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昨晚梦见我家的‘黑豹’狗

狗是通人性的,不然已死去多年的它晚上怎么会托梦给我。你走那它跟到哪,猛然拱着我的双腿朝门外跑去,面朝北边我父母的坟茔狂吠不止,一身冷汗醒来原来是场梦。
我家曾经有条狗,全身上下一溜的黑,没有一根杂毛。说是狼狗,但没有狼狗那般的凶狠,说是土狗,头上竖起的两只耳朵又昭示着它的威猛。记得它是在 2000 年 7 月好友送到我家的,记得在养这只狗之前,有人曾送来一条土黄色的纯土狗,可母亲不喜欢狗的颜色,说非要一条黑的。问起母亲的原因,她告诉我们:你姥姥说黑狗避邪气,人常说家养三件宝:‘黑狗、狸猫、白公鸡’。为了讨母亲的欢心,费了好大的劲,才从龙亭塬上一朋友家求来这只黑狗。人常说狗通人性,见到我们家人第一面它就把家里这边看看,那边瞅瞅,摇头晃脑,很会作秀。深得母亲喜爱,母亲就给它取名叫‘黑豹’。从此这条狗就成了我家的忠实门卫。 ‘黑豹’好像就知道看家护院是它的职责。平时我把‘黑豹’就拴在我家的后院,当家里人从地里、或者从外边回来,它立马站起来,竖起两只耳朵,睁大那又大又圆的双眼,似乎在有礼貌地迎接家人的归来。看我们的时候总是把头歪在一侧,好像要倾听你说什么,又好像在期盼着什么。如果生人从门前通过或来到院子,总会听到它‘汪汪’的叫个不停,你若不回避,它就会扑向你,甚至会下口咬人。 ‘黑豹’也非常通人性、懂事。有时把它带到大门外放风,它看见生人路过,只是过去嗅嗅路人的腿脚,根本不去咬人,左邻右舍还夸它温顺、懂事。有时我把什么工具忘在门口,它会一声不吭的卧在一边,守护着你遗忘的东西,卧的久了,也许腿脚麻木了,它就会站起来自己去溜溜,一听见有人路过,它会马上返回来。

记的有一年的清明节,我准备骑着摩托车车带着儿子,去两公里外的祖坟上祭奠,它一见我推车,就“汪汪”地叫个不停,解开绳子它绕着我的摩托车,摇头恍尾地撒娇,一路上它在我的车后紧紧相随;当我来到坟茔前,跪在地上点燃冥币,‘黑豹’也跪在我的身边,在把祭品摆上坟前我和儿子叩头祭拜的时候,它扭过身子看看我们,也学着我和孩子的样一起点头。嗅到烟火气好笑的叫一声退到主人身后。多少次回家喂它后返城非要和你一块去费好大劲才能将它劝回家,记得有三五次你开车前脚走它从房子山墙上跳下来跟走到车站才返回。今想起那恋恋不舍的情景令人难忘至今。
从2000年3月至2016年3月它到我家己满满十六年,年龄相当于人类的九十八、九岁至一百岁还多,耳朵背了,行动迟饨了,反应更是不灵活了,近些日子回家打开大门看见它睡在院中,收拾了半天家里被风刮乱的院子,它才猛然醒来,少了往日年轻时招呼主人的主动和热情,睁眼看看我,好像非常欠意。有几次我把家里收拾干净,生炉火的鼓风机隆隆声把它还吓了一跳。我不怪它,因为它老了,真的老了。

好像是哪年的3月17日我回家给它喂食,它的眼睛视乎不大转动,一块饼干大半天舔不到嘴里,我蹲下身子用水泡好后看着它吃了几块心里舒服了些。从它喝水的艰难程度我就预料到它的生命已进入倒计时,只是不愿说出来罢了。3月19日回家给它喂食,打开大门前院后院都没有它的身影,一种不祥之兆从脑海掠过,在房子过道上的背后蜷缚着身躯躺在那里,我摸了摸它的头,有点凉,再摸摸肚子还有絲温,眼睛是睁开的,可能是半亱咽了气的,可能是等它的主人回来等不及了。我凝思片刻,两行热泪涌向脸郏。我的手自觉不自觉在它脸上抚摸来抚摸去帮它闭上双眼,在家找到一个编织袋把它装进去,在大门口的女贞树下深深地挖了个坑,让它永远卧在我家门前。黑豹,我家忠实的门卫,知我懂我的朋友,我们全家都会记住和我们相聚这息息相随十六年的情感。艾格尼斯说;狗的寿命太短,这真的是它们唯一的缺点。台湾有个杜白的教授说过;狗不会耻笑同类或异类,并且善于包容和同情。

掩埋‘黑豹’后我沉思良久,这哪里是动物,这哪里是狗,这分明是人类忠实的朋友。对一只狗好,也许只花你一部分的时间,而它却将一辈子回报于你。如果你愿意狗也会知道怎样感动你的心。


茹韩勤,生于1956.1月,祖籍山西晋城人,韩城市商务局退休干部,《韩城文学》会员,曾有巜来之不易的薛峰水库》巜莲池上集》《匆匆新疆游悠悠天山情》等作品。曾参于《薛峰水库》一书的编写工作,主编过《赵村村志》,《韩城市地方税务志》,《韩城环保》简报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