心眼太多”、“酸甜苦辣”、“一生白活”、“心肠不好”四盘菜可以看出，她是一位颇有心机的女人；从她买“LV”女士名包、高跟鞋、坐支书王槐的现代车说明她是一个虚荣心极强的女人。正是她的虚荣心让支书王槐这只苍蝇盯上了她这只有缝的蛋。她错就错在不应该在自己家里和王槐乱搞，而且还是白天，她的不自检导致二女儿夏花的不幸遭遇。
刚开始芍药花给人的印象是一个听话、乖巧的好媳妇，后来感觉她“贱”，太贱！当她得知公公因一个“梦”把黑娃从曹家赶出来，就三番五次地追问黑娃：“到底做了个什么梦？说给我听听。”“你都梦见了谁？梦见我了没有？”“梦见我？那俩人干啥哩？”这不是贱是什么！这是赤裸裸的勾引。她与黑娃的结合是有悖人伦的，是不合常理的。 狗剩的媳妇粉粉跟着外地人私奔，从侧面说明了西武县柿子树村当年还是太穷了，粉粉是穷怕了。她不想再跟狗剩过苦日子，她要融入到大城市去过城里人的生活。 牛雪莉的出轨是为了生活，不是性本身；喻珠珠的出轨是为了孩子，也不是性本身；芍药花的出轨是为了传宗接代，也是为了生活。总之，牛雪莉、喻珠珠、芍药花和粉粉她们的出轨是与命运的抗争，是对美好生活的需求与渴望。牛雪莉身上的优点就是聪明、上进且有经济头脑。女主人公喻珠珠尽管她身上有母性的光辉，但是她有污点，所以她不值得去赞颂。她的滥情让她在孩子们面前抬不起头，让她对女儿夏花一辈子愧疚。芍药花和堂哥黑娃的结合是不光彩的，这也注定了她和黑娃一辈子在喻珠珠面前抬不起头。所以，我认为《她们》不但是春夏秋冬四姐妹的成长史，更是喻珠珠、牛雪莉、芍药花这些西武县柿子树村，上一辈女人们的成长史。这一点也体现在文中第二十章开篇首句“转眼间，牛雪莉已到了不惑之年，脾气、个性、思想都有了质的变化。……” 《她们》这部作品的成功在于作者在人物塑造、矛盾冲突、情节安排上下足了功夫。作者最厉害的有两笔，一笔便是曹黑娃的那个“梦”，大家都知道他做的那个梦，是春梦。有诗云，春梦了无痕。可醒来后的他偏偏把这个梦给记住了。说是春梦，其实就是“意淫”。和躺在秦可卿房间的贾宝玉一样。她意淫的对象不是自己的爱人喻珠珠也不是自己的弟妹芍药花，而是比自己大五岁的二娘桂莲。作者为什么和曹雪芹一样要安排这样的伏笔？ 俗话说得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曹黑娃梦里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芍药花。他们的结合是芍药花主动的。他的梦看上去很邪恶，听起来叫人嗤之以鼻。但仔细想来，毕竟只是个梦。是幻觉而已。再说，在他得知这个梦后感觉面红耳赤，不自在。说明曹黑娃只是喜欢、欣赏二娘的年轻、热心、能干，并没有非分之想。之所以安排这个梦，我认为这是作者为后文“黑娃气死他二大”与弟妹芍药花结合生儿子做铺垫，这便是闫老师的高明之处。闫老师的第二笔就是给曹黑娃和芍药花安排了一个儿子，这个儿子虽然给曹家续了香火，但是违背人伦的。春月、秋菊、冬梅的成才，证实了“知识改变命运，学习改变人生”的道理，她们姐妹的成功与纪元的出生是对曹黑娃重男轻女封建思想的有力回击与批判。
《她们》这部小说，反映了社会底层人性的正反两面，是对女性命运的思考和对人性的探索，是对旧社会农村旧思想及陋习的批判。这部作品语言朴实、结构严谨、过渡自然，是一部难得的集思想性和艺术性为一体的优秀文艺作品。 “若批评不自由，则赞美无意义。”这部作品存在一个时间差的问题，从作者交代的时间来看是一部讲述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到九十年代中期，历时二十多年的乡村题材作品。 《她们》这部作品有两处没有处理好，一是关于年代时间差的问题没有处理好；二是所述年代背景下的道具不符合所属时代。小说开篇交代了曹黑娃夫妇结婚于“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住的是土炕，用的是煤油灯。八年时间生育了四个女儿，也就是说，曹黑娃夫妇离婚时牛雪莉开超市最多也就是八几年，我认为这个过度有些快。八几年，农村还没有通电，更谈不上超市，充其量也就是个小卖部。所以说作者笔下的“超市”跟所述的年代大相径庭。还有，曹黑娃当年结婚时彩礼是只有“八十元外加五个袁大头”，谁料，十年后，牛雪莉敲诈勒索了曹黑娃的“两万块钱”。我认为这两个数目感觉有些风马牛不相及。九十年代初，谁家里能存一万元都叫万元户。所以文中牛雪莉敲诈勒索的钱数目有些大，要是一两千就再恰当不过了。所以，这部小说，细节方面还是存在一些问题。如果开篇设计为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话，这个问题就顺理成章了。 喻珠珠从城里回来在村口碰到支书王槐，王槐的座驾是“现代”。感觉这个座驾有些前卫，包括喻珠珠的“LV”女士包。网查：2010年10月21日现代汽车与中国四川最大的商用车企业——四川南骏汽车集团公司在成都签署了合作协议。此举表明现代汽车2010年才正式进军世界最大的商用车市场中国。要是把王槐开的现代轿车改为上海大众系列的桑塔拉就完美了。1983年第一辆桑塔纳诞生。4月11日，第一辆桑塔纳轿车在上海汽车厂组装成功，开始了桑塔纳在上海的小批量试装阶段。1990年4月18日第一期改造工程竣工，上海大众形成了年产10万余辆桑塔纳轿车的生产能力。我认为桑塔纳这个交通工具更能代表那个年代。然后我们再谈谈LV（路易威登）女士包，此品牌公司2018年才正式入驻中国内陆的。希望《她们》这部长篇小说二次、三次出册时，能够纠正所存在的弊端或者瑕疵，使《她们》这部作品更加完美地呈现在读者面前。我的品读到此结束，谢谢大家。祝我的乡党闫忠录老师康健笔丰。作者：白春峰，字少白，陕西八零后文史爱好者。彬州市作协会员、古豳历史文化研究会常务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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