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编者按:“今天,我们再次处于危险边缘。在全球化的今天,没有人能躲过战争带来的伤害,不管你承不承认:灰烬会落在你我头上。”——翟永明
本辑收录:翟永明、哑石、姚辉、阿钟、寸三妹、华纯、史大观、谢天鹏、孙德喜、牧野等10位诗人的作品。
祈祷停止战争、重现和平!
关于战争的三首诗
翟永明
战争
一.配音战争
在一个和平年代
天降黑鹰
意味着:
a.战争开始
硝烟孤独或普遍地升起
b. 神秘的飞行物象无望的爱情
在宇宙中盘旋 无法着陆
c.我们坐在电影院里
一杯可乐 一杯爆米花
我们咀嚼着他人的恶梦
无论哪一种情况出现
都配有悲怆的音乐
深沉的、廉价的、个人的悲泣声
那是一种发自体内的动物的哀鸣声
但又廉价得象
硝烟中奔跑的女孩的尖叫
在战争中 无人理会
这些悲怆的音乐
这些大提琴的低回、小提琴的泣诉
这些声音无法变成“结束”。
它和枪弹的快板声比起来 轻太多
它和血液的慢板奔流声比起来 轻太少
它和“国家”的脉搏声相比
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
但是 每当天空飘起一朵黑云
我们就知道
它是战争的旋律在往上升
它也是死者的灵魂往下落
它随时随地会砸下来
变成一个一个的弹坑
它既不是a,也不是b
更不是c
它是一些人制造世界的一种方式
二.直播战争
终于有一天 如一位诗人所说
战争 变为“冰淇淋战争”
它被放大到天幕上
辅之以各种装备
巨型地图、箭头、多媒体配置
直播室的V字桌上
坐满军事专家
蓝色箭头代表敌方
它有时又是恐怖分子、饥荒
暴民、独裁者的标志
红色箭头代表我方
它有时又是盟国
或者某个战时总统的道具
当敌我阵线不明
军事目标不确定时
箭头可为黄色或绿色
箭头时进时退
这就象一个人体水银柱
标高标低 人血随着箭头走
不会有轻音乐跟着滑行
当我坐在屏幕前
突然想起一位女性
至今不知道两伊战争是哪两伊?
现在她也坐在屏幕前
至今天她知道其中一伊 ——
不是伊人的伊
而是伊国的伊
长形吧台上的其它酒客
是战争的第三方
他们比V字桌上的专家
更果断、更直接、更偏激
更芝华士、也更杰克丹尼
他们围拢 象押注一样
赌着战争的输赢
蓝色屏幕上 直播主持人
正开出死者的赔率
根据族类、身高、皮肤颜色
身体里的各类液体
从军经历和死亡的准确地点
这是一个消费时代
战争也像冰淇淋和可乐
有一种怪味刺激着人们的口味
字正腔圆的主持人语
嗑嗑巴巴未经训练的专家语
刺激利润 那是一种气氛
我们称之为战争的气氛
它与肾上腺素、播音员的口齿
前线水银柱同时走高
这个晚上无疑是稀有的
象骰子一样 胜负有大有小
在一个漆黑的盅里
战争日夜摇着
直至摇不出多少利润
我们围着它
判断它 分析它
我们看到的只是骰子
它也许会变成输赢
也许只变成收视率
但我们知道 当一只手孤悬
接近盅顶时
它是所有能量的中心
2004/11/14
随黄公望游富春山
二十一
我对一幅画说“我等待”
山水不回应 我依然迈进——
轻步 慢踱 悠行
我可以是村妇是村姑
也可以是一个侠女 我可以是
采药人 也可以是一个女道士
我以女人的形象走在云水间
以女人的蒙太奇平拉推移
以女人的视觉看时间忽远忽近
我不执着 但有“分别心”
我全身笔墨均少 但骨架依存——
读图时代 我读到
报废的题材 工业题材
那是何人?穿E.T.衣
着金属装 走太空步?
我转动纵目
看到宇宙矿物排列成奇观
读图时代 我读到
俄罗斯坦克开进乌克兰
那是何人?穿黑大氅
持明月弯刀?
背后是倒地不起的死者伤员
那是诸世纪交叉跑动的大撞击边缘
是不着调的网络战争起火的边缘
那是四维空间吞吐不定的边缘
青春睁开眼就被毁灭的边缘
最美的最拧巴的被弃边缘
引人入胜、又令人丧气
又大又看不清的边缘
我越静 它越动
战火是否缠绵?
家庭在离散?
我痛哭 它
漠然!
2015
灰烬会落在你我头上
我们不知道灰烬会落在哪里
它有敏捷的翅膀 自由滑翔
没有约定 没有警报
也听不到任何声响
白色、轻盈、漫长 最终
灰烬会落在你我头上
我们不知道灰烬会飘向何方
属于它的不仅仅是白天的轨迹
一些失重之物也将它带至晚上
谁不想逃跑 谁不想带走家人
谁不想在灾难到来之前遁入地下
迅疾、御风、高速 最终
灰烬会落在你我肩上
我们不知道灰烬会汇聚什么形状?
会产生什么气流?它会低语吗?
还是寂静无声? 或是厉声咆哮?
它追赶我们的呼吸 哪怕我们
屏住呼吸 它也会钻进我们肌肉
摧毁中枢神经 使你麻痹
翻滚、舞动、摇曳 最终
灰烬会落在你我身上
我们不知道灰烬会在哪里终结
它铺天盖地 扶摇直上
这在世界上方膨胀、赛跑
没有选择 无差别对待
即使我们有N95口罩
即使我们有防毒面具 即使
我们有防空洞、地下室、冰箱
如影、随形、跟踪 最终
灰烬会落在你我头上
我们不知道灰烬何时消散
2000朵蘑菇云全面开花
风把放射性沉降物带到世界
它遮挡了阳光 推搡着空气
缠绕着植物 鞭挞着动物
地球上再也找不着口出狂言的人物
曼妙、肃穆、精确 最终
灰烬会落在白茫茫大地上
2022.3.8
断供(四首)
哑石
基辅仍昼夜坚守。福山认为:
俄罗斯士兵明显估计不足,多半
带了胜利游行的礼服,而不是
额外的口粮、弹药。如此,
十几天了,进展微小,困兽泥泞。
重装甲,或许几十年前,可以
闪电城镇。现在都啥情况哟,
灵活的单兵反装甲、反坦克“标枪”,
地对空“毒刺”,以及无人机,
用得好,便能肢解铁龙蜿蜒身影?
“但愿幽鳞扣锁的恶、仇恨,
意识的重装甲,也能被单兵似的
自由穿透……”“当然,断断
不要幼稚,说人形纷争可以
再无战事。人之幼稚,仍卷乌云。”
深渊边悬崖上,我们葵花籽般
簇拥一个祈祷穹顶,用单个、
单个因人道方式总会流血的弱力——
哨音朝霞般涌出的梦在剪辑,
脚下砾石,自己垫高了自己的身躯。
注:第一节所述,见《AMERICAN PURPOSE》,2022,3,10, Francis Fukuyama《Preparing for Defeet》。
(2022,3,13)
死门
庄子说:鱼相忘乎江湖,
人相忘乎道术。
发生在乌克兰的战事,
每分每秒也在这里投影。
为普京湿润的人,
多半提起棍棒就兀自得劲。
不用和他们讲道理了。
魔鬼市场这么大,
蝴蝶,劈开的活裙摆,
碧绿苦胆溺其引信。
请他去值守东南西北之外的
那个门吧,那个死门——
(2022,3,13)
歌
寒冷中开始的物,终生携带着
白霜魂魄。好生命,当在
枝蔓叶覆下绽开燃烧的浆果。
每个清晨,你星辰般睁开眼,
如在水面,踏出不可易移的刻度。
今天,手机上听一首歌。乌克兰
女歌手Khrystyna Soloviy,翻唱
《啊!姑娘再见》。熟悉的
曲调,唇间的连绵绿。那城市,
立足处,空袭可能刚刚暂歇了炮火。
战争,沙上写字最糟糕的病句、
错误。某人,替我们转身,
病留着?美丽歌手,此刻足边,
也许散落焦味碎瓦砾,但请,
请你收下这里浪涌般春花的卷轴!
注:《啊!姑娘再见》(《Bella ciao》),原是二战时意大利游击队歌曲,后被引用为前南斯拉夫电影《桥》电影的插曲(《啊!朋友再见》),曲调因而被中国观众熟悉。
(2022,3,14)
新武器
那些大人物,那可按下战争
停止键的手,你不知道
水上演春,暗夜煨蜜这样的事吗?
难道你只知道火中取栗?
我不知你在想什么,你会被
邻居、儿孙如何想,而诗人,
也“实在没有纠正一位政治家的
才能”(叶芝)?有些事,
已很明显了。水桶用于盛水。
卜水者,树枝的弹性测问
隐泉边人形的可能。再咋样,
绿叶鞘,都会远离食腐之秃鹰。
21世纪了,数字虚拟节点
已能无形中定向、加压草籽海
对帝国尖顶的虹吸:从水桶
捉出影子,挤掉其漆黑
腺体,拔除“远”左臂的细刺:
蜀地走着,也是基辅走着,
哨音,就像盐的呼吸一般,
虚拟开始对实体钻探、照明。
魔鬼,说说你怎么对付这无形吧——
(2020,3,18)
乌克兰记
姚辉
乌克兰拖拉机
一种被动式舆论工具——
谁一声令下
我们就拍拍骨头
迎风跃起 把盗寇们
陷入泥泞的身影
碾得粉碎
“除了强盗逻辑 什么
都值得拖回。”请调整
我们的扭矩 将牵引力
校正为抗击侵略的恨
与诅咒 轰隆轰
隆隆 我们风一样
卷过黑色大地
除了那些人丢弃的防空
导弹 装甲车
被击落的战机左翼
甚至入侵者惊慌的梦境
一杆燃烧的枪上
嘶吼的积雪……我们
还能再拖回些什么?
一种日常性
准军事化打击
而我们必须愤怒
你强行派遣的火势
撕开善意与美的国度
孩子的哭声那么骄傲
我们必须让愤怒
成为一种力量
——成为一种绝对
铁血的拖拉方式
与履带对立的黎明
持续上升 路和天穹
互为誓言 那将
我们设计成徽章的人
请别忽略我们嵌进
史册的所有警觉
一种嘲讽式意志
让暴虐者恒久
战栗——
废墟
废墟的制造者振振有词
三月坍塌 他们
漠视血肉本能的呼叫
他们让花香成为尽可能
昏暗的灰烬
孩子的确在哭
像废墟拐角处那缕
阳光 孩子的悲伤灿烂
而无助 他还能
失去什么?废墟的
制造者仍在掂试手中
喷薄的火势
那些盘旋于
勋章间的废墟是
坚固的 它们不会
随意倾斜不会
将自己的阴影锻造成
谎言锋利的方向
枪弹涌入同一本典籍
在所有破损的
晨光中 旭日并不
重要 一个放弃
嚎哭的孩子
成为废墟之神
他 将敦促太阳在
黑雪及谁迅速腐烂的
骨头上反复死去?
婴儿车
3月19日,乌克兰人将109台婴儿车摆放在广场上,哀悼109个被炸死的乌克兰儿童。
——题记
请将这109台婴儿车
堆在独裁者周围
——或者焊接在他
黑红的欲望上
109台婴儿车是被
炸毁的109种时间以及
眺望 婴儿车的骨架
粘满破碎的尘灰
109种晨曦的血啊
难以干涸
那台蓝色婴儿车
即将靠近一个
老人 燃烧的泪水
谁能听清这109种刻骨的
呼唤?母亲成为齑粉
而父亲正踏上
枪炮声铺砌的道路
父亲回头 看了看
风中微微晃动的
婴儿车——
109种坚硬的影子
旋转 独裁者的梦魇
将多出一圈鲜艳
而悠久的诅咒
侧记俄乌战事
阿钟
我的诗里面出现了坦克
这个泥泞的春天
农夫们举着枪
走出田间地头
天边的大火
已经烧掉了今年的收成
而泥泞的大道上
会长满一望无际的野草
2022/3/5 HQ
后殇
文/寸三妹
你跟随陌生人
回到废墟堆砌的家
那一首埋葬尸骨的硝烟曲中
哪个音符是你用以审判战争的
我血淋淋的双手抚摸熟悉的弹壳
悲伤的故事任由你诉说
残阳如血
杜鹃的歌已经错过最烈的春
你向天空祷告
两天了
没有枪响
你倔强地找着白色餐桌
亲人的名字从地底出逃
慌乱中
谁的嘶嚎指向昨天
仿佛倒下的教堂指向敌人
无家可归的乌克兰选手
—--日本 華純
时间过得太沉重
我没看残奥会直播
可是今晨的这个报道
乌克兰代表团在赛后无家可归
不禁让我一再泪目
他们获得了29枚奖牌
有11枚金牌闪闪发光
乌克兰国旗升起的时候
他们哭成了泪人
战争残酷地摧毁了这个国家
他们打电话回家
听到炸弹在家人避难的地下室周围炸响
刚满19岁的拉列京娜
赛前接到电话
她的父亲被俄军俘虏,遭受毒打
她崩溃了,泣不成声
几乎所有的乌克兰运动员
白天都在全力以赴参加赛事
夜晚抑制不住悲伤,辗转难眠
他们用国家的名义赴京比赛
他们用拼死获胜来证明乌克兰的存在
如今,他们头戴向日葵花环
系上蓝黄色丝带
在运动员村呼吁反战与和平
他们的很多人
来自遭受最严重轰炸的哈尔科夫
他们都不可能回家
不知明天能去哪儿
看到这里
我忍不住心里愤怒
一个撒旦的丧心病狂
让一个美丽国家很快变成了焦土
多少人死伤在希特勒行径之下
乌克兰需要人道救援
我展开捏紧的拳头想分担些什么
谁能告诉我,这个非正义战争还能持续多久
难民流离失所的日子会是多么痛苦和难捱
一则上行或下行的故事(外一首)
史大观
一则上行或下行的故事
由一个元点开始
连成射线、直线
元点是生命经验
活下去
足够流氓
或者足够祟高
都一样
都在足够远离真相
莫斯科红场上
一张白纸的真实
足够击溃一个时代
2022.3.19 12:12
逃到哪里去呢?
风猎猎干枯的庄稼地
一只羊被执法的手——
摁在地上,如亚心法
把一方方汉字摁在纸上
昨天俄罗斯作家说
“我们得逃走了”
背负俄语他们——
逃到哪里去呢?
我们是行走的汉字
扛着字框我们——
逃到哪里去呢?
……
从徙木立信起
廿多次频频变换嘴脸
更新腔口
《商君书》幽灵一样
如棺椁——
囚咎一方方汉字
篆籀隶书楷行草
章法笔法拆解重构
秦的商鞅们
提按顿挫了无新意
至今还是
两千年前的度量衡
2022.3.19 18:20-3.20 7:07
凉州词——坦克进行曲
广东/谢天鹏
娇嫩的双手卡在
血腥的铁丝网上
尸身早已冰寒
冰雪的前夜,他呼唤着:
请可怜我远道而来;
驾驶我陌生的坦克。
早茶的点心已经着凉;
楼下的饭馆我们曾欢聚一堂。
如今我远征他乡……
如今我从远处来,
铠甲如此冰凉;
我爱的人在轻声呼唤。
我爱的人心力交瘁;
在奋进的漩涡中,
她悄悄藏着炽热的思念
我们的孩子你也认识
你们怀抱三个孩子
在祖国的大厦为我举杯……
请原谅我卡在
这血腥的铁丝网
请原谅我冻僵的尸身
2022-3-20
让废墟倾听琴声
孙德喜
在乌克兰的大街上
哈尔科夫演奏起他的大提琴
大街空旷
只有哈尔科夫一个人
演奏家需要观众和听众
如今的乌克兰大街上
只有断垣残壁倾听他的琴声
大提琴的弦声低沉哀婉
如泣如诉,将深痛的声音
从心灵深处缓缓抽出
炮火中难民逃亡
逃亡的还有天空的飞鸟
还有街巷里的小狗
还有屋檐下的燕子
留下的只有不倒的墙壁
还有光秃的树干
还有冒烟的窗棂
那就让断垣残壁倾听他的琴声
那就让掉落地上的玩具倾听他的琴声
那就让熏黑的天空倾听他的琴声
那就让废墟上的死难者倾听他的声音
应该相信琴声会深入地下
应该相信琴声会抵达天空
应该相信琴声随风送到世界每一个角落
应该相信琴声超越时间引发山河共鸣
应该相信琴声穿透一切魔障
应该相信琴声抚慰所有的创痛
应该相信琴声传达上帝的声音
应该相信琴声会在不同的宇宙里穿行
在乌克兰的大街上
哈尔科夫演奏起他的大提琴
2022年3月23日于扬州存思屋
乌克兰的春天(4首)
牧野
春天不会成全什么。别妄想了
当战事开启,愚蠢的人
拉起飞机,在天空
犁开一道道缝隙
像是刀片划过乌克兰美女
如花似玉的面颊
显然,在春天
绝不可能被允许
我在直播视频里看到
几枚毒刺导弹窜出地面
一如胡叼盘专业有素的身手
嗖的一下将su-35拿下
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而春天,一副没事可干的样子
自顾自的,捧出了一株虎嗅蔷薇——
2022.3.14
死亡之诗
好久没写死亡之诗,冷落死神
这是我和你的错。我们错了
死神与生俱来,一直伴随
支配人类每个人的生活
我们用一种我们认为的方式
有意无意粉饰太平
其实虚伪也罢,恐惧也罢
我和你都在它的身边
假装岁月静好,假装活着
只有我们的内心习惯了一切
但又知道它的不满它的忍耐
直到某一日,也就早些时日吧
俄罗斯普京突然发起俄乌战争
突然说出他不介意亲手结束
人类文明,我们这才意识到
对死亡缺乏必要的理解与同情
现在看来,死神的确不耐烦了
2022.3.14
当代性研究
曾经,我在年轻的时候,读过一本书
那是一部近代史,遇见许多许多
故事里的人,我以为
他们都已死去
某一日,我突然间发现
我就活在他们之中
运动在地场景
复习复读复活历史
一不留神
就到了二战初始
接下来,我会喊上一带头大哥
他和希特勒、墨索里尼、斯大林
都是血缘上的一家人
我想带上他们去见下李鸿章和慈禧
书的腰封,有他们君臣亲笔书写的阅读推荐语
2022.3.19
普特勒的食物
我用一个下午,和你谈论战争
如果不是乌克兰,想过没有
“战争”这个词,离你我
有多遥远
如果不是战火
烧到敖德萨、基辅、赫尔松、沃尔夫……
扎波罗齐,哥萨克人的“摇篮”
无差别摧毁城市的街道
医院、学校、居民楼……
不是空无一人的小广场上
摆出109辆婴儿车
109个被战争夺走了的婴儿
你我又怎能知道
沙俄幻生的普特勒大帝
哦,你的鹅爹,爹哦
他一日三餐,都吃些什么——
我说的是婴儿!战争还在继续——
2022.3.19

顔梅玖:寂静的力量
叶朗:野草拔节的声音
杨勇:想象的艺术家
失速的飞翔----悼念3.21空难同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