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悟道》国学专题连载系列之三十九

作者：康金印  主播：月亮泉

《论语》各章、译文、点评及各篇要点提示（五）公冶长9—12章

        9．宰予 昼寝。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呜）也。于予与何诛?”子曰：“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于予与改是。”

        译文：宰予白天睡觉。先生说：“腐朽的木头不能雕呀，如粪土的墙不能粉刷呀！对宰予啊还责备什么呢？”先生说：“当初我对人，听了他的话而相信他的行动；现今我对人啊，听了他的话而要观察他的行动。由于宰予（白天睡觉）啊，我看人的方法改成这样了。”

        点评：本章写孔子严厉批评白天睡觉的宰予，正如王充所说是“责小过以大恶”，有些情绪化，上纲过高。但宰予白天睡觉既违礼又是惰学，况且他可能向孔子发过誓，要夙夜不懈（从下文可推知），说了不做，更让孔子生气，批评他也没错。孔子不仅批评了人，还从个案总结出广泛适用的看人方法，与原方法比虽只差一字（“信”换成“观”)，却是认识的飞跃。“听其言而观其行”至今仍是看人的有效方法。后来的事实证明，孔子的严教终于出了高徒，宰予成为孔门七十二贤之一。有人根据王充说过批评孔子的话，以为他反孔，其实细看他的《问孔》全文，可知他非常推崇孔子，上述话只是说圣人也有时说过头话。南怀瑾先生对本章有“另说”，他认为古人都“曲解”了孔子的话，孔子是认为宰予身体不好，只好让他多体息一会儿，你们对他不要有太过的要求。他并认为“听其言而观其行”也是强调“没有良好的体能，没有充沛的精力，也免谈事业”。(《论语别裁》217页）

        10.子曰：“吾未见刚者。”或对曰：“申枨（成）。”子曰：“枨也欲，焉得刚？”

         译文：先生说：“我没见过刚直的人。”有个人对先生说：“申枨就是刚直的人。”先生说：“申枨他有贪欲，怎么算刚直的人？”

点评：本章写孔子用成语“无欲则刚”检验学生申枨，认为他有欲，难刚。为什么“无欲则刚”呢？因为你无欲，办事可以按原则办，用不着求人、妥协、献媚，自然能刚。反之，则刚不起来。“无欲则刚”至今仍是培育人格的名言，俗话说“人到无求品自高”。林则徐曾以这一成语成联勉人：“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南怀瑾也曾把“有求皆苦，无欲则刚”书赠学生。

        11.子贡曰：“我不欲人之加诸我也，吾亦欲无加诸人。”子曰：“赐也，非尔所及也。”

        译文：子贡说：“我不愿别人强加给我什么，我也不想强加给别人什么。”先生说：“端木赐啊，这不是你所能办到的。”

        点评：本章说，自已不愿强加于人容易，因为这由自己说了算；希望别人不强加自己难，因为这由别人说了算。比如当今某些大国，把倚强凌弱当成国际规则动不动就惩罚别人，它不懂也不想行恕道。它不会因你不愿而改变。本章告诫人，想问题别太从主观愿望出发，别太天真。

        12.子贡：“夫子之（言）文章，可得而闻也：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

译文：子贡说：“先生谈论《诗》、《书》、《礼》、《乐》方面的话我能够听到；先生谈论人的本性和天道等方面的话，我不能得到、听到。”

        点评：本章子贡指出孔子讲“人性”、“天道”等抽象概念的文字和谈话都少，得到听到不容易。子贡看得非常准。孔子只在《论语。阳货》中谈过一次人性：“性相近，习相远”。关于“天道”所谈也不多。原因是春秋时，人们已对天主宰人世起争论，孔子也许已对鬼神存疑，虽然有“知天命”之言，但不深说、不多说，因而学生难于找到、听到。另外，孔子只是一个重实践的道德家，他对很多理论问题都没有科学的界定，如什么是“仁、天命”等，他都没有下定义，更没有严谨地指出概念的内涵和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