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旧作回眸3——一篇美学散文刊发两大报纸
荣玉奇
上世纪八十年代,我四十岁左右,在单位曾经先后担任宣传科长和党委副书记,负责单位的宣传教育工作。当时年富力强,正是我写稿的高潮时期。每年见报的稿件数十篇,除了新闻报道稿件,也经常写一些诸如散文、诗歌、小说、杂文之类的文艺作品。我的稿件不仅在地市级报刊发表,省部级报刊和国家级报刊,也经常发表我的文章。记得我写过一篇美学散文——《美感与快感》,曾经先后被《中国青年报》(1988年10月30日第8版)和《工人日报》(1989年8月12日第4版)刊登。
一篇文章,能被两个国家级报刊发表,的确很不容易。也许是这篇美学散文的内容,比较受到编辑的青睐。在那个年代,“一稿多投”是不允许的,但是你的稿件寄给一家报刊后,如果三个月未被采用,可以投给别的报社。我就是先投给《工人日报》,三个月后没有被采用,于是我又投寄给《中国青年报》,结果很快被采用。谁知过了10个月,《工人日报》也刊发了这篇稿件。不过两家报社刊发时,题目不同,《工人日报》用的是我稿件的原来题目——“美感与快感”,《中国青年报》则改动了题目——“快感不等于美感”。我觉得,还是“中国青年报”改动的题目较好。
十分有趣的是,两家报纸在刊发我这篇文章时,都采用了“竖排版”的方式,而同版上的其他文章,都是横排版。我个人揣测,也许是感觉我的这篇文章,与其他文章风格不同,以示区别,有点“另类”的味道吧?究竟是何原因,只有编辑知道,我不过是妄加猜测而已。
下面就是这篇文章:
美感与快感
现实生活中,有人常常把快感混同于美感,其实快感和美感是有很大区别的。
美感,是一种特殊的愉悦之感。是精神的整体的快适。是人类特有的一种高级的、复杂的心理、精神活动。我们遥望绚丽的朝霞,灿烂的繁星;观看雄伟的万里长城,巍峨的葛洲坝;欣赏罗丹的雕塑,柯罗的风景画,都会在精神上产生一种特殊的快感。使人赞叹、动情、陶醉、流连忘返。
快感,则是一种生物性的、低级的情感。是部分器管的快适感,人只要有触、味、嗅觉等感官,就会产生快感。它只属于纯感觉上的一种快适、舒服。表现为看着顺眼、听着顺耳的一种直接感受。
但是,快感与美感并非风马牛不相及或者毫无联系,因为审美也离不开人的感觉、知觉。比如你听肖邦的夜曲,读李白的诗,当然会首先产生愉快的感受。但是你觉得肖邦的夜曲和李白的诗很美。那绝不是“一目了然”的直接感受到的,而是一定要通过从感觉到知觉的过程。由表及里,涉及到审美对象在内的本质和内容,才能充分领略其美。此外,审美的这种快感,内容要比那种生理的快感的内容复杂丰、丰富得多。
在审美过程中。是获得美感还是获得快感。这与审美者的学识、修养、品德以及审美水平,有很大关系。这就要求必须有审美的眼睛和耳朵,不仅要分清什么是“好看”、“好听”的,还要学会分析这些“好看”、“好听”的,是否具有审美价值。另外。审美对象,其本身的性质如何,也在很大程度上决定审美的感受的性质。比如《红楼梦》和《金瓶梅》,都写了风月之情。就艺术技巧来说,二者都是称得上是第一流的,但为何《红楼梦》往往给人以美感,而《金瓶梅》给人的只是快感呢?这只能说《红楼梦》的作者,以一种比较高尚的审美情趣来写作,而《金瓶梅》却是赤裸裸地展览庸俗不堪的色情,这便是二者的区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