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老君山》系列小品之五
由 老 君 山 回 瀍 河
作者-古雒大寒
近十多年的夏秋季节，我和老伴儿都在栾川老君山下的山村里度过。上苍赐予人间这块古鸾州宝地，不仅有清新的空气，有清凉的泉水；还有那淳朴的民风民俗，热情好客的村民；更有着关于老子的民间传 说和神话般的故事。所以，每年“五•一”前后，我们就迫不及待地赶来，住到“十•一”前后才依依不舍地回到喧闹的洛阳城。
（作者摄于老君山游客中心广场）
今年，我们就选择”九九重阳，登山赏秋”的好日子，由老君山返回洛阳瀍河。一则是沿途观赏秋景，二则是尧栾高速（西段）建成通车，体验一下“云中高速”的感受。当“滴滴行”出租驶入尧栾髙速后，原本兴致盎然的心情顿减一半。辛丑年的重阳节真不凑人意，没有灿烂的秋阳，没有海蓝的天空。好在云雾山中别有一番情趣。
车窗外云雾濛濛，山峰时隐时现，轿车在宽敞平坦的高速路上风驰电掣；山坳里白墙红瓦小楼房掠窗而过，却依然醒目难忘。尧栾高速的路桥和隧道异乎寻常，高架桥贴在山腰上，隧道里路灯辉煌，装饰漂亮，轿车如同在迷宫中穿越。望着这一切，我由不得想到，老子为什么把他的学说叫作“道”。
相传，老子的祖上姓聃，同属周王朝家族。《左传•定公四年》记载：“武王同母弟八个， 周公为太宰，康叔任司冦，聃季任司空，其余五人没有官职……”周朝司空之职就是主管建设和道路。
说起道路，自古以来多有讲究。《诗•小雅•大东》说：“周道如砥，其直如矢。”可見，周朝官道平坦如磨石，笔直象射箭，已经很讲究了。老子祖上作为主管道路建设的命官，自有一套实践和理论。老子把自已的学说命名为“道”，当受祖上影响。《道德经》第一章开宗明义：“道可道，非常道。”这是老子学说的宣言，他向世人宣告，我说的道是条可行的路，但不是平常走的路。形象可見，饱含哲理。他从道的形象，去发挥道的气象，去探索道的意象。
思索之中，轿车驶出六千多米长的白云山隧道，忽然一片开朗。朝前望去，高速路在山腰中盘旋，云雾在山峰上缠绕，真称得上“云中高速”啊！眼前情景不由得感叹，当今盛世，交通发达；天上地下，高速高铁；国道省道，乡道村道；还有那无数山中隧道，海下通道，河中潜道……形成“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道路网。二千多年前的老子，能把道比喻成一种哲学理念，内涵深远，真称得起老子大知慧啊！
当我还在浮想联翩的时候，司机郝师傅提醒道：“看，前面就是木札岭隧道啦！又一条长隧道。”隧道内如梦如幻的感觉，使我想到了在《梦追老子》（第一卷）中，我对老子关于道的一段译文：
要通晓容纳的行为，
只有顺从道的规则。
如果把道看作一种物体，
似乎隐约可见又似乎模糊不清。
模模糊糊啊！其中好象有形；
隐隐约约啊！其中好象有影。
在那幽深微妙的昏暗之中，
有着无穷无尽的精气存在；
这种精灵之气却是万物的本质，
在变化之中能延伸和展开。
我的白话诗读起来有点蹩脚难懂，如果你能到“云中高速”丶到这六千多米长的髙速隧道之中，身临其境，就会在这神秘之中自然而然地领悟到老子学说的形象性丶气象性和意象性。
将近八十公里的尧栾高速在恍惚之中已到了尧山服务区，停車休息。传说尧山因尧的裔孙刘累为祭祖立尧祠而得名。中国传统观念不忘祖先，传承美德。正象老子《道德经》第54章所说：“善建者不拔，善抱者不脱，子孙以祭祀不绝。”是说善于创立一种精神的人是不可战胜的，善于团结一起是不会离散的。华夏民族自古以来就因为保持发扬了这一理念，才世代相传，薪火不断。这是一个民族生生不息丶兴旺发达的根本所在。
站在服务区往西边远望，只見一座金光熠熠的大佛铜像，在濛濛烟雾之中伟然屹立。人们说，这是世界第一大佛。我顿时莫明其妙，既然是叫尧山，何不在这“异峰如塑，怪石纷呈”的石人山中，雕塑一座尧帝巨像，那不更有历史文化价值吗？正在服务区干活的一位农民工接着说：”外来和尚会念经，此地不养此地人。”啊一一老百姓的话最朴实，也最有哲理。我已明白了几分。
郝师傅提醒我们：”起驾吧！一会儿就该上二广高速，直奔洛阳了。”
啊！此时才突然醒悟，好像有点儿数典忘祖了。洛阳瀍河是我生活工作的地方，也是我現在的家。当年老子在东周王朝当公务员，住在瀍河东岸，畄下了多少传说和古迹。那里才是老子的根。
真格是：
老君山连洛阳城，
道家文化道上通。
若想明白事与理，
请君深读《道德经》。
2021年10月草于
洛阳翠微盧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