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思念
(散文诗——虚拟情感篇)
河南洛阳:孙友群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近的距离,不是彼此对面站着,而是爱到痴迷,哪怕在遥远的地方,彼此心中始终装着对方。也许,世界上的每个人,都将会成为泰戈尔的诗、或诗里的主角。
——题

(一)
红红的蜡烛被风轻轻的摇曳,我摆上思念的镜子。打开久封的心结,顿时,跳动的心由橘红染成了炽烈的玫瑰色,那是我浓烈思绪的延伸。梦一个接一个,你的身影渐渐清晰、又渐渐模糊……记忆的脑海里却怎么也寻不到你停留的痕迹。耳边依稀响起你在远方的呼唤?眼前,你飘逸的浓密黑发上戴着一个你喜欢的蝴蝶结,且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不停的向我微笑。你曾说过你喜欢祝英台,喜欢她故事里面的情节很感人,可就是让人伤心悲催。说完,你泪如雨下。看到你面娇嗔微红的面容,慌得我连忙摇醒自己的梦境。我偷偷地摆好书,在文章里一页一页寻找对你的描述,可文字始终找不到记载你伤心的模样。我只好把自己的泪水发泄在无辜的日记本上。刹那间又多了几分遥远而又不可及的思念。带着点点滴滴,缠绵无尽的泪痕和追思,慢慢飘向远方的你……
(二)
三十年,带着三十年的思念,一路风尘仆仆赶来。犹如散发着浓烈芳香的美酒,让人留恋无比。你的印记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挥之不去,在泪眼迷离中去寻找那久远而甜蜜的过去。
家乡门前的小溪你去过吗?那时你就拿着木桶,站在岸边,等着我变戏法似的从水里捏住鲫鱼。你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从嘴边飞出:“哈哈,好大的鲫鱼!给我……”桶里的鲫鱼随即在你的戏弄下,气愤地把水弹到了你的脸上。你张开嘴,露出你整齐洁白的牙齿狠狠的“呸”的一声:“哇,我的口里进泥巴了,好腥啊!我不要?”我只好放下又抓到手里的鲫鱼,带着你到就近的池塘里洗嘴巴。洗完后,你晃着头不停问我:“还有腥气吗?”我假装听不到,一遍又一遍的把鼻子顶到你洁白的牙齿上:“还有啊,还有啊……嗯!不好闻?”看着你红扑扑的脸蛋,我知道三月的桃花肯定也自叹不如。
家乡后面的山坡你来过吗?当年我们穿梭的小枝已经长成大树。等了你多年的菊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只不过,金黄色的菊花自你走后,开出来的花再也没有以前的香了?它们多年的忧郁和哭泣,早已经被岁月的沧桑褪尽了身上的香味。就因为那时每次我要用手准备轻轻摇动菊花的时候,你总是赶紧把身体挡在我的前面,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我:“别动,这么漂亮的菊花多好看,我不许你动。”然后你就说我毛手毛脚,不懂得爱护花鸟,爱护自然。菊花也就因为你说的话,再也没有受到过我的“摧残。”而我只不过是想摘一朵插在你的头上而已。回想起你的话?怪不得我爬上树摘栗子顺便掏鸟窝,你就假装生气要走。我一看你要走,急得“啪”的从树上摔掉到了草地上。你又赶紧地跑到我身边,紧紧拉住我的手:“你急什么?我又不是真的要走?摔痛了吧?”我又假装摔得很‘厉害’,躺在地上不起来,你只好伸出双手,一边说,一边娇嗔的哄我起来。我就势一把用力拉住你的手,并将你拉到了草地上。山谷里回荡的笑声,顿时笑醒了正在酣睡的山茶花。洁白的山茶花望着你犹如桃花的面容,嫉妒得花枝颤抖,仰天长叹。所有的一切一切蓝天和白云都把它写进了日记,又让它成为了历史。
(三)
在长长岁月的印痕里,我不知到过多少回?在草丛里寻找当年你留在草地上那独特的气味,可是无情的雨水早已把她洗唰得一干二净,无影无踪。我的嗅觉告诉我,三十年的思念,你把草地的魂魄都带走了。我只有找你的青丝,那才是明确的选择?在草丛里我把草一根一根的翻遍,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筛也要筛出来。哪怕只有一根?哪怕它叫雨水漂白了?我都要把它染成红色的带子,牢牢的系在我的心上。这样我的心就能够永远的牵着你了……
你知道吗?多少个不眠的夜晚,我久久徘徊在我们牵手走过的池塘边。池塘里的浮萍是绿了又黄,黄了又绿。跳到浮萍上的青蛙又不知换过多少代了,只不过它们的叫声还和从前一样动听。它们在那里始终等待着你的归来。那是它们的祖先对它们的遗训。要不是你?当年调皮的我早已经把它们的祖先做成了红烧菜。是你的善良感动了它们的后代。
你看到吗?你家屋旁的那颗桂花树在你走的那一年就开花了。八月中秋,浓浓的香味,飘过你家的大院,爬过我家的窗口,扑向我的床头;钻进我的鼻孔。我的鼻子在隐隐约约的香气中寻找着你的答案。香味中依稀参合着你的体味,渐渐的我疲惫的关上了我颤抖的双眼……把你的芳香带入到蓝色的梦里……在蓝色的梦里,你一身的桂花味,带着夕阳的余晖,款款深情地向我走来……你亭亭玉立依然一身的淡雅,一脸的微笑,一脸的红晕,就像一个美丽的新嫁娘。羞的我慌忙把思念藏进带来的雨伞里。雨伞是准备让你在细雨纷飞三月的夜晚挡住你阴霾的心醉。你的心太宽太脆弱了,你的心肠太好了。你关心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成为了典故,成为了永恒……你放生的喜鹊站在我家古董式的樟树上告诉我:桂花树说了,你如果再不回来的话,它就永远的不结果了?我只得每年到你家的桂花树下等,等你到来的时候,我看它桂花树是不是真的实现它的诺言……
时间老人也真倔强刻薄。我把我玫瑰色心谱成的五线音音符,谱了整整的三十年就差最后一个音符结局的时候,就再也不肯等了。它说我谱的太伤悲,太凄惨,它看不下去。它说如果我把最后一个音符谱出来,世界上不知道要多多少梁山伯祝英台这样的悲剧?可它怎么知道是我的心把你的头发丝染红当笔刻出来的。你的那根头发是我在当年的草地上把手指头都抠烂了,老天爷实在看不下去才让我抠到了一根。那是我乞求,把嗓子都喊哑了,喊出来的。我知道你肯定在等我谱最后的一个音符。只要是我的五线谱用你的头发丝写出来的你就能够看懂,你就能够明白。可你知道吗?五线谱中间那红红的线条突出的部分,那是我的心在一边谱曲一边痛哭的泪痕……
(四)
挥挥袖,你不带走一丝云彩,可你带走了我整个的天。我不知道时间还能够撑多久?秋凉的时候我乞求南飞的燕子能不能往北飞一次,就一次。我祈祷西下的太阳能不能调头从北边回,就一回。这样我可以让燕子带着我谱的五线谱飞到你的身边,而正好就是你那个时候夕阳的夕阳。当红红的夕阳洒在我那还在冒着热气的五线谱,你看五线谱时我再让它看看你的脸是否还有当年的红晕?可是,不答应,它们都不答应,只是让我等。它们说:你如果有爱的话,等了三十年算什么?还有第二个三十年,第三个……
我终于明白了:爱一个人肯定不是一辈子的事,要无怨无悔的爱。要不怎么有爱得地老天荒这句话?怎么有‘死了都要爱’这首歌?我真不明白:写词写歌的人怎么知道我内心的秘密?这个秘密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只告诉过你?我说了我唱这个歌,连天上的乌云都会掉眼泪。只不过当我能够把这个歌唱给你听的时候?也许我的嘴巴里早已经没有了牙齿,而你也是满头数也数不清的白发。你用左手轻轻擦拭我嘴边的口水,我用右手摸着你被夕阳染红的白发,牵着你一起走向夕阳的深处……


【作者简介 :孙友群,网名伊洛人家。河南省诗词学会会员、洛阳市作协会员、偃师区作协副主席兼秘书长,洛阳洛神诗词学会副秘书长、洛阳洛神文学院副秘书长。偃师区作协文学期刊《洛风》执行主编,诗刊《思归客》艺术总监。此文是2020年第六届“中国麻 夏布情”全国诗词散文大赛入围作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