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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春里乍暖还寒——雨夹雪的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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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孤山村夫
立春，
雨水，
孟春里最早的报幕者，
似乎还留恋着冬的怀抱。
欲去还留，
欲留又离，
左顾右盼，
难以决择。
一会儿想掀开春的帷幕，
探头瞧瞧熙春的暄和，
好奇地睁开惺忪的睡眼，
调皮地纷扬着轻纱一般的雨丝；
一会儿又徘徊在冬的身旁，
弄几朵银花，
娇嗔一下对雪的柔颦。
喂！
你怎么这么矫情
嗲声嗲气！
是离歌饯行，
还是扬长而去？
是怀揣旧梦，
还是枝绽新曦？
你倒拿个主意！
别老是在冬春的门槛旁，
忸怩不安，
折回又返，
游缰迟疑！
唉……
还调笑你呢！
我倒揶揄起了自己。
那远方的乡愁，
那陈旧的老屋，
那荒芜的土院，
那喘息的古槐，
那斑驳的巷壁，
那故里的星牖月窗，
那踽踽垂暮的萱室椿庭，
冬储的酸菜，
野生的春鲜，
秋棘的酸枣，
裹腹的糠秕，
就连那小时候讨厌的蛛网游丝，
也会时常在脑海里闪现，
在睡梦中惊醒。
幸福里掺和的苦涩
残寒中拖沓的初春
常常牵着我冬去的魂，
时时揪着我回春的心。
人啊！
请莫因时过而忘怀，
请不为境迁而割舍，
须会——
在道别时而折柳，
在前行中而停棹。
撷取点儿流年的些许，
尝一尝杂陈的五味。
才可——
知此所来
到彼何去！
冬的更替，
春的来临，
且需一个过程，
还赠一点感恩，
请体凉她的——
执袂依依，
长亭揖揖。
绮梦千百度，
萋萋满别情！
有道是：
欲解冬难舍，
须知与共贫。
新春堪可爱，
怎忘旧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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