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春天，心绪不宁
一个人闲逛在野外，身边有异样的响声
破土的嫩芽，花蕊正在努力，蠢蠢欲动
土坡南面的积雪以经融化，渗进地里
阴面的冰茬还在抗拒，据理力争
衔春的燕子，候鸟正在陆续回巢
喳喳诉说着咋暖还寒的心绪
视线中村头的那片空旷
带回童年的回忆
那原来是一片果树林，鸭梨，木头梨，山里红，串铃枣
有十几种，上百棵
正是现在花开满园的季节，儿时玩耍的圣地
我们在那里跳绳，推铁环，蹦房子，跑马城
开裆裤，红兜兜，在林子里就像流动的小旗
荒诞的岁月，也目睹了那时的一幕幕闹剧
造林的主人我不曾见过，早以西去
他的儿孙辈和一些富户经常在哪儿
弯腰，高帽，游街，下跪
直到宁要草，不要苗的荒诞
那里荡成一片平地
脑子里灌了迷魂汤的人
在那时，可以为所欲为
如星如月，花开花谢，啼笑皆非的往事
都成了笑料典故，让我们这代人入骨入髓
残雪薄冰下面，溪水潺潺，梳理着长发
一定是随春流向遥远的天际
随手拿的收音机，神侃的广告词铺天盖地
只是不会听到，大棚里种菜，七八十岁的老人
倒春寒，一声声叹息
刚过的三，八节，我们最先想到的是母亲
和大地万物的孕育者，那是多么温馨敬畏
耳边的高铁列车，由南向北，带着呼啸的春风
脑子里出现上上下下的旅客
慈禧，李清照，潘金莲，人贩子，按摩女
世间百态，嬉嘻嚷嚷，窃窃私语
三月末的这场大雪，和柳絮一起飞扬，铺天盖地
早开的海棠花，石榴花又惊又悲又喜
把山河归于心内，孵化出自己的春风细雨
柳枝吐绿，折腰互致好奇
走过七十载春的土地
一路贫困，一路拼搏，一路迷惑
天地之大，万紫千红
山川异域，酸楚苦涩
最近温风习习的夜里，总做恶梦
疫情，核酸，封城
啸烟，死亡，战争
把整个春天搅得，居屋不安，顺手牵羊，战战惊惊
刚要放下纸笔，东航传来震惊的消息
空难，132个无辜的同胞
他们是父亲，丈夫，儿子
她们是母亲，妻子，女儿
我们听到了嘶心裂肺的哭声
让我们摘下世间所有刚开的白花
把悟州盖上一层又一层
悼念，祭奠，安慰这些无辜的灵魂
多事之春，这个春天
让这个世上热爱生活的人们
忧心忡忡，心绪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