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拉海之花

邬春犁

听说过哈拉海，但只知道它是农垦九三分局的一个农场，在松嫩平原的腹地，据说有很大的一块湿地，景色独特且又神奇的湿地。那年夏天终于有机会来到哈拉海，看到了这块神奇土地上的美景，还有比这美景更美好善良博爱的人们。

有机会去哈拉海要感谢一位小姑娘，严格说是她清脆的一声叫卖。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在嫩江这块肥美土地上的农垦九三分局以盛产大豆闻名，这里大豆的产量可供全国三分之一的人口食用一年，可见这里大豆的产量。为了更好地发展大豆产业，九三人争得了大豆节的举办权。这对一个只有几万常住人口的农垦小城可以说是惊人之举。在九三人心目中就是世博会。为了大豆节的举办，做前期准备工作，二00九年六月我们有幸来到这座小城。

小城街道都以农场命名，九三大道、荣军街、尖山街。据居民讲这些街道是可以直接通到所属农场的。街道很干净，看不到环卫工人，让我感到奇怪。街道上的几位老人告诉我，“我们是环卫督察，退休了在社会上能再作点什么事是我们这些老兵团战士的心愿，在地图上找不到的地方能做为全人类服务的大文章，我们感到自豪，这是我们牺牲了的战友的梦想，也是我们活着的兵团老兵最想做的事。”我这才明白了为什么看不到环卫工人却有如此干净的街道的原因。这座农垦小城里的人们都在为能办这么一件事感到骄傲，他们是全民行动迎大豆节。

当我们来到大豆节主会场时，活动中心的李主任热情地接待了我们。告诉我们食宿的房子已安排好，并说房主听说是为大豆节做准备工作的施工人员，不要房租，一会儿去几个人安置一下就可做饭了。买菜可以到农贸市场去。并说早市的蔬菜很便宜，逢星期天还有大集，各邻近乡镇的农民会把自产的蔬菜拿来出售，那天会有很多当地的土特产，可以买来尝鲜，集市还是很热闹的。

当天正是星期天，是大集。怀着一种好奇心我来到了集市。虽说只是一个小城，可是这个集市不会比省城的小。一户户出售蔬菜的农民把自家的蔬菜装在筐里或是放在地上的农膜上，蔬菜一堆堆的放在那里，土豆还粘着泥土，白菜带着露珠，豆角如翡翠般嫩绿透着油亮，证明是刚刚从地里择来的。他们都说同样的一句话“自家小园里的”。我好奇地问了一句“为什么不说绿色蔬菜”，菜农笑着说，“一看小兄弟就是刚来的，这里就是史称的北大荒，经过几代农垦人的奋斗现在已是祖国的大粮仓一个管局，这里的每一粒粮食都是绿色的食品，我们如果再说绿色已没有新鲜感了，我们出售的蔬菜是自家小园里种植自家吃的，吃不了不如拿来集市上卖，不为了挣多少钱，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农垦人是一家，我们在家吃上了新鲜的蔬菜，也要让局里的居民吃上，也要让为这里建设的人们吃上新鲜菜，我们这也是在为农垦新城建设出力，你说是不是”。

话说的那样亲切，朴实，透出农民的质朴，准确的说是透着垦区人的精神特质。

熙熙攘攘的人流，浓浓的地产蔬菜的芳香，纯正的东北方言的叫卖声混杂在一起，我有些醉了。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叫卖把我叫醒，“小鱼二元”，这声音听上去甜甜的，脆脆的，这明明是只有七八岁的女孩的声音，顺着声音寻去，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站在一个鱼摊的前面用她甜脆的童声叫卖。小女孩见我走过来，问：“叔叔，小鱼二元一斤很便宜，买几斤。”我在摊前停止脚步，问：“几岁了？”她回答：“八岁。”我又问她，“为什么不上学？”她回答，“今天是星期天”，她的回答非常简单，我又问她，“为什么不在家里玩？”她想了想笑着回答：“这是秘密！”旁边的一位姑娘说：“她要用卖鱼挣的钱为小伙伴治病。”小女孩向姑姑一边瞪眼一边挥手说：“姑姑你别乱说嘛，我不能让小伙伴待在医院里，我们还要考农大将来为农垦建设出力呢。”小女孩欲言又止，“可是不知她得的是什么怪病，经常住院。”小女孩说着说着眼泪已流了出来。

童心是最真的，无欺的，看到她为小伙伴伤心的样子，我把她的鱼全部买下，算是对她爱心的赞助。

就在大集上的这么一面，却注定了我对她永远的思念，从此，每天在农贸市场上总向她姑姑打听一下小女孩的情况。主要的是为了能在星期天的大集上买她的鱼。

这天我按时来到农贸市场，可是她与姑姑的摊位是空的。我在鱼摊前转着，一直到集市已空了，还没有见到小女孩的身影，我心里有一种失落感。“叔叔，小鱼二元”，这时在集市门口传来了小女孩清脆的叫卖声，我顺声望去，她正拉着姑姑的手向我跑来，一边还在喊：“小鱼二元！”小女孩跑到我身边一边笑、一边蹲在了地上，手里拿着一束野花。我问：“这花是送给我的吗？”听我说到花，她马上把花藏到身后，“不是，这鱼是给你的。”小女孩的姑姑把鱼递到我手中说：“小兄弟，对不起，让你久等了，今天我们去河边上鱼，可是昨天风大渔民不能捕鱼，这是在每户渔民那里留着自己吃的鱼中一户户匀来的。”

小女孩笑着看我，“叔叔，听人说吃了鱼工作更有劲，你们是为大豆节做贡献来的，也是为建设北大荒做贡献来的，你是我们的客人，我一定要让你们吃上鱼，这鱼送你了，人要讲诚信。”说话时带着甜甜的笑，这哪里是八岁孩子的语言，面前的这个小大人让我惊诧。交往这么多天还不知小女孩的家人做什么，不知道女孩叫什么。我问女孩：“你叫什么名字？”女孩笑着回答：“我叫小花”，“那你爸爸叫什么名？”“爸爸叫农垦人”，“你爷爷叫什么？”“爷爷叫兵团老兵”。小女孩总是笑着回答我的问题，弄得我不好再问，也许是她的回答我还算满意。

我想起了女孩手里拿的鲜花便问：“小花，这些花在哪采的？”“在上鱼的路上，我看到了这些花，挺好看的，便采下来，一会儿送给生病住院的小伙伴，”欲言又止可还是说了出来，“如果我在哈拉海找到那神奇的小花，我的小伙伴的病就好了，就会和我一起上学了。”

就是这次与小女孩见面使我了解到了哈拉海的神奇。

传说，很久以前这里生活着一个部落，首领叫哈拉，在一次战斗中身陷重围，负了重伤，敌兵把他围在中间，这时远处飞来一只大鹤，把他驼起飞向天空，大鹤向空中飞时翅膀下的土地变成了沼泽拦住了追兵，大鹤将他驼到湖中的小岛上，又在岛上寻找野花放在哈拉的口中，哈拉闻到花香醒了过来，睁睛看到只有一只大鹤，他知道是大鹤救了他。一人一鹤在岛上生活了数日，建立了深厚的情谊，在分别时，仙鹤振翅将沼泽复为湿地，这就是哈拉海。部落人为了纪念哈拉，不忘仙鹤的拯救之恩，把这片土地叫哈拉海，海代表仙鹤的恩泽。哈拉的族人的后人们就在这片土地繁衍生息。这片湿地现在是丹顶鹤和大雁的生息之地。

小女孩的故事让我沉醉其中，更因为哈拉海的神奇。

“叔叔，如果我能去哈拉海找到神花，治好伙伴的病多好。”小女孩的言语中有天真、有爱心，我为什么不同女孩一起去寻找这神奇的小花呢。于是我答应她放假时带她去哈拉海，让她找到这神奇的小花，我也要寻找这朵神奇的小花。

终于在几日后的一个星期天，我们来到了哈拉海。

这里的景色确是不同：条条河道，大片的苇塘，成群的大雁，追逐着清可见底的河塘里鱼虾的天鹅，静静地站在河边的丹顶鹤，草原上毛绒绒的小草，小草中盛开着叫不出名的小花，身穿红色裙子的小女孩在花草上飘来飘去，不时俯身闻闻花香，仿佛是下凡的花仙。

绿草、野花、鹤鸣，这可真是人间仙境，我陶醉在这自然之中。

仙鹤口衔鲜花放在哈拉的口中，鲜花中幻化出战场上胜利战士威武的身姿，又变成百万知青的鲜活面容，小女孩在花草中奔跑的身影。她们是农垦人，他们是北大荒的儿孙，有着北大荒的品格，一代代的北大荒人，在这块神奇的土地上奋斗，使北大荒成为北国的大粮仓。小女孩的品质不正是北大荒精神的传承，他们真诚、善良，有一颗博爱的心。

这不正是我要找的神奇之花吗？

我对着草原高喊：哈拉海之花，我找到了！

【作者简介】邬春犁，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兰西县作家协会主席，新文艺群体代表人士，政协兰西县委员会委员，兰西县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联谊会副会长。

【总编简介】黄艳玲，玲珑文艺社社长，网名玲玲，笔名玲玲语玲珑，黑龙江省绥化市兰西县第五中学教师。中华诗词学会会员，中国楹联学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黑龙江省摄像协会会员，哈尔滨市作家协会会员。现任兰西县诗词协会副主席，兰西县摄影家协会副秘书长。《兰西文苑》杂志编辑及担任多家网络诗社平台副社长及执行主编，在头条上创建了《玲玲语玲珑文艺社》。在教学工作之余爱好摄影及文学创作，多篇作品发表在报刊和各大网媒，并有部分作品获奖，著有文集《玲玲语玲珑文集》。 

【玲珑心语】《玲玲语玲珑》文艺社（简称玲珑文艺）是文艺爱好者的圣地，是创作的乐园。本平台从多角度、多方位、多层次全面展示文艺爱好者的才华。《玲玲语玲珑》文艺社的文艺爱好者有一腔对文学和艺术的痴情，以诗心装饰凡心，以美景净化俗心，以声音温润儒雅，以真情消弭矫情，以积极豁达的阳光心态行走在文学和艺术空间，用文学和艺术表达着自己对人生、情感乃至生命的温暖诉求。《玲玲语玲珑》文艺社已经敞开了宽广的胸怀，来吧朋友，带上你的激情，带上你的憧憬，带上你的浪漫，带上你的婉约，带上你的狂放，带上你的美景。以诗为媒，以文会友，以景结情，以声投缘，愿你我携手同行。《玲玲语玲珑》文艺社设有十个专题：小说、散文、诗歌、诗词、楹联、书法、摄影、美术、朗诵、戏曲，欢迎文艺爱好者踊跃赐稿、大力支持！

总编：黄艳玲

推送：玲玲语玲珑文艺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