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当年寒冬至
文/丁继坤
时光如梭，一年一度的冬至如约而至。
在古乡的黄河岸边韩城，每逢冬至节气，当那“一九二九闭门暖手……”的农谚响彻耳旁时，使我回想起儿时冬至后天寒地冻的时光。
每年一到数九寒天的冬至（也称为交九）季节，阵阵呼啸凛冽的西北风刮过后，气温急剧下降到零度以下，告知人们寒冷冬天的到来。
曾记得儿时乡村冬至后的早晨，又浓又厚的雾气铺天盖地的弥漫着，将山川、河流、村庄、树林包裹的严严实实。它与天地、山水相联，似仙境，似迷宫，给人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
太阳出来了，一轮红日驱散了雾气，山河、树林、村庄宛如一幅古朴谈雅的风景画，在灿烂阳光照耀下，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冬至节气有给祖先祭献臊子馄饨和烧寒衣的风俗。
这天一大早，人们在吃早饭时，首先把第一碗馄饨祭献给祖先，然后在到门口跪拜烧寒衣，一是任何时候不要忘记自己的根基；二是让祖先在天堂里不受寒冷，温暖过冬。有一幅对联：冬日虽寒，却孕育生命之花果；春天在望，须思考新年之目标。充分告诫子孙后代不忘祖先、担当责任的历史使命。
冬至过后，三九的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冷，每当大雪封门的时候，全家人围坐在暖融融的火炉旁取暖唠家常。父亲讲述着一年来辛辛苦苦春种秋收的酸甜苦辣，盘点今年的丰收果实，谋划来年的打算；母亲坐在热炕上穿针引线，忙碌着缝织全家人过春节的新衣服。兄弟姐妹们拿着玉米面馍或红薯在火炉边烧烤。一会儿香喷喷的味道沁入鼻孔，令人垂涎欲滴。这时大家拿起食物，津津有味地吃在嘴里，甜在心头……
在寒冷的冬季，一家人置身于浓浓氛围的亲情之中。那时候每到数九寒天，我们这些放了寒假的毛孩子在家里呆不住，经常跑到生产队里的饲养室取暖。因为生产队里为了确保耕牛等牲口安全过冬，在饲养室盘了个大炉子，饲养员把火烧的旺旺的，吸引了许多农家闲人谝闲取暖。
有一位我称为马叔的饲养员，人比较老实可靠爱说爱笑，自从入社后一直在队里喂牲口，大家都叫他“老革命”。他为人随和，从来不发脾气，我们也爱和他接近，耍笑逗玩。还有一位饲养员我叫他四哥，是一个能说会道的文化人。他经常给我们讲故事、讲笑话。记得那时给我们讲有《西游记》、《三国演义》、《杨家将》等传统故事，他口才流利，有一定的演讲技巧，把故事情节讲得绘声绘色，我们听得忘记了回家，忘记了吃饭。有时当大家听到入迷处，一句“要听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使我们听得意犹未尽……
还有一些爱好下象棋的，在饲养室楚河汉界地摆开战场，杀的难分难解，吸引象棋爱好者观战。饲养室这个能取暖的公共场所，成了庄稼人冬闲时的俱乐部，为农家人度过寒冷单调的冬季，增添了欢快的乐聚。
天时人事日相催，冬至阳生春又来。如今的冬天，家里虽然有暖气、空调等取暖设施，但我还是对过去那种大家在一起围坐火炉说说笑笑、其乐融融的场景，那种烧烤玉米面馍、红薯的香甜味道，始终在脑海里徘徊，挥之不去，对那时冬季时光的亲情、乡情、友情难以忘怀，回味无穷。
韩城市新城办河渎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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