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老伴(一)
文/唐为跃
自去年起,我一时兴起,连续写了七篇回忆性的文章,发了几个微信群,大家纷纷点赞,顿觉飘飘然。我写的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没有半点虚假,原汁原味,说明大家是看了,但我冷静一想,这只表示大家对笔者的尊重,不让笔者扫兴而已。倒是我外孙女薛晓棠跟我说:“姥爷,我给你出个题目《我和我的老伴》,可能你感触最深,也不要跟任何人采访,你和姥姥四十多年风风雨雨,可写的内容很多,看的人可能更多。”我想也是,我们夫妻自1980年结婚到现在已有40年余,有种说法结婚60年叫金婚、50年叫银婚、40年叫铜婚。40年不算长,但也不算短。细细想来,我们夫妻从40年前走到今天还真值得一写。

我是1975年夏季高中毕业的,正值青春年少,血气方刚,想干一番事业,可惜唯一的出路就是回乡务农。1976年秋冬之交,临泽北片要开排水河——临川河,算是中型,派我们生产队有十几个人参加,驻地在新楼四队,队长就派我到新楼给民工烧饭。说是烧饭,其实一天三顿就是一菜一汤,连油面都不足,能吃到少量的下膘肉就已经不错了,民工们披星戴月,累死累活的都毫无怨言,这艰苦的生活实在难以忘怀。当时我虚岁十九,我体弱多病的老娘被检查出食道癌,给我们全家人的心里蒙上了阴影,我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回想起老娘的一生,含辛茹苦把我们兄弟姐妹拉扯成人实在不易,一人在厕所边偷偷流泪。 一天傍晚,弟到我烧饭的新楼四队找我,并且说:“父亲叫你回家,有人给你介绍对象,在司徒大葛庄,一定叫我回去访亲”。我说不回去还小呢,不谈对象,兄弟说:“父亲关照过的,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等于下了死命令。父命难违,第二天就跟大嫂二嫂去了大葛庄。

我的那位姓葛,排行老二,名冬兰,据介绍人说在姊妹当中最有样子,可她因为难为情,在草荡里割荒草不肯回来,害得我们等了一天,不见人影,大嫂子说:“你既然来了,总要看她一眼,晚上总会回来的”,晚上她终于回来了,我在门缝里看了一下,感觉人样子不错,两条长辫子让我看得顺眼。第二天回家,老娘问我感觉怎样,是否满意,我不置褒贬,“那就谈啦”,我说“随你们”。 我们农村有个习俗,在上人有病过世前,未过门的媳妇要来给临去的人看一下,结果她来了,我老娘很满意,但说了一句话让我一辈子都难忘记:“三儿子,你这个婆娘很能干,可能是个脾气倔强的人,弄得不好你会一辈子受她的气”,我说“不可能”。可从我们夫妻几十年生活下来的情况看,还真被她老人家说中了。我真弄不懂,老娘就只看了她一眼,居然下这个结论,这大概就是看人首先看面部表情,一举手一投足就能看出这个人的性格吧,不得而知。

【作者简介】唐为跃,江苏高邮人,大专学历,中学一级教师。曾在省、市、县级报刊杂志和多家网络平台发表多篇教育教学论文及文学作品,有多篇作品获奖。乡愁是开在记忆里的花朵,越开越鲜艳;乡愁是长在心田里的食粮,越长越壮实;乡愁是落在笔端的文字,颗颗都是感恩。铭记父母养育之恩,传承优良美好家风,以飨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