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悟道》国学专题连载系列之三十七

作者：康金印  主播：牧歌  配乐：平凡

         《论语》（五）公冶长（1—4章）

       1．子谓公冶长：“可妻也。虽在缧绁之中，非其罪也。”以其子妻之。子谓南容:“邦有道，不废；邦无道，免于刑戮。”以其兄之子妻之。

        译文：先生谈论公冶长时说：“可以给他个人做妻子。虽然他被绳索捆绑在狱中，但那不是他应获的罪。” 先生把女儿嫁给他为妻。先生谈到南容时说：“国家有道时，不能废弃不用他；国家无道时，也能免受刑罚杀戮。”先生把哥哥的女儿嫁给他为妻。

        点评：本章在婚嫁上表现孔子的仁。他知道公冶长是好人，坐牢是一时处于逆境，这时正需别人关爱和鼓励，做人不能势利眼，孔子不顾流俗非难，把女儿嫁给他，表现出“仁”。孔子把侄女嫁给南容，是因他能进能退，不同流俗合污，能自持避害，是个靠得住的人。这表明孔子务实不用高射炮眼光看人，是个仁人。公冶长因何获罪，有个传说：公冶长从卫返鲁，走到国界时，听到鸟互相呼叫去小溪吃人肉。一会儿，他见一个老太太在路上哭。公冶长问她为何哭，她说儿子外出未归，她怀疑死了，但不知死在何处。公冶长说：“刚才我听到鸟互相呼叫，到小溪去吃人肉，莫非吃的就是你儿子的尸体？”老妇去看过后，认出就是儿子尸体，就把此情报告给村长了。村长说：“公冶长不杀人，怎么知道那里有死人？”村长抓了公冶长。一天，鸟在牢房前叫起来：“啧啧雀雀，白莲水边有车翻，覆黍粟，收敛不尽，相呼往啄。”公冶长把鸟语报告给村长，村长验证属实，放了公冶长。唐朝诗人沈佺期有诗云：“不如黄雀语，能免冶长灾。”故事说明公冶长是无罪的。孔子没嫁错女儿。孔子把侄女嫁给南容，是对兄悌，也很可敬。(《论语集释》上330页）

        2．子谓子贱:“君子哉若人！鲁无君子者，斯焉取斯？”

        译文：先生谈论子贱说：“可称君子的人就像他这个人！如果没有鲁国名副其实的君子的影响，这个子贱怎么会有这样好的品德？”

        点评：本章指出宓子贱成为君子离不开鲁国的良好社会环境。从周公开始鲁国一直有君子之风，宓子贱有丰富的学习资源。重视环境影响对人成长的作用，是孔子教育思想的一个重要方面。他是怎样利用这些资源的呢？《吕氏春秋.察贤篇》上说：宓子贱任单父宰时，成天在大堂上弹琴，身不离堂，就治好了单父。巫马期任单父宰时，却是披星而出、戴月而归，事必躬亲，才治好单父。巫马期问子贱用了什良策。他说：“我的办法叫任用贤人，你的办法叫不怕吃苦。”孔子让宓子贱细说他治理单父的办法。他说：“我选了三位贤人当父亲服事着，我还选了五位贤人当兄长服事着，我更选了十二位贤人当朋友服事着，我还选了一位贤人当老师服事着。”孔子听后说：“当父亲的三人，足够教你孝了；当兄长的五人，足够教你悌了；当朋友的十二个人，足够帮你排除言路不畅了：当老师的一人，足够帮你谋划大计而不失策了。”孔子认为正是这些君子 使宓子贱成为君子。(《论语集释》上336页）《论语》中孔子点名为君子的只有4人，学生中有宓子贱、南宫适，古贤人有子产、遽伯玉。

        3．子贡问曰：“赐也何如？”子曰：“女，器也。” 曰：“何器也？” 曰：“瑚琏也。”

        译文：子贡发问说：“我是怎样的人？”先生说：“你已成有用的器具了。”子贡说：“我成什么器具了？”先生说：“你成祭祀用的瑚琏那样贵重的器具了。”

        点评：本章孔子说子贡已成大器瑚琏，即成为专门人才。孔子在《为政》中曾说“君子不器”，即君子不应是只有一种用途的器皿，应是有多种用处的通才、帅才。孔子说子贡“器也”，就是说他还没达到君子水平，仍需努力。专才、通才都是社会需要的，说通才高于专才是时代局限。另说：《论语今注今译》第64页说：“段意以为庙器，假车名以为名。屈万里教授据段氏这个启示，想到《论语》里的瑚琏实即胡辇，而胡辇即任重道远的大车。”依此说，本章末句可译为，“你是可致远的大车呀！”此译，显出孔子的幽默，也不错。

        4.或曰：“雍也，仁而不佞。” 子曰：“焉用佞？御人以口给，屡憎于人。不知其仁，焉用佞？”

        译文：有个人说：“冉雍啊，为人仁厚，却没有辩才。”先生说：“哪里一定要辩才呢？用伶牙俐齿抵御人，会屡次被人憎恨。我不知雍这个人是否可称仁，哪里用得着巧辩呢？”

        点评：本章孔子说一个人达到“仁”，不需要“佞”来包装；如果达不到“仁”，即使有辩才也没用，只能带来憎恨。这种认识有些片面，既有人品，又有口才，无论做什么，效果都会好。当然，没有人品，只有口才，绝对不行。“口才”是用处很广的一才，理应培养；“佞”是惹人憎恶的歪才，理应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