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赤子32
32:军军误入修造厂
惠惠护理又尽心
这一次,两位学校的卫生员受了批评。事情还是柳军军献血引起的。原来,母生刚老师做过手术,问过妻子吴艳,还不知是那位同学输的血。进来了一位护士给母老师换吊针瓶子。母老师问。
”是那位同学为我献的血,有名子吗?”
“”没留姓,只有军军两个字。”
母老师一切都明白了,他躺在病床上,给学校的王校长写了封短信,并装了一百元人民币,托同病房另一位病员家属,把信和钱交给王校长。其实,传这份要件的人员,不是别人,而是杨老师的爱人,小姬。小姬名叫姬小兰,是本院护理科的一名护士,隔墙的对话让她听到了,她忙从那位病号陪员手中,要过那封母老师捎带的要件,刚好赶上下早班,她骑自行车回家,不到十分钟,钱和信就到了王校长手中。
王校长看过母老师的短信,又收到母老师带来的一百元钱。心情难以平静。这个柳军军,昨天还在学校的卫生室趟着,今天又在县医院为母老师献血,卫生室有责任,有脱不了干系的责任,于时,就出了开头那一幕。 ——两个卫生员受了批评。她们都觉得有点委屈,可也没有办法。谁知这个我行我素的柳疯子,还要干出什么出格的事。他本来是卫生室看护的病员,走出卫生室还没二十四小时,他又干了一件无偿献血的傻事。这事碰谁都有点生气。生气归生气,病员还要护理,她们俩人在男生宿舍找到柳军军,不由分说,一边一个人,把柳军军押到了卫生室。这时,王老书记进了卫生室。
“你这个尕小伙子,咋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胡作非为,一次献血就四百CC,你疯了,让大家都为你操心。小赵,不要在这里耽误时间了,马上送修造厂医疗室,开一周的补充的营养药,补一补,学校食堂领十斤细粮票,加十元菜金,营养一定要根上,绝不能让军军的身体垮了,马上,……立即执行!”
柳军军对王老书记说。
“谢谢老书记的关爱,下午我就去贵厂医疗室,接受补液和治疗”。
“不要拖时间,上午就去。听话”。 ——王老说。
“行。我一会儿就去!”
赵珍珍和丁贤贵一听这话,他俩耽心柳军军虚幌一枪,不去修造厂,说非要看住军军,两人决定一起把军军送到修造厂。
军军说。
“算了,别送了,我又不疯不傻,就这么几步路,自已走去就行了。”
赵珍珍说。
”你想的简单,可我让你弄怕了,生怕你不听老书记的话,一溜烟,人不見了,我们可没法向老书记交待了。”
“是啊!“
丁贤贵隨口又说了一句。
上午小王书记批评了我俩一顿。如果你下午不去修造𠂆,那么,下午老书记又该批评我俩人了。如果这样的话,我俩人像啥“? “——像老鼠钻进风箱里,两头受气。得不偿失。”
赵珍珍接着补了一句。
“两位女士,军军给你们惹祸了,本人给你们俩位医师道歉。……想送就送吧,谁也不想栏你们。”
辉煌中学到修造𠂆,直线距离也就五六百米的路程,从学校后门出去。沿着一条直通的马路,过南北贯穿的两条街,再往北拐上五十米,就到了修造厂的大门口,穿过马路,就可进厂门。
“到了,两位女士,请回吧!”
军军说。
”不行,你这人行踪跪秘,一转眼溜了,我俩咋向老书记交待!非把你送进厂部的医疗室。”
赵珍珍说。
“”隨便你们。”
军军不好再说什么。
三人一同往前走,穿过厂部大道,向南一拐,一桩东西方向的平房近在眼前,再向东拐,第一道门,厂部医疗室的牌牌就挂在门口,门关着。赵珍珍推开门,门中间像个会客室,无人。他们三人进了右边套屋。程惠惠从左侧的套屋中走出来, “——你……”
柳军军,赵珍珍,程惠惠,三个人都你了一声。
“咋回亊?”
丁贤贵莫名其秒。 ”——你们三人都认识。”
”懊,没关糸,我们三个人都是郭家堡中学上初中时的老同学。”
惠惠给贤贵解释。
“赵姐,坐吧”。
程惠惠说
——赵珍珍内心真是甜一阵,苦一阵,亚吧吃黄莲。可她又能说点啥呢!此地无声胜有声。
“不坐了,按王老书记的桉排,人,送到了,你看着办吧……,不待了,小丁,咱俩快走。”
小丁今天昏了头了。这是咋了,说走就走,她跟着珍珍,飞快的离开了医疗室。快速向学校奔去。
四
话分两头说。先说军军。太突然,没有一点精神准备,怎么会在这里碰到程惠惠。他多想冲上去,和惠惠来个拥抱,当着珍珍的面,借他十个胆子,他敢嘛。他是来这里治病的,他必须要有个病人的样子,要不,他算个啥,他马上装着昏沉沉的样子,顺势钭坐在沙发上,头靠在沙发上,口喘粗气。程惠惠什么也没说,她从热水瓶中倒了半盆热水,把一条毛巾放在热水中,用手模了摸,看温度是否适中,她把毛巾拧干,蒙在军军的头上,又倒了一杯水,用一个小勺子,往军军的嘴里喂。
“别瞎忙伙了,我没有病。”
军军说着,一把抓住恵惠的手。
“放手。”
“你是病员,我是卫生员,接受治疗。”
惠惠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
“快说说,你咋到修造厂的医疗室了?”
“想听?”
“真想听”。
“我不认识你,为啥告诉你?”
惠惠在开玩笑!
“好姝妹,尕姝妹,别难为哥哥了,快说吧。”
“你认识我?
惠惠半认真半生气的样子。
“咱俩个人是两个泥人砸碎了,活成泥,又捏上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咋能不认识”! ——“认识?一进辉煌中学的校门,跟上赵珍珍跑的欢的很,还记得我,认识我?连鬼都哄不信,跑到这里哄我来了。分开多长时间了,写了半个惠字吗”!
“别冤枉人,我写了那么多的日记,都是写思念你,关心你,关爱你的!”
“拿出来看看”。
“哎呀,我咋忘了,日记本上周丢了。”
“说你骗人,你说没骗人,证据呢?两个多月不见人,不见字,还认识我?”。
“我在明处,你在暗处,你明明知道我在中学,你离中学这么近,都没来看我,是你不想見我在先,你咋解释?”
“你说中学和修造厂近,既然这么近,你咋不来看我?”
“我咋知道你在修造厂上班?”
惠惠经军军这么一问,没话了,但她不认输。你装糊塗,那晚我给你托梦了。”
“那一天?”
“上周星期三”。
“噢,我说咋没梦到。实话告诉你,从周一到周六,六天六夜我都在打井工地,头都没挨枕头,所以没梦到。”
“那是你的亊,我托梦给你,你没梦到,就是你的错,你得承认”。
惠惠说。转过脸偷着笑了。
“我昨晚睡了一觉,梦到你在修造𠂆医疗室上班,所以,一大早就赶紧过来看你来了。我有错吗。”
“别打嘴仗了。咱俩是一个半斤,一个八两,没轻没重,牛说牛大,角说角长,争到天亮也不会有结果。那叫什么——狗吃油泼泼,两家都有过,拉平算了”。 —— 惠惠自说自散,打了个圆场。双方都有台阶下了。还是给我的病员治病吧!
“上床,把衣服脱了”。
“不行”。
“真脱?”
“真脱”!
“商量商量”。 “——没得商量!”
惠惠下了命令。军军没法反抗,只好乖乖脱掉上衣。
“不行,裤子,裤子。”
军军脱的只剩裤头。惠惠在军军的沟蛋子上用力地拍了一把,
等着。
她从衣柜中拿出一套上下兰白条状的衣裤,自已换上。”
“不换不成?
“不成!”
没法子军军在惠惠的病房里,无奈的换上了一套病号服。
“ 说,吃药还是打针,我好着呢,吃什么药,打什么针。”
“”我哄你呢。实话告诉你,药必须吃,针,非得打。这是县官书记下的命令。两样药品,都是王老书记在他的名下给你开的。你可真幸运,修造厂一百四十名干部职工,谁亨受过这种待誉。”
“两种药,那个快?”,
“问这干什么”
我要赶回学校吃午饭。”
”你不用操这份心,怕我管不起你的饭?”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 别忘了,我是你的假老婆,你是我的假夫君……”
程惠惠又在开玩笑。
“到这里就算到家了,在家里就得听话。一切由我安排。我先给你把吊针吊上,你就半醒半睡地躺着。我去做饭,饭好了,药水也吊完了,咱俩一起吃饭。”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由你摆布吧”。
柳军军想。
四
再说赵珍珍,她真是气不达一处来,就好像刚出狼窝,又入虎口,柳军军,咋又碰上了程惠惠?天公不作美。好不容易把一对难舍难分的情侣,东一个,西一个的分开了,今天,鬼使神差,我又一步又一步,把他们俩人送到一块儿了。让她说什么好呢?这个程惠惠,她咋又这么幸运呢?她越想越来气。都怪老糊塗的那个王书记,上次开会,他明明知道惠惠和军军是娃娃亲这件事,为啥还要把这对男女往一起凑。让人多难看,多难受,多没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