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嘴八舌看人性
耿志平(甘肃)
我的收购门市部,每天都来好多人,形形色色,五花八门,也有很多有趣的瞬间,我把它记录下来,思考品味。
(1) “老板茵陈一公斤多少钱?"我说10块,他把装有茵陈的塑料袋放在秤上,我给称了付了钱。男人身边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问:“一公斤是几斤?”男人说:“两斤”,女孩又问:“两斤是几斤?”我愣了一下,笑着说道:“两斤是两个一斤”。不知她真不懂,还是装着不知道?男人有点讪讪地领着女孩骑电动车走了,嘴里还在数落女孩。
(2) 那天逢集,顾客很多,我忙得不可开交。中午时分,来了一个四五十岁的高个子男人,提了一袋子蒲公英,我验了干湿,称了六公斤半,给他报了数,他说:“我这是十二斤,”我说:“是十三斤,”那个男人一连说了几遍:“你称的不对,我这是十二斤。”旁边人不耐烦了,说道:“人家给你称了十三斤,电子秤在那明摆着,十二斤多还是十三斤多?连多少都分不清?”说话的人一脸的嫌弃,旁边的人也在笑话他不识数,辩不来多少。我给他付了钱,他还在那一脸懵,还再说不合适。我不再搭理他,忙我的活去了。如果每天遇见几个这样的人,那还不把人烦死!
(3) 那天门市上来了一个男人,刚卖完东西,准备走,来了一个骑自行车的男人,一见面就说:“好娃哩,再没见你,哒以为你死了。”说着在这人肩头拍了一把。前面那个男人说:“这娃乖的,叫哒咋哩?你的羊汤饸饹面(陇东地区,人去世了,有吃羊汤饸饹面的传统)我还没吃哩,你哒我能死吗?”两个人你一句他一句,胡乱开着玩笑。后面这个人蹲在地上,掏出一个烟口袋,用学生写过的作业本裁的一寸宽的纸卷了一根烟,递给前者,又给自己卷了一根,动作颇为熟练都点着烟卷,看来是老烟鬼了。随着烟雾升起,一股呛人的老旱烟味道传来,我剧烈地咳嗽起来。我说:“你们这烟呛的能抽吗?”他们说:“纸烟太软,抽上不过瘾,”我站在离他们远一点的地方,等他们过完烟瘾,才给他们拿的药材过秤。

(4) “妹夫这几年都没见你,今儿咋把你见上了?你好着吗?家里啥好着吗?娃娃咋样?”一个大妈在我这里碰见了她的表妹夫,很是亲热地问了一大串。男人说:“有三四年没见你了吧!我好着呢,就是有时候腿疼,娃娃都出门打工了,今年有疫情,活不好找,挣不下钱,还回不来。”女人说:“你卖啥东西来?”男人说“你妹子铲了着白蒿蒿,一天拿不上来,今我专门给捎上来卖一下。”女人说:“我那天还打问你们着来,我都想你的很了,你今就走我们家去。”估计她两家关系不错,只是几年联系的少了,她才这样说。农村大妈当众说想表妹夫,这很难得,一般人大概是说不出口的。
(5) 门市上来了一个干部模样的男人,提着茵陈和蒲公英,旁边一个熟人问道:“你是公家人,还咋来这些东西卖上?”男人说:“这是老人弄的,不让她弄,还不听,这能卖几个钱?还不够我车烧油。"脸上很是不情愿的样子。问话的男人说:“老年人勤快惯了,看人都弄哩,也闲不住,弄两个零花钱么。”干部模样的男人说:“这么一点钱,还不够吃一顿饭,能干个啥!”我赶紧说:“买一壶醋,几袋盐,买些菜,还能吃一段时间。老人能铲药材,证明身体好,不用你担心。”男人看着我,嗯了一声,接过钱,和那男人没打招呼走了,看着远去的小轿车,那个男人说:“才不当泥腿子几天,就张狂的料的不知道啥了,话大的很咋没有给老人给些钱让花去,自己老妈整天爬天跪地干活,没见他回来帮一次忙,真是忘了本了,不知道自己姓啥叫啥了。”他好像很生气,自言自语地说着。极为看不惯干部的作为。我不好吱声,苦笑了一下。男人骑着破自行车走了。那个干部的话还在我耳边回响,我该如何评价他呢?

……五花八门的人,七嘴八舌的言语,虽然我叫不出他们的名字,但从对话中可以了解他们一部分为人处世的人性。人世间没有绝对的对,亦没有绝对的错。我作为一个旁观者听听就好。
(图片选自网络)

耿志平,七零后,原籍甘肃镇原人,定居黄河象故乡合水,爱好读书写作,有文章在《九天文学》杂志和公众平台发表,都市头条实力作者,数十篇作品被都市红榜和热点精华推荐收录。写作出道不到半年,以文章朴实多彩受到读者关注,成为庆阳网红作者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