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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偶遇白菊
似乎只有白色才能解救
彷徨 和混沌
比如，初冬的白菊
要在第一场雪之前
验证一个遇见
以白字为口令
说出那年起草的暗号
如果我交出一朵雪花
可否认定菊的前世
就住在隔壁
它时常听见的吟诵
是我的诗句走漏了风声
落在偏僻的十一月
此时花香稀疏
而落叶正旺
迷路的亲人被召回
化名为菊
保留着仅有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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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调
把草原搬到后山是可能的
马头琴也跟来
要有三五个套马杆的汉子
和长袍镶边的姑娘
将四月切割成长短调
长调因此而拥有了鹰的翅膀
召集没有故乡的人
都来追风筝
山顶上最后一颗星
敲响普照寺的晨钟
谁来清扫满院落花
一定不是进山的砍柴人
他背着一把瑶琴
还缺流水和一处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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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是一朵花
一
每次出院后
她的饭量就减少
犹如吃了太多黄连
味觉才变得越来越迟钝
时间打磨过的身躯
轻薄如生锈的刀片
面对一棵鲜葱
也生出不忍切断的惺惺相惜
二
她说我披散的长发
不如扎起来好看
她是对的
她喜欢花
月季，牡丹，东洋菊
开得热闹
像她年轻时候
雍容夺目
她鄙视我的绿植
认为不以开花为目的活着
都是无意义
就像女人，要么开在枝头
要么落在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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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的那边
桃花坞在不足一里处的山谷
青桃还没褪去绒毛
樱桃就红了
晨钟暮鼓老成持重
来自悬空寺里一部诵经
和下山取水的隐士
瀑布有时被山风挡住去路
取道峭壁和悬崖
那里原本是松和雪的归宿
野山鸡和松鼠时常出没在柿子林
讨论一颗落果的去处
云属于留不住的过客
几场雨让砍柴人挡在了半路
一定有别的小道
绕开迷雾和荆棘
抵达山的那一边
一辈子没出过山的人
和一辈子没进过山的人
都称它为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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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小南，山东人，东平作家协会会员，热爱写作，偶有作品发于纸刊，偶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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