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祭祀父亲

作者；牟洪营 朗诵：阿红

又是一年清明时节，内心的思念像潮水一样汹涌澎湃。在这个空气都弥漫着思念的季节里，端详着相册里父亲的照片，不禁又想起了父亲、想起了父亲那坎坷的一生、一双手托起了这个家，想起了父亲一生所经历的辛酸苦辣。父亲的一生经过了太多的风雨、太多的艰难，最终却带着病痛、带着对人间的留恋离开了我们！－－每当想起父亲，心就总会隐隐作痛！。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苍天流泪祭故人。仙人已乘黄鹤去，我思父亲泪湿襟！先人轻松驾鹤走，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父亲恩情永不忘。”。时值清明时节，父亲的影子再度飘进了我破碎的心灵，定格在我哀痛的心头，撕扯着我酸楚的心房。回想起父亲生前的点点滴滴，我泪如泉涌，发而难收，泣不成声。父亲是在2010年8月13日阖目长辞，瞑目而逝离去的，离着过八月十五相差两天，十二年来，常常使我长夜难眠夜半泣，留给了我理不清的怀恋，剪不断的思念，道不完的哀痛，我更深切地参悟了鲁迅“长歌当哭，是痛定思痛之后”的大悲大痛。

   “慈眉善目笑晨昏，戴月披星垅上勤。雨雪风霜缠草舍，酸甜苦辣绕柴门。身前苦菜清贫日，背后佳言富庶春。洒泪遥遥思老父，难平心绪心中吟。”总以为时间会冲淡彻心的思念，岁月会抚平心痛的伤痕，谁曾想刻骨铭心的哀痛会像胎记一样难以去除，甚至会与日俱增。我好想好想自己的父亲，真的好想！父亲啊！我不知您能否听到儿女们痛彻心扉的哭喊，悲痛欲绝的哭诉，我将怎样向您传递遥遥无尽的思念呢？无奈之下，我只能用笨拙的笔，肤浅的文字，吟一首祭歌，将无限的思念和哀痛化作片片心音，飞向您的世界，跪拜于您的坟墓前，虔诚地向您道一声“父亲安好！。”

  “死者长已矣，存者且偷生”，无数次夜空下的思念，无数次梦境中的相逢，常常撩起我酸楚的回忆。父亲生前是一名汽车司机，最高职务也就是熬到退休在家，他的一生淡定从容，温和儒雅，虽然没干过轰轰烈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为社会付出了无限辛劳。父亲的诸多精神和品格在我们心幕中是一座不朽的丰碑！。

   父亲工作认真，踏实能干。父亲思想境界相当高，一生中转换过几次工作，父亲在部队上属于汽车驾校兵连，复员后，在土桥镇邮电局工作，工作了几年之后，来到德州地区汽运公司上班，从事汽车驾驶工作，又干过了几年后，随后调入公路管理局工作，每一次工作的变换，他都无条件服从组织安排，做一行爱一行精通一行，而且廉洁奉公，尽忠职守，兢兢业业，无怨无悔，曾多次获得各种荣誉。他的这种工作作风和精神深深影响着我，使我能在工作中像他一样出色。

   父亲爱学善思，学识渊博。自我记事以来，父亲从未离开过书。小时候看到书柜里厚厚薄薄、大大小小的书，很觉好奇，常常翻弄。其中有我似懂非懂的带图的名著，有好多套不同版本的毛泽东、周恩来等伟人著作，有看不懂的科技方面的专著，有好多令我感到新奇的附有当时感到有些可怕的人体结构图的医学丛书，还有像小蝌蚪一样的乐理方面的书籍，等等。当时我最喜欢的是《十万个为什么》，所以常常翻看，我当时好多知识就是有意无意中从那里学到的。那时我总感觉父亲有学不完的东西，工作之余，生活之暇，父亲手不释卷，常常秉烛夜读。父亲极其聪慧，几近过目不忘，知识相当全面，除了基本的知识外。那时我只知道父亲什么都懂，什么都会，心中装着无穷无尽的知识，当时父亲是我在天底下最崇拜的人。潜移默化中，我传承了父亲的学习精神和兴趣爱好，一直热衷读书，不懈学习，“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安居不必架高梁，娶妻莫愁无良媒；出门莫愁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早知日后闲争气，岂肯今朝错读书”喜欢音乐，初识乐理，但我自惭永远难以企及父亲。

   父亲与人为善，热心助人。无论在工作单位还是在亲戚朋友、乡里乡亲中，父亲素有“善人”“好人”的口碑。当亲戚朋友或乡人有难，父亲便会无私伸出援助之手，给与力所能及的救济和帮助，所以好多人把父亲尊称为“恩人”。父亲的热心有时令年幼的我们大惑不解。记得有一位邻居生病，担心耽误治疗扩散病情，父亲立即驾车将他送到医院接受治疗。父亲跑运输路过家门，只要把汽车开回家时，村民们：都要父亲给他（她）们灌瓶汽油长打火机取火，父亲每次义不容辞解囊相助，如果有人搭乘父亲开的车去城里办事，父亲都是一一照办；父亲在公路上驾车，看到公路上熟悉骑自行车的人，立即将汽车停在路边，把熟人的自行车搬上车箱，叫熟人乘坐驾驶室里；父亲给村支部党委办了好多事，父亲十分疼爱孝敬爷爷和奶奶，大姑、二姑、小姑、大伯、小伯都是父亲抚养成人，花钱供给小姑上学，一直供到小姑考上高中，后来分配工作当上老师职务，花大钱给大伯娶亲，在那个年代期间，要是没有父亲挣钱和奶奶，就没有我们现在家庭啊！父亲还教会无数个汽车驾驶员，父亲的待人风格，成了我们兄弟姐妹们为人处事无形的镜子。

   父亲教子有方，培养得法。记得父亲常说，孩子到了读书年龄就不能用简单粗暴的方法对待，而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父亲从没打骂过我们，我们犯了错，父亲总是坐下来讲道理作分析，但我那时总感觉父亲的每一句话都像一个个重锤，重重地敲打着我稚嫩的心房，父亲的每一次教诲，我都会在痛哭中悔悟。父亲还十分重视对我们综合素质的培养，每当夏日风清月朗的夜晚，父亲把我们兄妹几个聚在一起，给我们讲伟人创建新中国的丰功伟绩，讲历史上著名的故事，讲民间传说和神话故事。父亲还教育我们吃苦耐劳，鼓励我们勇挑班干部重担，积极参加学校的各种活动，所以我们兄弟姐妹们无论是各方面知识还是各种能力，在同学中间就成了佼佼者。

   父亲的爱重如山，情深似海。父亲是伟丈夫，也胜似慈母亲。记得十五岁那年，在陵县四中上学的我因病重回家，父亲整夜未睡观察关注病情，懂点医术的父亲看出了病情的严重，第二天拂晓就把我送进了医院住院。在回家取必需品的路上，父亲为了省些路费，更加上心疼心急加担心，短短的十几里路程就滑进沟渠里面摔了个大跟头，父亲没有流泪，喊叫一次疼痛，非至疼至爱何以跌爬出沟渠？父亲的关爱成了我生活的支柱，生命的支点，我婚后生子，即使孩子头疼感冒，过生日，一个电话，父亲不分昼夜和风雨酷暑，20公里路程父亲不顾年迈都会骑着“大金鹿”自行车赶到。痛苦欲绝，我迷茫、困惑、无所适从，是父亲站在人性的角度和人格的高度指点迷津，给我勇气。没有父亲，我的人生轨迹定然重画，我的生活历史早已改写。父亲的教诲，积淀了我的人格，厚实了我的识理，强化了我的坚强，使我学会了忍辱负重，坦然面对生活的打击和挫折，也使我明白了人活着不仅仅是为自己，也是为亲人。

   诉不完道不尽父亲一生的“功绩”，父亲是千千万平凡父亲的一员，但在我心中是伟岸的。如果说我具备了一些优秀品格和美德，主要得益于我的父亲，是父亲悉心的教诲和身教言传塑造了儿女们，因为儿女们的血液里流淌着父亲的风骨！。

   写到此，在寂寞和空灵中，父亲的身影、父亲的音容笑貌在我的泪眼中闪烁，如虚如实，似幻似真，隐隐约约，朦朦胧胧，我的哭喊没能使父亲停留，恍惚中我醒悟，父亲带着人生的欢乐与无奈、悲怆与凄楚到了另一个世界，一如流星，倏忽消失在我心灵的天幕。

   我好想、好想、好想父亲，真的好想！在写这些文字时我无力控制汹涌的泪水，衣衫尽湿，每一个文字都是滴滴心血、串串泪珠所凝成。亲爱的父亲啊！，儿女们颤抖的灵魂在心底呐喊，您能否听到儿女们撕心裂肺的哭诉？您知道吗？没有您的日子里，我们都丧失了生活的导师，前行的航标，心灵的寄托，倾诉的朋友，从此大痛大悲与我们长相厮守，我们咀嚼着思念的苦涩，站在孤独的风口想您，目光总是跌落在思念的尽头。父亲啊！，没有您，凄风苦雨的日子让儿女们向谁哭诉？心灵的悲苦寂寞让儿女们向谁道出？心头的重负让儿女们向谁释放？心中的委屈让儿女们向谁倾吐？绵绵的爱意有谁能让我感受？一切的一切有谁能够解读？儿女们多么希望灵魂存在，拉近与您的距离，再向您哭诉心曲，再聆听您的教诲！。

   父亲，墓地的小草开始返青，它们能抚慰您荒野的孤单寂寞吗？亲爱的父亲啊！，野外风雨如晦，一如我的歌哭。岁月轮回，相见无期，今生与父为儿女们之情，来世再续骨肉情！父亲安好吧！您会是儿女们心中一盏不灭的灯！。

  岁岁清明，今又清明，野外又飘起了濛濛细雨，和着轻风悠悠吹来，雨是这个日子被演绎得最为淋漓尽致的精灵，让人思念、催人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