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每当听到父辈们感叹时光的无情、岁月的流逝,总是很不理解,恨不得自己快点长大,去经历更多美好的事情,而不是每天呆在父母眼皮底下耳提面命…
时光如白驹过隙,覆水难收,弹指一挥间,已快到不惑之年,登高回望,昨日种种,似水无痕,成也好,败也罢,历史已无法改写,但未来仍旧可期,大可继续追求内心的富足和教子成才的圆满。
感谢自己出生在和平年代,成长于改革开放的春天里,尽管我们这一代人是曾被很多人戏称为“生活在蜜罐里”的“八零后”,虽然这不是贬义,终究却不是褒义…
印象中,我曾上过三个幼儿园,最初是一间只能坐七八个孩子的10平米左右的房子,教舍简陋而破旧,阴暗而狭窄,不断有孩子挤进来,教学质量没法保证,还没上完小班就被迫转学了。
第二个幼儿园教室明亮,设施完备,还有一些游乐设备,老师热情有爱心。那时的我很羞涩,像个小姑娘一样,大家手拉手做游戏、跳舞的时候,我都不好意思加入进去,也许跟大家还没熟悉,也许是自己的适应能力太差,始终都无法融入这个集体。
妈妈曾给我报过一个学习班,是教电子琴的,我其实很不喜欢,迫于母亲大人的威慑力,只能勉为其难,“幸运”的是我进班有点儿晚,没有多余的琴了,老师就给了我一张琴键图让我跟着学,这哪能学的下去,我一赌气跑了出去…
不禁想到在媳妇不懈坚持督促下过钢琴10级的儿子,令我感到十分惭愧和自责,多少对母亲有点儿怨恨,为何当初不对我再严厉一点儿呢?也许,也许,只能是也许吧…
到了县直幼儿园,我被分到了大姑的中班,大姑当然对我关爱有加,我却有点儿“仗势欺人”,处处“我行我素”,故意不听她的话!比如,时不时过去烦她,问诸如“我普通话这样说对不对?对不对啊…”的问题。
其实我只是故意这么问的,诸如把马桶盖弄坏等捣蛋之事,也从不承认是自己和其他小朋友共谋…我的“顽劣”,弄得其他孩子也跟着捣蛋,他们竟学我叫起“大姑”来…
大姑没办法,谁叫我是亲侄子呢。终于,我被调到了别的班,眼看着刚刚熟悉起来的小伙伴们又分开了,真是伤感啊。看着陌生的小朋友们,不变的依然是我那旺盛的精力。
记得有一次,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就跟小床过道对面的小伙伴们小声说话,结果大家越吵越高,弄得全班都睡不着了,加上那天又打闷雷,大家都很兴奋,于是我提议“把其他睡着的小朋友的鞋子给互相调换了,让他们找不到…”
说干就干,我和一个小朋友下床实施我们“罪恶的计划”,我们每调换一双,其他看到的小朋友就会一阵起哄,我们还当好事儿似的一连换了好几双,随着喊声越来越响,我离我的小床也越来越远了,就在这时,一个洪亮的女声喊道:“谁让你们吵吵了,都给我好好睡觉。”
我一想“完了!”,那个同伴一下子出溜到床上去了,可我在床底下,眼看着那双粗壮的小腿一点点的接近,竟一时没了主意,是不是没看到我啊,我趁她转身检查别的小伙伴的空挡,“哒、哒、哒”的爬上了床,立马侧躺,闭上眼睛,均匀的呼吸起来。(想想那时候演技就这么好,白瞎没当演员啊,呵呵)
就当我觉得万事大吉的时候,一记教鞭“啪”一下打在了我身上,其实响声大、疼痛小,“叫你捣蛋”,没把我吓死,其他小伙伴哄堂大笑,把我羞得无地自容,我真想“找个缝儿钻进去”啊,这句话太精辟了,真佩服编出这句话的文豪。
这事可没完啊,我们俩“捣蛋鬼”被罚洗全班小朋友的手绢儿,我哭,其实我竟有些高兴,不用再被人逼着睡午觉了,现在想想实在可笑…
小孩子们每天在一起总是很快乐,偶尔会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有时也会犟嘴、赌气。
那时候,流行一种“万能尺”,是有着大象形状的大尺子,里面几乎包含了当时能想到的各种图形,在物质相对匮乏的时代,只要有一种好文具出来,大家绝对疯抢,就好比苹果手机,当一两个人拿着的时候,那叫做个性,但当人手一个的时候,那就是“水果”了。
有一次,我们五个人较真儿,先从“小儿科”的撕一张纸开始,看谁“最敢”撕,这个当然没问题,然后是几张纸、一打纸、小直尺折断…一直比到要折断这个万能尺,要知道这个在当时可是值10元的“奢侈品”呢!如果弄断了的话,回家少不了一顿暴打!
就是这个已经“不稀罕”的尺子,成了我们几个孩子最大的考验,四五个人就只剩我们俩坚持了,最后我狠了狠心折断了,我“成功”了,他们都对我“刮目相看”,我还真有点儿高兴呢!回家的路上我却后悔了,爷爷骑车载着我,我更是难过。
回到家我小心翼翼的告诉了爷爷奶奶,奶奶说我糟蹋东西,爷爷却没有批评我,只是语重心长的告诫我要好好学知识,不要攀比,更不要赌气,一样东西你如果不爱惜它,它也就不再属于你了。我伤心的流了泪,但却明白了许多道理。从此以后再没跟人赌气毁坏东西。
在幼儿园里更多的还是欢乐,现在想想当时的教学方式真算是挺先进的了,老师会给我们放幻灯片,虽然不如电视动画好看,但教室没有放录设备,况且电视动画片都是在放学之后播出,所以我们还是挺满足、挺幸福的。
每天放学,基本都是爷爷接我回家,我会“命令”他快点儿骑车,别耽误我看《恐龙特急克塞号》和《变形金刚》。(《一休哥》、《鼹鼠的故事》和《葫芦娃》等也是当时小朋友们的最爱),头晕又耳背的爷爷一点儿也不生气,他喜欢用弯起食指“使劲儿”刮一下我的鼻子,假装吓唬我说:“你这个臭小子来的,以后不稀接你了…”
我也会把小叔给的信纸分给小伙伴儿们,大家排坐在一起,写写画画,我们喜欢画变形金刚“博派”和“狂派”的标志,谁能完好无误的画出来,大家会很崇拜他,也能得到其他小朋友“供奉”的各种小礼物,吵吵嚷嚷的要求“大师们”给自己也画上一个。
我比较喜欢“设计”战舰,战舰上面再画上形形色色的机器人,或者受电视上各种战争场面的影响,画出小兵、坦克、飞机、大炮,给他们排好队形,一通打打杀杀,就跟电脑游戏“星际争霸”、“红色警戒”一个意思,因条件所限,只能“纸上谈兵”,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能控制住大场面”,哈哈。
谁说中国孩子没有想象力的,打闪的时候,我们会把看到的闪电形状迅速画在纸上,生怕错过下次闪电的美好,最后再加上我们的想象画出新气象。尽管爸爸批发的雪糕每年都吃的不剩,可爷爷批发的小练习本到现在还没用完呢!
还记得稍大些的孩子会在纸上画上一个个圆圈,圆圈里面写上姓氏,然后画上箭头,写上出征多少兵力讨伐其他国家,活像“三国志”游戏,虽然三国志游戏出的很早,但我敢肯定他绝对没见过。
我们这些“个人原创”,老师是看不上的,大家真正崇拜的还是那些“正统”的作品,比如画些太阳白云、房子草坪、飞鸟鱼虫之类的“大作”。这些画得好的同学会受到老师表扬,同学们自然也会赞赏。我也曾对一个画风筝获奖的同学,羡慕嫉妒恨了好久呢…
总体来说,那时候幼儿园教的东西少之又少,更比不上现在的孩子,有的一上学就是双语。我们的话题简单而纯粹,除了交流前一晚在家看过的动画片外,还喜欢把学到的儿歌,以最快的速度脱口而出,来上一对一或者一对多的“儿歌对战”…
因为单纯,学说儿歌简直一学就会!每天都重复,想忘都难,不过现在是真忘了…还会吹牛谁的家长厉害,到最后简直都神化了,都成仙了。
老师每天都会带着我们唱“红歌”,活脱脱一支小部队似的,当我每天一踏进小学楼道,看见墙壁上面的毛爷爷,脑海里立刻就回荡起“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的动人旋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