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童年如放飞的风筝,早已飘逝遥远。又是一年六一儿童节,爱睡懒觉的我,今天早上醒的格外早,对着尚在被窝里熟睡的爱人,高喊:六一快乐!于是,不管不顾的推开窗户,伸出有几分褶皱的手臂,想要拾起记忆中一些零散的碎片,用一支当年男孩子拧“叫叫”剩下的柳树枝做笔,将其串成一束束花,捧于眼前,仔细观看,穿越到如当下的水萝卜一样,水灵灵的童年,水灵灵的运动会上。

小时候每到六一学校开运动会必下雨,但丝毫不影响我们欢度六一的心情。
早早起床开始准备,军用水壶装满凉开水、两个烧饼、三两个旱黄瓜水萝卜,最重要的是藏在黄绿色军挎书包中的节日津贴——两角钱。穿上蓝裤白衣白鞋,到体育场参加运动会,除了参加广播体操表演外,再无任何参与项目,一边为同学加油助威外,基本上是吃兜里的食品,借向老师请假上厕所之机,寻着卖冰棍老太太吆喝吆喝声音,计划着每天上午吃两根冰棍呢?还是上下午各吃一根冰棍呢?或是在大会场大门口买一茶缸山杏或瓜子呢?本年度除了春节压岁钱外,额度最大的理财资金就是这运动会的两毛钱了。

正思忖着,就听到体育场马路边的抽油机的驴头,发出异样的响声,咔噔……咔噔……铁杆好像歪了,和驴头别在一起碰撞声,连忙跑到附近的白房子采油井组,告诉值班叔叔:光杆好像把驴头别住了。叔叔惊讶的问我:你怎么知道的?我自豪的回答:我爸也是采油工……
运动会场上,最耀眼的星就是我们大院参加5000米长跑夺冠金炳辉大哥哥了。每当跑过我们班前的时候,我们都拍着桌子、声嘶力竭的大喊:三哥加油、三哥加油!小手都拍红了,这画面经过多少年岁月的冲刷,依旧在脑海中清晰无比……

记得当时我班体育委员王继问我:你说咱们嗷嗷喊“加油”,是不是磕头机打出来的油呀,为什么一喊“加油”,运动员就有劲儿呢?那“油”加在哪了呢?咋不喊“加水”呢?还解渴呢?一连串的疑问句,把我问住了,憋的脸通红没答上。最后放个横车:反正“油”字是好词,没有油,汽车能跑吗;没有油,轮船能开吗;没有油,拖拉机能耕地吗!王继说:横什么横,好像油田是你家开的?石油是你们家似的,一说油,你就这么硬气,不会就不会,强司夺理,还一套一套的,没完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激动和硬气。参加工作若干年后,我才明白:石油于我们石油娃娃而言,石油是一种信仰,是小时候父辈在我们心中,种下的孩子一颗种子,日积月累,不知不觉在黑土中发芽了……
嘴硬不能掩盖无知,这个关于“加油”一词的由来,后来,终于在一位北京知青叔叔那里找到了答案:
据说,清朝道光年间,有一举人张锳,为官三十余载,他一生最为重视教育事业,在任期间,每到午夜交更时分,他都会派两个差役挑着桐油篓巡城。如果看到哪家还亮着灯,说明这家有人正在读书,就进去给灯添一勺桐油,然后说“给你加油了,祝你金榜题名”之类祝福的话,加油一词就此流传开来,成了鼓励别人的常用语。而张瑛的第四个儿子就是晚清中兴四大名臣之一的张之洞。

哈哈,等我知道这个典故时,已经小学毕业了,没有机会讲给体育委员听了。下次同学聚会,我一定旧话重提,讲给已经是油田通讯公司的老同学王继听……

作者简介
李智慧:吉林省新诗协会会员 松原市作家协会理事,前郭县作家协会副主席,高级政工师。
报告文学《种在父亲心中那棵树》多篇文章在《吉林日报》《地火》《松原日报 》《松花江》 《伯都纳》等国内报刊刊载并多次获奖。其中百余篇作品在国内平台刊发。
第五届夏青杯吉林赛区荣获最佳舞台语言表达奖。多次在省市朗读大赛中获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