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而论道
同是“吃饭”,意却两重天
鹿成增
二千三百年前,有人问亚里士多德:“您认为您和平常人有什么不同?”
亚里士多德毫不犹豫地回答:“他们活着是为了吃饭,我吃饭是为了活着。”
乍一听,这话好像没多少区别,除了主语不同外,其余的字都相同,只是变了变字的顺序位置。然而,正是这一变,把人的世界观就一分为二了。
不是吗?从亚里士多德说这话时算起,已是两千多年过去了,今天,人类由当时的千百万,已增加到了百亿之多。但就世界观而言,依然只有两类:一类是活着只为吃饭的禄禄无为者;一类是吃饭为了活着的有为奋斗者。
吃饭,是一个人的本能,和呼吸一样,是人生存的必要条件。无论什么人,都离不开,也不能离开吃饭。
然而,同是面对吃饭,却含有两种不同的理念:一种是,既然人活着离不开吃饭,那就应该把吃饭作为人活着的目的,一生只为吃饭活着;另一种人,把吃饭看成是人活着的条件,而不是人生的目的。人生的目的应该是追求人生存在的价值。
不要小看这在吃饭问题上的两种思维观。正是这对同一个“吃饭”问题的不同观念,决定了两种完全不同的人生。
那种把“吃饭”作为目的的人生,说的难听一点,是把自己等同于一般的动物了。一般的动物,想的和行动的唯一本能就是谋食索食,无论猪狗鹅鸭,无论狼虫虎豹,无论是天上飞的鸟,还是水中游的鱼,它们的一生,其作用就是为了“吃”,就是为了活下去。想想看,那种以“吃饭”为目的人生,是不是同一切普通的动物生物本质上一模一样呢?应该说,是一样的。
而那将“吃饭”作为活着的手段和条件的人的人生,就完全不一样了。他们虽然也明白不吃饭就不能活着的道理,但他们更明白人和动物的根本区别,更明白人生最根本的是必须印证自己的人生价值。他们也希望自己好好地吃饭,以保证自己好好地活着。但他们更明白,吃好饭,却不是只为了吃好饭,而是为了“吃好饭”后的奋斗,为自己立下的崇高的理想而实践的奋斗。
比较出真知,同是为“吃饭”,那些把吃饭作为目的的人,活了一辈子,到死也不知道自己是人,充其量是吃的比一般动物好的动物。而只有那把吃饭当条件,把目的盯在奋斗有为上的人,才体验了什么是人,什么是人生。
这两种不同的世界观,看起来十分简单,但做起来却是很难。有不少人,自认为自己是人,自认为自己的世界观问题已经解决,其实不然。就拿那些贪官污吏来说吧,他们不仅认为自己是人,还骄傲地认为自己是人精。是啊,他们的地位,他们自己认为是高人一等的。殊不知,他们傻得是如此的“可爱”。他们压根儿就没想想,他们的贪钱贪物贪色,是不是他们的人生观就是把“吃饭”,把物欲当目的了?是!完全是!所以到头来,那贪官汚吏们活了一生,只把自己等同于狼虫虎豹,只等同于猪狗鹅鸭罢了。残不残?可怜不可怜?
二千多年前,人类的先知亚里士多德就把“怎样做人”告诉人们了,只可惜仍有那么多人听不进去,依然疯狂地、执着地干着非人的勾当,硬是坚决地把自己不当人,智弱呼?悲哀呼?
写于2022年全球抗新冠疫情的岁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