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 趣
文/张书成

我爱花,但不会养花。特别是那些名贵花草,买了不少,养活的却不多。原因是自己对养花很少研究,不懂得它们的养生之道,养着养着就枯萎了,夭折了,自己也很生气,几天闷闷不乐,茶饭不思,夜不能寐。但思来想去,还是怪自己无能,没有养花的天资,也没有养花的本事,不能怪花儿娇气,想想也就慢慢心平气和,无奈的接受了现实。

但爱花是我的天性,看见别人家的花养得好,心里既眼气,又嫉妒,有时甚至厚着脸皮要一盆回去观赏,但要不了多长时间,还是养得奄奄一息,白颠了一回脸,又平添了几份苦恼。
人常说,天无绝人之路,这话不假。几年的养花经历,让我认识到自己养花不成的原因:买的花多从外地运来,不服本地水土,加之自己管理不善,难以养好;别人家送的花自己一时难以熟悉习性,况且人家送的花一般比较名贵,也比较娇气,一不小心,就像新生儿一样,容易生病夭折。而那山坡上和田野里的花花草草,无人施肥,无人浇水,夏天太阳暴晒,依然生气勃勃;秋日金风飒飒,仍然花红叶绿。是谁给了它们顽强的生命力?是谁让它们适应千变万化的生活环境?想得多了,终于悟出了养花的门道,自己是个粗人,而养名贵花是个细活,不是自己想养就能养好的事情。还是弄些山上或地边生长的花草来养!只要院里花花绿绿,五颜六色就行了,何必再为养花草而苦恼自己?

于是,这几年一有空,我就背上背笼,掮着镢头,到村后的帽子岭,天坡崖,狼洞台挖棠梨树、三角枫、杜鹃花、山丹丹、火棘果,回来栽在院子的小花园里;又在屋后的柳树洼、桑树坪、西沟渠田间地头挖了好多百万小铃、角堇、兰草、满天星,栽在大大小小的花盆里。这些花,好活、耐旱,好管,长在院里,花虽不大,但花朵繁多,颜色鲜艳,特别是太阳花和满天星,五彩缤纷,生机盎然,让我喜爱不已,兴奋不已。

时间长了,这些花草的习性我也摸着了一些。角堇四季常绿,花色也多,有白、黄、紫、红,开起来香气四溢,且花期长,能开60多天;山丹丹长在沙土中,它的花朵就是它的年龄,开一朵就是一岁,开两朵就是两岁,亭亭玉立,形影清秀,像晚霞,像火焰,在风中摇曳,活像一位身姿妙曼的红衣少女;太阳花不但花繁似锦,而且非常好繁殖,一到秋天,捋下它成熟的种子,晒干晾好,来年撒到哪儿,花就开到哪儿……

花越养越鲜活,越养越芬芳,慢慢的,我也悟出了一些简单的哲理:大自然是神奇的,丰富的,又是有趣的,它赋予了我们吃的穿的用的,又给我们提供了取之不尽的精神食粮。这些院子里生长的花草,有的春天竞相开放,有的夏天弥漫清香,有的秋日红果串串,有的冬日绿意盎然。既是天趣,又是馈赠,带给我工作之余精神的乐趣。

“天趣多从身边生,花香常在静中来”,我觉得这些花儿与我有一种缘分,它们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也是它们生命的一部分,多年的相处,我和花的美好已经融合为一体了。坐在院里,它们在我眼里灿烂夺目,五彩缤纷;走出门去,它们在我心里千姿百态,芬芳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