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一家人》
——读闫忠录长篇小说《她们》
长安 王剑利
陕西长武作家闫忠录老师继《兄弟》之后，又出了一部长篇小说《她们》。我甚幸得之，读后有感，率真直抒如下。
作者在“后记”中这么写道：“《她们》也可以说是《一家人》”，究竟是怎么样的一家人？或者说，“她们”都是谁，有啥故事？这是我最为感兴趣而又急于想知道的问题。也就是有着这么一种渴望，我急不可耐地阅读完了《她们》这部书。
《她们》以西武县柿子树村曹黑娃的家庭为背景，展示了自上世纪七十年代至本世纪初数十年间，曹黑娃与妻子喻珠珠合而分、分而合的酸甜苦辣咸，以及由此而生发的诸多乡间故事和他们四个女儿的曲折历程。
曹黑娃与喻珠珠生有春月、夏花、秋菊、冬梅四个女儿，本该是幸福的一家子，可是，只因妻子生不出儿子，丈夫百般打骂欺辱，喻珠珠负气出走了。一年后喻珠珠回家，本想好好过日子，谁料，丈夫与村上寡妇牛雪莉有染，而且被讹诈去了家里所有的积蓄。一气之下，加上曹黑娃二妈桂莲的撺掇，喻珠珠执意与曹黑娃离了婚。
后来的日子里，喻珠珠一人带着四个女儿，受到村支书王槐的“恩赐”，享受到了国家的低保，长女春月考上了大学。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看似平淡的日子里，却起了波澜，村支书王槐和喻珠珠做苟且之事时，让次女夏花碰了个正着，夏花愤然离家而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喻珠珠因此而精神失常，从此，曹黑娃既要四处奔走寻找女儿，又要筹措资金为喻珠珠治病。
春月带着母亲和秋菊、冬梅进了城。曹黑娃与堂弟媳妇芍药花走在一起，并生有一儿子曹纪元，娘们四个进城后，秋菊、冬梅在春月、刘校长父子和黄教授帮助下，相继完成了大学学业，各奔前程。喻珠珠在黄教授家做上了保姆，最终和黄教授（不几年病逝）领取了结婚证，春月与刘校长之子平安喜结连理，秋菊到鲁南支教，不但救出了被拐卖后生有一女儿宇淋淋的夏花，还得到了黄教授留学归来的养子黄半的青睐，冬梅大学毕业后回到柿子树村办起了农业生态综合服务部。
一家人最后在冬梅的农业生态综合服务部团聚了。书的结尾这样 写道：“摄影师按下快门……爸爸的左边是妈妈，右边是二娘，二娘和爸爸中间站的是儿子曹纪元，妈妈和爸爸中间站的是外孙女宇淋淋。后排齐刷刷地站着四个女儿和两个既是儿子又是女婿的好小伙。最后， 牛雪莉吆喝一声：‘来，姐妹们，咋们和珠珠姐也要照张合影哩。’”
从全书来看，这样的结局是出人意料的，又是人们真心希望的。它是作品主题升华的点睛之笔，也是作者匠心独运、驾驭30余万字小说功力的体现。
有人说，长篇小说乃是“胸中的大气象，艺术的大营造”，闫忠录老师的《她们》对此做了很好的诠释与验证，较好地突出了长篇小说应有的广泛地反映社会生活、多方面地描写人物性格、有复杂的情节和结构等三个特点。
《她们》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写起，纵跨近三十年，表现了柿子树村以及所在省城的风土人情，可以说，为众多的充满市井味的小人物们立了一个个小传，让读者看到了以曹黑娃、喻珠珠和他们四个女儿为主的成长历程，看到了与之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王槐、牛雪莉、二伯、二妈等人罪与恶，善与丑，伪与恶，从中我们还能看到那个时代的一些历史面貌，从这一点上说，作品是宏大的，也是比较客观现实的。
《她们》是以刻画人物为中心，通过完整的故事情节来反映社会现实生活的。喻珠珠与曹黑娃结婚后，八年时间里生了四个女儿，不堪忍受被封建思想严重左右的丈夫的愚昧、混账、凶残，毅然决然地走出家门；在外漂泊的日子里，她念及自己尚未成年的女儿，一年后又回来了；为了得到低保，在村支书王槐威逼下苟且偷生；夏花负气出走后，她心存愧疚而精神失常；随女儿进城后，他到黄教授家当保姆，里里外外收拾得干干净净，在黄教授患病的日子里，她日日夜夜守护在身边；应女儿之邀回到柿子树村后，接纳了前夫及其后娶妻子、情妇牛雪莉。这一切足以彰显了一位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任劳任怨、包容、有爱心等优秀品质。同样，他们的女儿春月顾家、孝顺、懂事、吃苦的品质，夏花现实生活中受害者妇女的形象，秋菊直白、简单而有主见、爱心的形象，冬梅不为世俗所困，毅然回家大办现代农业的当代大学生形象，都在一个个故事情节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表现，跃然纸上，给人以亲切感，真实感。但它又不同于真人真事，即所谓的“杂取种种，合成一个”。从这一点上说，作者做到了“艺术的大营造”。
要说这部小说尚需完善的地方，笔者认为，一是力戒与事实不符之嫌，如第十五章“刚刚改革开放……城市公办学校有具体规定，没有户口，不在学区范围学生的学籍不好解决……只能去民办私立学校去上学……按规定每人应交两万元人民币，现在按学校收费标准，可以给你们优惠，减去一万元，共计你就交三万元”。二是章节的衔接，乃至一章中情节的连贯要紧促密切。三是人物对话宜简，并很好地揣摩说话人的语气，突出不同的人说话的风格，在通过语言塑造人物性格上再下功夫。四是人物性格“突变”，让人不可思议。
总的来说，《她们》还是一部很不错的现实主义小说，在次衷心希望作者保重身体，再出佳作，同时希望能看到闫老师的《兄弟》。
王剑利，小学教师，长安作协会员，政协西安市长安区文史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