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小诗的自白20220309子时

文/雨润田   

         今天，有点忙。忙于三人行书画院笔会的事。客人很多，所以当看见石老师的点评时，也找个空闲的时候，粗略的看了一遍，赶忙回复了一下，感谢老师的点评，我要继续努力。等晚上回来的时候，我细细的读了几遍。应该感谢石老师中肯的点评。点评有肯定，也指出了问题。这也是我所乐见的，因为这才是真正的点评。并不像有些人一味的夸赞，那才不是我所需要的。

         或许，我也可以说明一下。

         三八节那天，我驱车2个来回300公里接送客人两次。晚上回到家里已是近9点钟。想着今天是女人的节日，作为喜好写诗歌的人，不写首诗来表示一下祝贺，真是对不住这半边的天。这次就不写古体诗了，学着写点新诗吧。饭也没来得及吃，手里拿着手机，躺在床上开始写了起来。

        早上睁开眼后，发现手机落在枕边，也未盖被子。屏幕上还显示着未写完的这首诗，就差最后一段了。这是因为太疲惫了，也记得昨晚写诗的状态。忽然灵感来了，补上了最后一段。没有仔细的修改，自己倒还觉得还有点儿满意。

        因为是三八节的第2天，不早点发到群里，这样的祝福就好像迟到了很久。整个诗的构思，可以说没有刻意的去思考。只是心里有过去农村时的景象。我也是农村长大的，所以感触很深。又有孩子的外婆是承德山区农村的，那里的生活多少还有些炊烟，高粱，小溪，大山和牛羊。在记忆里还是很深刻的印象。虽然农耕被机器所替代，牛羊也只是为餐桌而养。但山坡上的庄稼收割，仍需要劳力手工，因为没有什么路。石头的风化变成土，改造成田种上庄稼。田里现在还有大小的石头。

        回村的路越走越窄，但都是柏油路。

        我曾在收庄稼的时候去过，但没怎么帮助干活。因为真疼女婿的岳母不让干活，好像我从大城市来的，是被认为干不了农活的。所以就成了旁观者，但也没有闲着，干一些力所能及辅助的活儿。其余的事情时间就是到处走一走，看一看。因为很少见到过山，很少爬过山，很少站在山上呼喊，也没真正听过大山的回声。山上的景象，处处感到新奇，但又我不觉得新奇。无非是到处一样的山坡，绿草小溪，高粱和牛羊，还有那淳朴的村里人。唯一感到惊讶的是，很少见到青年人。村里30多户人家，能见到的都是老人和孩子。据说是到北京打工了，半年或一年才能回家。偶尔也会遇到回来的年轻人，他们的穿着举止和谈吐，不像是山里的人。也许有他们不能回到山村的原因吧，一般待不了两三天就走了。或许是怕皮鞋上沾到了尘土，或许是怕呆久了又变回到从前的老土，或许怕山里的秋风抽到了刚养嫩的脸皮，也许怕回到京城被人笑话。或许还有其他的原因，在京城里某种场合下，不愿提及自己的家乡，怕人耻笑，这都是面子上的事。其实偌大的京城里，有几个真正的京人。每家往上数三辈儿人，都是北漂人，或许也有游丐出身。不能说他们忘本，这也许是时代的进步的牺牲。

         生活条件的改善和富足，并不能驱逐这里的善良安逸和淳朴。它带走了年轻人的心，但带不走他们这里的根。总会在京城里闲暇的时候，想起幼时的甜美。也许他们找不回以往的欢乐，总因作房租水电的奴仆（虽然不承认）而苦恼。但偶尔也会惬意的一笑，骄傲的说，俺现在是城里人。

         我也不太喜欢这里的生活，理由很多。因为不知道山里的苦楚，没在那里长大。现在生活在县城里，又看到山里的状况。反而那里又是我一个向往。人生活在哪里没有选择，人往高处走也没有错。但我反思的一面是，哪里才是我的选择？萦绕在脑海里的问题，山村还是城市。或许那山村可做我退休生活居住地的选项。我发现我也有人性的两面，也有为肉体和精神享受的打算。也许是瞬间的冲动，或是厌倦了城镇的环境。有时的逃避，总是一种好的选择。因为在时光面前没人能够躲藏，飞快的列车从未停下。可以说过了这个村没有那个店，为自己将来的打算没有毛病。如果用获得和失去来较量。那年老时的众多妥协就胜于奢望。其实也根本不是什么选择什么路的问题，那时是拐杖说了算。

       看到山里人生活的景象，就像相片一样印在脑海中。总有一种冲动，好像是要为山里人报仇一样的想法。不要批判那去京城打工的年轻人，却应要反思自己的思想。陈旧的瓦器到底要不要打碎？又要由谁来打碎？新酒能不能装到旧嚢袋里？会不会胀破缝的线？我为何现在不愿意居住在山里？这里有清新的空气，有碧蓝的天空。可以站在山的顶峰，向四面八方大声呼喊，并不会有人干扰。可以在清晨听到鸡鸣和小鸟的晨叫声音。可以看到天明时袅袅升起的炊烟。可以在黄昏的时候听到巷犬的叫声。可以看到夕霞染红西峰顶上的红云。可以听到猪在栏里吃食的声音。可以听到喂养它的人夸赞的期盼，又肥了。

      难道他们没有走出大山的愿望？是什么羁绊着他们的步伐？其实他们不是不想去京城。心里时常装着城里的儿女。居住在城里的儿女那强烈的思乡之情，早已被那什么铜钱摧残的所剩无几。起初想接上老小在城里享福的孝心，也不知放在哪个墙角里了，且用瓦片盖住，不想翻开。偶尔也想着赶快下下雨把它冲走。也难怪，睁眼闭眼都要花钱。不管怎样打拼都是不那么简单。有时可能为了某种的需要，扭曲了原本的良心。或许也有自责和忏悔，一次次的得手，哪来的那么大的力量可以放胆而为。谁还管他三七二十八，所有的侥幸也是成功的方法。几率不是吓唬人的，成功也不是计算出来的。矛盾也是成功的基石，就看选择的方向。脚上的路和路上的脚，是不一样的。修行也是同样的道理。僧人修于深山老寺，也抹杀不了曾经记忆上的美女。酒再甜也有人说苦，再苦也有人说甜。

        有人叫了一声。我还沉浸在语无伦次的自语中。听说吃饭了，这算是丰盛的待客之餐。岳母总是拿土产中的上品（村里人都这样认为）在桌子上往我这边推。确实鸡肉猪肉蔬菜，都是绿色的，不知比城里好了多少倍。但我实在是没有口感，违心的说好吃好吃。还好我也不挑食，因为我也是农村长大的。其实我懂的，这才是真情。几天过后我的口感上来了，我的饭量也大了。有时也真心的夸赞他的厨艺。       

       因为来了村里好多次，村里的老人孩子都认识了我，几乎成了老相识。不会吸烟的我，在来时的路上早已准备好了烟和火机，因为知道村里大部分人抽烟。遇到了乡亲，就拿出一个根帮助点上。他会把乌黑淳朴的脸侧过去，用手挡住点着的火机，伸过嘴里的香烟点着。一边抽一口一边还要说好，好。从那嘴里也好像有火蛇喷出。所拉的家长，是我听不懂的村里的事。但我非常感兴趣，并不是想做他们的审判官，那是我从未听过的“闲事”。或许我可以记录下来，作为写作的素材。

           有时乡亲们回到家里找我唠嗑，我也很愿意和他们交谈。他们也不拿我当外人，我仿佛融入了村里，就像那村里的人一样。甚至有时我们开车返回出村前，都有邻居来送。这是我莫大的感动，好久没有体验这样的情感，这也是城里找不到的温暖。我不是全村人的女婿，只不过是抢了他们村子的一个姑娘的外人。这是何等的优待俘虏。这是何等的宽容。这又是何等的……何等。

       偶尔的回到这个村里，只不过是我在厌烦城里时候的调节剂。那他们该怎样调节呢？或许还在期盼儿女在城里能成功，或许明年后年就能到城里看孩子。或许，或许，或许就是个梦，但那就是他们活着的支撑。在村口的送别，也许是他们想我再来和他们唠嗑的盼望。也许把我当做他们城里打拼的儿女。不管怎样，我十分愿意做他们的儿女，也愿意时常回来和他们唠唠家常。

      回城的路都是柏油路，越走越宽。

      回到城里的我，时常在思想上做着艰巨的斗争。我小的时候和现在的时候不一样。我居住的地方和岳母家的山里不一样。我还是不是原来的我？他们还是不是原来的他们吗？那后来的人又是谁呢？明天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我没有找到答案回答我自己。也许是我丢掉了过去的我。

20220310子时雨润田于喜乐斋

附1：

三八节有赞20220308

雨润田   作

听到鸡叫时

有人

已背着带露水的捆草回来

听不到牛叫

也听不到羊叫

它们希奇槽边圈旁的早餐

又听到男人的打鼾声

震的窗棂纸

在风中吹笛

惬意的微笑

留在眉梢

各家屋顶的吹烟

攀比着吐圈

宣示着灶间繁忙

还有孩子们的

碗筷碰撞声

田里并无杂草

禾苗在风中舞袖

柔和的叶子

拭落了多少汗珠

夜幕的帘子拉上

点燃了疲惫的油灯

修补布洞的衣针

翻飞在手指之间

丈量着长高的娃子

躺下后

看着天空的繁星

拍打着身旁

已入梦乡的娃娃

释然一笑

伟大

还在乎惊天动地吗

我要为平凡

唱一首赞歌

附2.石宝海老师点评

雨润田的诗通过几个细节象镜头一样展示了生活的情节，让人看到了妇女的辛苦劳，她们下地劳动，操持家务，抚养孩子，如此等等，应该说是一首很好的颂歌。但无需讳言，他在诗中的意像都是过去农村的景像，可见精神上的思缕，还牵着己逝的时光。如房顶的吹烟丶油灯还有缝补布洞的针，这些就目前的农村来说，除去极个别的贫困地区己经很难见到了。这里牵扯到诗词创作的一个问题，即意象的运用。经常看到，在我们的诗词创作中还延用古人诗词己烂熟的意象，因此显得陈旧。必须明白，古人生活在农耕文明社会，那些意象是那个社会的产物。时代发展了，我们己经走向了工业文明时代，因此，诗歌也要适应时代的需要，要有新的意象反映新生活。

一点陋见，不知然否，请雨润田及诸诗友雅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