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世界本是虚妄,人生如梦。
生死也无非昼夜。孰真孰假谁又能分得清?!
一场睁眼的白日梦,梦中造梦,为梦所欺。
方其梦也,不知其梦也。
那些早早醒来的人就像傻子啊——她说必须叫醒他:
因为装睡也会摔下悬崖。
原文《国风•齐风•鸡鸣》
鸡既鸣矣,朝既盈矣。匪鸡则鸣,苍蝇之声。
东方明矣,朝既昌矣。匪东方则明,月出之光。
虫飞薨薨,甘与子同梦。会且归矣,无庶予子憎。
【注释】
(1)朝:朝堂。盈:满。
(2)匪:通“非”。则:之。
(3)昌:盛,形容人多。
(4)薨(hōng)薨:虫飞声。当即指上文“苍蝇之声”。
(5)甘:乐。子:你,指妻子。
(6)会:朝会。归:指官吏散朝归家。
(7)无庶:庶几无。予:与。子憎:憎子。
【题记】:《毛诗序》以为是因“思贤妃”而作,说:“(齐)哀公荒淫怠慢,故陈贤妃贞女夙夜警戒相成之道焉。”宋朱熹《诗集传》则以为是直接赞美贤妃。而宋严粲《诗缉》以为是“刺荒淫”,清崔述《读风偶识》以为是“美勤政”,清方玉润《诗经原始》以为是“贤妇警夫早朝”。
【解读与赏析】全诗三章,每章四句,句式以四言为主,杂以五言,句式错综,接近散文化。此诗以男女对话展开,创意新颖,构思巧妙,好似一出小品,人物形象呼之欲出。钱钟书《管锥编》谓此诗曰:“作男女对答之词”。换而言之,这是一个被床封印的男人的自白,是一位贤妻的妥协,是一场没有结果的自欺欺人。
哎,鸡都叫了,该上班了。
不,鸡没叫,是苍蝇在叫。
天都亮了,单位就缺你了!
不不不,那不是太阳,月亮还没落,亮着呢。
算了,懒得管你,一块儿继续睡吧。
都快下班了,今天考勤算是废了。
鸡鸣是文学史中无法谢幕的长歌,它是美梦的终点,也是现实的开始,也意味着对自身欲望的控制甚至抗拒。
——2022.6.7诗经笔记
注:齐地,本是西周初姜尚的封国,后又兼并周边的一些东夷小国,春秋初一跃而为东方头等大国,其疆域大致包括今山东昌潍、临沂、惠民,德州、泰安等地,以及河北沧州南部。“齐风”就是采集于这个区域的民歌。
“齐风”中半数以上是关于婚娶和爱情的诗,其余几首或是反映人民对沉重劳役的不满,或是揭露齐襄公与其妹文姜通奸的丑行,或是描写田猎和射技等。“齐风”共有11篇,计为:鸡鸣、还、着、东方之日、东方未明、南山、甫田、卢令、敝笱、载驱、猗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