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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诗絮文化中心》
历史人物评论栏目
本期～刊发
（重温“多余的话”）
作者：王佐臣
审核 东方旭英
图文音乐合成 尘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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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温《多余的话》
作者：王佐臣（上海）
瞿秋白同志在生命最后时刻，那则《多余的话》，乃是梳理个人内心矛盾，简述短暂又动荡的一生，涵盖伟人对自己曾经幼稚与不足，留与后人深表悔意的佳作。
其实人世间，无论是低层下里巴人，还是阳春白雪社会名流，内心世界除五彩缤纷，也充斥风雪雷电。瞿先生临终前， 向天地敞开了肺腑，让我们看到了他既立体又多重色彩，且又不为人知的苦闷与茫然。《多余的话》，个人认为：介于文人和革命者之间，介于传统思想和马克思主义之间。秋白先生历经求索，穿越时空与山河对话竟如此生动，又让人意想不到！年轻时读《多余的话》，和现在重温感受完全相反。少了当年的几分凄凉，多了如今的更深领悟。拜读经典，更加觉得做人就应学习瞿秋白同志坦荡，学习他敢于用道德这把尺衡量曾经言行，学习他叩问思想对错，盘点人生各个时期规迹。当然不一定非要强调光鲜亮丽的长处，借用陈词滥调来回避自己种种失误。纵观古今，我百思不解，人对生命意义认知，对家国奉献，究竟了解多少，又做了几何？世上好多人既便活到老，也弄不明白人世间的非直因果，又怎么能处在特殊时期，继续保持初心与善意。草木一秋，人生一世，不能为了活着而活着，稀里糊涂地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吧！
生命已过去了一大半，轻声问自己，未能为家国有所奉献内疚呢？同时也想对某些而立之年的后生唠叨几句，一味啃老会不会感到羞耻？我希望：年轻一代应多读一读《中国近代史》《世界史》，多一些家国情怀与责任担当。想像一下当年在枪林弹雨中先烈们，为了民族解放，振兴中华，救民众于水火，奋不顾身抛头颅，洒热血的先烈，对照自身虚度年华，难道不觉得羞愧吗？个人认为，《多余的话》要比当下那些个别的所谓“人民公仆”说的一套，做的则另一套，不知要强多少倍！1990 年，陆定一代表党中央确认《多余的话》的真实性。在这之前许多人判断《多余的话》，乃是国民党伪造。还有很多人不解，瞿秋白作为党领导人，为什么会写出这种情绪低沉的遗作呢？陆定一代表中央表态：“这不是情绪低沉，而是秋白同志有内疚”。聆听《多余的话》，回顾瞿秋白自述：“一介书生，把我推到领袖的地位上，这是历史的误会”。作为那段非常时期的中共一把手，由于他对那时中国革命独特性，严酷性，复杂性存在着认识不足，指挥失误，以致让革命事业蒙受了重大损失，深感对不起党和人民，并为有负领导之责，他字里行间痛心疾首，乃在检讨与自责。
记得四十多年前，初次阅读此文手抄本时，与大多数读者一样认为，既然《多余的话》，又何必要说呢？昨天得空有幸再次拜读了瞿先生此文，细品一段段心碎句子，与大家分享。他说“已经是走到了生命尽期，所剩的日子，不但不能按照年份来算，甚至不能按星期来算了。就是有话，也是可说可 不说的了。但是，不幸我卷入了“历史的纠葛”，他还说“直到现在，外间好些人还以为我是怎样怎样的。我不怕人家责备、归罪，我倒怕人家“钦佩”。他笔锋一转继续坦言，“但愿以后的青年不要学我的样子，不要以为我以前写的东西是代表什么主义的。所以我愿意趁这余剩的生命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写一点最后的最坦白的话。而且，因为“历史的误会”，我十五年来勉强做着政治工作”。“正因为勉强，所以也永远做不好，手里做着这个，心里想着那个。在当时是形势严禁，没有余暇和可能说一说我自己的心思，而且时刻得扮演一定的角色。现在我已经完全被解除了武装，被拉出了队伍，只剩得我自己了，心上有不能自已的冲动和需要。说一说内心的话，彻底暴露内心的真相。布尔什维克所讨厌的小资产阶级知识者的自我分析的脾气，不能够不发作了。虽然我明知道这里所写的，未必能够到得读者手里，也未必有出版的价值，但是，我还是写一写罢。人往往喜欢谈天，有时候不管听的人是谁，能够乱谈几句，心上也就痛快了。何况我是在绝灭的前夜，这是我最后“谈天”的机会呢”？是呵！无论在久违的当年，还是如今满头白发的当下我每每读到此，回回总是一声长叹，二行热泪，陷入无限沉思之中……
我从不认为《多余的话》，像某些人胡扯的那样，是向敌对阵营乞求活命的投降书。更不容忍他人胡乱曲解瞿秋白此文原意，尤其反对污蔑此文，强加向反动派低头认错的自白书。我觉得：革命者不但需要有大无畏牺牲精神，也要有不断反省和自我解剖的勇气。史无前例近代中国革命史，起起伏伏，柳暗花明。在这部伟大的诗史中，扉页断然是少不了瞿秋白的大名。虽然他的“左倾”思想，以及倡导的“一次革命论”，曾导致中国革命事业经历过不少挫折，但党和人民并没忘记他曾经功绩。并将他的遗骨，千里迢迢从福建迁葬到北京八宝山供人敬仰。打开《中国近代史纲要》，提及牺牲的早期共产党重要领导人中，瞿秋白位列第二，仅排在李大钊同志之后。忘不了哟！秋白在大革命前后，建党初期，在中国大江南北传播马列主义，开展革命活动，作出过不可磨灭贡献。尽管如今大多数人已记不得他了。他作为第一个翻译了国际歌鼓励工农，功不可没的人！将永垂史册。1935年6月18日上午8时许，福建长汀监狱，一名文弱清秀的男子昂首迈步刑场，一路上他高吟《国际歌》。尔后，在一片草坪上盘膝坐下，留下他生命中最后一句话：“此地甚好，开枪吧”！就这样，这位早期共产党主要领导人瞿秋白同志，留下了耐人寻味的《多余的话》不久，与世长辞了。
恶耗传来，比他年长18岁的鲁迅先生，为自己失去知己而悲恸不已！鲁迅曾将清代何瓦琴的联句，“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书写成条幅，赠送瞿秋白，以表达他们之间真挚的友情。然而，一眨眼竟阴阳相隔，惟有《多余的话》隔空与我们交流了。那个仅在人世间仅活了36年的一代英雄豪杰，留给友人与后代的财富，竟是欲说还休，启示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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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王佐臣，笔名尘缘，1953年出生，上海籍。散文作家，自由诗人。诗评，旅游与美食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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