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有思想的骏马

文/陈佩林

  

       七十年代，一批青年插队到内蒙，第二天村书记给每人发一匹马，书记说：“在草原上如果没有马，就像人沒有腿一样。” 申平看上了马群中一匹马，书记说：别说你，就是我们也很难训服它。他不信，刚往它跟前一凑，这匹马立刻咆哮，两腿直立，他犹豫了一下，就从挎包里掏出了笛子吹了起来，这时马一点点得柔顺了，他竞一跃挎了上去，在场的蒙古族老乡都看呆了。他给马起了个名字叫“毛莫利”，从此他和这匹马成了亲密伙伴，短笛一吹它就如风而来。

  

       下乡笫一年他们坐拖拉机回城过年，风雪弥漫竟翻到了沟里，几个人都受了些伤，离村子又有十多里远，申平忽然想起了毛莫利，抽出短笛吹了起来，大家都说这么远马怎么能听到，十几分钟后一声马嘶响起，毛莫利真的踏雪奔来，接着又返回村里嘶鸣刨地报信，书记带人来救才脱离了危险。

  

       一次申平借酒劲，和另一个知青打了起来，手持菜刀在草原上追赶，就在举刀劈过去的时候，被毛莫利重重地摔在草地上，避免了一起伤害与牢狱之灾。

  

       国家恢复高考，申平准备参加考试，没想到竟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雪，车动不了，只有靠毛莫利了，途中不幸遇上了一群狼，正向他们扑来，就在他绝望与恐惧中时，毛莫利突然一声嘶吼，奋力跃上高岗，然后以蹄敲地，不断嘶鸣，申平在它的吼声里找回了勇气，毅然将一沓复习资料点燃，举起挥舞冲向狼群，吓得群狼四处奔逃。

  

       笫二年春天，申平如愿地考进了大学，就在他准备离开草原时，毛莫利却不见了，既使喊哑了嗓子，找遍了草原也沒见到踪影。

  

       后来知青告诉他，多天以后，有人在草原那座最高的山上发现了毛莫利的尸体。马死的时候，一般都是躺着的，而毛莫利却是趴着的，头颅所冲的方向，正是他离开草原的必经之路，毛莫利当时就是在这里默默为他送行的。听到这些，申平的眼晴湿润了，悲伤地说：哦，我的毛莫利啊！你真的是一匹有情有义、有思想有智慧的好马啊！

                          

戎旅晨读

  陈佩林，辽宁，抚顺市，新宾县人，1973年入伍，在部队师医院从事医疗卫生事业近三十年。素平热爱文学诗词，特别对农村事物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