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梦
文/莫柔（山东）
第015章：花好月圆
从子玉出生那天起，我母亲和和婆婆还有王超，三个人忙得不亦乐乎。王超每天做饭、洗尿布，子玉啼哭时还抽时间抢着哄子玉。母亲和婆婆打扫房间，空闲时高兴地抱起子玉，哄子玉。都什么也不让我做，说那个时候得调养好了。虽然累些，但他们脸上却挂着开心的笑容。
子玉越长越可爱，眼睛水汪汪的，像清澈的湖水，小脸蛋白里透红，红嘟嘟的小嘴经常吐着小泡泡。细软的头发又黑又亮，见到她的人们都说像一个小洋娃娃。我和王超更是视若掌上明珠，时常喜爱地看着她，我们沉浸于幸福、欢喜之中。
时光如梭。转眼，子玉已满月。
“老婆，我们女儿满月酒宴要到高级酒店去请客。因为，我海城市的同学和在这里等船的同事们都要来。”子玉满月的前一天晚上，王超抱着子玉高兴地说。
“好呀！听你的。”我喜悦地轻轻抚摸着，子玉红扑扑的小脸笑着说。
那晚明月皎洁柔美，温柔的月光烘托出夜晚的祥和与宁静。
在子玉满月那天，王超和婆婆带他的同学、同事及家属都去赴宴了。我和母亲在家里照看子玉。上午，隔壁万阿姨还给子玉送一个大红包。我们让她去酒店赴宴，说什么她也不去。她和我母亲聊了一个上午，聊得非常投机、开心。看到她们相处那么融洽，我更是满心欢喜。 谁料想，下午15点酒宴还未结束。忽听外面有人急促敲门，含糊不清地喊：“弟妹，开……开门。我……我看看孩子......”恰巧，那时 万阿姨为了让我休息，把母亲领到她家去喝茶了。
“谁呀？”我从床上下来穿好鞋子，惊异地问着去开门。
“弟……弟妹，是我，姚刚。王超，大学……同学。”一位男子磕磕巴巴含糊不清地大声说，一听便是醉酒了。
“哦，你是王超同学？快进来，你一个人？”我打开门看着醉醺醺的姚刚问。
“是，弟妹。我和王超，大学……四年……同学。我来看……看看孩子。”姚刚说着跃跃撞撞地走进卧室，坐在床边呆滞地瞅着子玉，我连忙倒一杯茶水给他。
“不喝，不喝，我就……就是来……看孩子。我家里……那……那孩子……不是我的啊！”姚刚说着推开我递给他的水杯，神情恍惚地说着，语气里充满忧怨和悲伤。
“弟妹，那……那男孩儿，现在……一岁了。我……我想他，可他……不是我的。他……不是我的啊！”他说着竟然伤心地哭起来，眼泪好像决堤河水般流淌。
“这种事别乱说。”我递给他一张纸巾埋怨地说。
“弟妹，真的。刚结婚七……七天，我就……就上船了。她竟然怀……怀孕，生了孩子。 哪……哪会是我的啊！？我要和……和她离……离婚......”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说。
“呵！我们找不到姚刚，猜这家伙可能到家里来了。”王超与一位三十一二岁，大个子男青年突然闯进卧室。王超笑着说着把姚刚扶到客厅沙发上。
“我也猜测他可能来看孩子了。”那男子松了一口气说，一手轻轻拍了拍姚刚的肩膀。
我疑惑地注意着他们的言行。
尔后，王超为我介绍与他一起回来的男青年，是和他同一条船上的同事徐斌。徐斌和我热情地打了招呼，我倒一杯茶水给他。
“我还认为他回招待所了。”王超接过徐斌的话茬说，接着递给徐斌一根中华烟。
“那孩……孩子……不是我的，回去离……离婚......”姚刚依然流着泪说。
“别在这里闹了，打扰弟妹休息。走，我们先回招待所。”徐斌说着扶起姚刚。
“斌哥喝点水，让他醒醒酒。”王超拦着他们说。
“我们先回招待所吧！弟妹也该休息了。”徐斌说着扶着姚刚往外走去。
“我想孩子，可……可那是……别人的......”姚刚嘟嘟囔囔地说着，东歪西晃地走着。
“斌哥，你们下楼梯慢点儿。”我随着王超称呼徐斌，看着他们叮嘱说。
“没事，你们休息吧！”徐斌回过头说。
“咱妈呢？”我看着他们走下楼梯，问王超。
“她说咱爸不大会做饭。她长时间在这里不放心他，说几天就回去了。临回去前，给子玉买套几个月后能穿的衣服，她说自己去服装店看看。”王超走进房间关上门说。
“也是，早点回去吧！咱爸在家也遭罪。咱妈还给子玉买衣服干什么呢？又破费了。让我妈和她一块儿回去吧，我爸一个人在家也挺冷清的。我们能够顾得过来。”我给子玉盖好小被子说。
“行，她们一块儿回去吧。两头老爸在家也不是那么回事。我和公司讲好了，这次在家公休半年，为了照顾你和子玉。”王超轻轻亲吻一下熟睡中子玉的额头说。
“公休那么长时间行吗？”我坐在床边问。
“我已经讲好了。对了，咱妈去哪里了？”王超用湿毛巾擦着脸问。
“万阿姨让她到她家里喝茶去了。”
“对了，姚刚刚才说那些是怎么回事儿呀！？”我惊奇地问。 “那小子，前年刚结婚一个礼拜，公司就通知他去上船了。结果过了一段时间，他老婆打电话告诉他怀孕了。他就一直怀疑孩子不是他的，说他老婆肯定有了别的男人。每次回去后便和他老婆吵架。这不，现在他孩子都一周岁了，还说不是他的。下船十天了也不回家，说回去也是去和他老婆离婚。”王超说完喝了一口茶水。
“他怎么能这样啊！？碰巧了结婚一天也会怀孕呀！他这么不相信他老婆。你们没劝他？”
“劝了多少遍也没用，就是铁了心说孩子不是他的。下船后在外面看到别人家孩子，总追着看。便想起他家里的孩子，可又说不是他的。唉！我们也没办法。”
“两个人长期两地生活，必须得相互信任。”我看着王超说。
“嗯，是。只是海员长期在海上远航，有的人就不放心家里的老婆。”
“你也是吗？”我差异地看着他问。
“我不是，我相信你。”王超饮一口茶水，淡淡地说。
“我多安分。”我笑着说。
“你安分，可有的男人不安分。”王超笑眯眯地调侃。
“你什么意思？”我揪着王超的耳朵笑问。
“啊！疼，老婆，我是开玩笑的。”
“哈哈,看你再瞎说。”
......。
过了几天后，我母亲和婆婆都回了老家。王超在海城市照看子玉，说照看子玉，实际是照顾着我和子玉。休假那半年时间里每天洗衣、做饭还要收拾房间卫生。给子玉洗浴，哄逗她笑。每次我沐浴后，他依旧像从前那样耐心吹干我的头发，依然给我剪指甲。他对我和子玉的暖心，好像在宠爱着两位公主，我觉得我和子玉是那么幸福与幸运。他那无私的爱如春天里的细雨。
“你在家里休假期间家务全饱览了，我都不好意思了。”每次他做家务时，我总难为情地说。
“老婆，我本来长期不在家欠你够多了，休假时我愿意干点。看到你高兴我就开心。”王超总笑着说。
虽然我们远离家乡，但是我们三口之家爱意浓浓，逐渐淡漠了那份难耐的乡愁。亦适应了海城市快节奏的生活，时间久了必须随遇而安。
“茫茫人海，两个人相遇、相爱不容易，彼此互相珍惜才行。不知道姚刚和他老婆怎样了？”有一天晚上，我哄子玉熟睡后，坐于阳台圆桌前问王超。
“我一直没打电话问，怕惹起他生气。我们一直是很要好的朋友，有时非常惦念他们夫妻关系如何了，可是又不能问。”王超吸一口中华烟，眨巴了两下眼睛微蹙眉说。圆圆的烟圈屡屡上升，好像男人的深思随烟雾飘散。
“王超，开门。”一天下午，王超到房东张阿姨家去送房租。我在家里照看子玉，门外好像传来姚刚的声音。
“王超去送房租了，进来坐会儿吧。“我打开门一看真是姚刚，我笑着说。
“唉！弟妹，我和王超一直是铁哥们，和你说也无妨。”姚刚愁眉苦脸紧皱眉挠了挠头皮，说着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
我往卧室瞅了一眼熟睡的子玉，她睡得很香。
我倒一杯茶水递给他。
“弟妹，我心里很憋屈。这是过来和王超说一下，我回家和她分手。”姚刚接过水杯放在客桌上，无奈地说。
“你的事情我听王超讲过，我劝你还是别冲动。不要让不信任毁掉一个美好家庭。”我递给他一盒中华烟，认真地劝说他。
“弟妹，不是不信任。结婚一个礼拜我就上船了，怎么会怀孕呢？不是明摆着是别人的吗？”他点燃一根烟，脸上布满伤感。
“姚哥，有些话我不好和你说的太清楚，你真的想多了。你看，我们做为你们海员的妻子不容易，你们长期在外面也非常不易。本来相隔海角天涯，彼此看不到对方的生活情况，唯一可以依靠的，便是最起码的信任和自律。如果互不信任，全凭猜疑定夺，那怎么能够维持下去。你好好反思一下，你这种特殊的职业，注定婚姻两地生活。那你再想一想，你回家离婚了，老婆孩子都没有了，好好一个家散了。以后你是不是还得找女朋友结婚，你如果还这样不信任她，是不是心很累？是不是还会影响你们两个人的感情？”我耐心地劝导说。 他默默地抽着烟，烟雾一圈一圈地飘散，仿佛被轻风吹散的薄雾。
“弟妹，你说的也有道理。相隔天涯海角，是需要相互信任啊！谢谢你的劝解。弟妹，我回去再考虑考虑。”他把烟头泯灭于洁白烟灰缸里，紧皱的浓眉舒展很多，语重深长地说着站起身向外走去。
“别考虑了，好不容易下船，赶快回家看你老婆、孩子和老人吧！别胡思乱想的。”我起身说着送他走到房门口。
“谢谢弟妹！”他说完下了楼梯。
时光飞逝，夏末的清风迎来初秋的凉爽，路边桂花飘香。
三个月后，姚刚回海城市准备上船。临上船前一天晚上，跑到我们家非请我和王超出去吃饭。
“你们去吧！我在家照看子玉。”我怀抱已将近五个月大的子玉，笑着说。
“不行，弟妹你今天必须去，抱着宝宝一块儿去。”姚刚轻轻往门外推我说。
“抱着子玉一块儿去吧！”王超接过子玉笑着说。
最终，我未扭过他们的再三劝说。
我们到了富丽堂皇的“名都酒楼。”酒楼院子周边盛开着许多艳丽的桂花，金黄色，橘黄色和橙红色的都有，阵阵清香沁人心脾。我们在一间雅间里坐下来，他们点了一大桌子丰盛的饭菜，我们聊得很愉快。
“哈哈，我们家庭能够和谐，多亏弟妹当初劝导。今天我必须敬你一杯。”姚刚高兴地举起酒杯，爽朗地笑着说。
“她从来不喝酒，以水代酒吧。”王超抱着子玉笑着说。
“姚哥，别这么客气！我希望每个家庭都和睦，何况你和王超是好朋友。你们夫妻和和睦睦，我便很高兴了。我以水代酒敬你。”我端着白色透明玻璃水杯，站起身笑着说。
“弟妹，我先干为敬。”姚刚笑着说着端起酒杯仰起头，一饮而尽。
姚刚夫妻已和睦如初，我十分欣慰。
雅间里灯光非常温馨。子玉乖巧地偎依于我怀抱，眼睛如同一泓清泉。此时此刻我心情无比舒畅。看着怀里可爱的子玉，望着灿烂笑容的王超，感受着眼前的融洽，我衷心期望我们能够永远如此愉快、幸福。
柔和的灯光下，王超与姚刚推杯换盏，谈笑风生。我侧首望向窗外，一轮圆月静静地悬浮于夜空。柔和的月光与地面辉煌的灯光交相辉映，绘织成一个美妙的夜晚，东边那树橙红色桂花，在璀璨灯光照耀下更加鲜艳。
2022.5.8
作者简介：莫柔，本名冯建华，山东省阳信县人。文学爱好者，曾发表多篇短篇小说、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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