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论语悟道》国学专题连载系列之一百五十
作者/康金印 主播/书东
《论语》 可供借鉴的内容和形式(二) 借鉴孔子的为人之道3
3.“为人”要弄清与“礼”相关的五个问题
“为人”离不开守礼,守礼就要弄清与礼相关的问题。
①什么是礼?“礼”是社会行为的法则、规矩、仪式等的总称。它不同于仁,它不是个人道德。孔子所尊崇的周礼,记述的是西周历史条件下的各种政治礼仪制度。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礼制。人要立身于社会,必须接受礼制的约束。“礼如严父,面目可敬;仁如慈母,面目可亲。他们是一对天造地成的伉俪,缺一可。”(《论语钩沉》)
②礼的社会作用是什么?首先,礼有利于社会和谐稳定,如(一)12章所说“礼之用,和为贵”;其次,礼有利于树立美德、远离耻辱,如(一)13章所说“恭近于礼,远耻辱也”,又如(二)3章所说“齐之以礼,有耻且格”,还如(一)9章指出的办好丧祭之礼可使“民德归厚”;第三,礼有多方面调解作用,如(八)2 章所说礼可避免“恭、慎、勇、直”走向“劳、葸、乱、绞”;第四,礼对“博学”有约束作用,如(六)27章所说“君子博学于文,约之以礼,亦可以弗畔矣夫”;第五,礼有助于为政者治国,如(四)13章所说“能以礼让为国乎何有”,又如(十四)42章所说“上好礼,则民易使”;第六,礼有利于人立身处世,如(八)9章所说“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

③礼的使用要注意什么?首先,礼的使用要守三原则:原则之一是“一般礼”以(三)4章所述“宁俭”为原则,原则之二是“丧礼”以(三)4章所述“宁戚”为原则,原则之三是“仁与礼”的摆位以(三)8章所述“礼(在仁)后”为原则,(三)26章所说“为礼不敬”也是用礼问题。其次,礼的使用要分清“尽礼”与“谄媚”的不同:如(三)18 章所说“事君尽礼,人以为谄”,说此话的人没分清“尽礼”和“谄”的不同,“尽礼”指出于诚敬之心用礼周全,“谄”出于骗取信任、心无诚敬走形式地施礼。自己最清楚自己的动机,动机正当就不必畏人言,敢于坚持对上尽礼。第三,礼的使用要争取主动地位:如(三)19章所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就是在上位的以先“敬人一尺”,得“回报一丈”的效果。第四,礼的使用空间无限:在人类生活的各个领域,甚至一些细微之处,都有礼的存在,它可称“无孔不入”。就以《论语》中《乡党》来说,大至外交、面君、见师,小到吃、喝、穿、坐、寝、乘车的一举一动,处处都有礼的存在。此外,还有(二)5、(三)15、(七)30、(十二)1、(十八)7、(十七)18等章谈及礼在孝亲、婚嫁、问询等方面的应用,子贡因能问后“拱而立”还曾获得留宿、杀鸡的待遇,孺悲因礼不周曾吃闭门羹。当今,有人问路不用尊称遭冷遇,就是因无礼所得的回报。
④礼的获得途径是什么?青少年时期,孔子曾从老子学礼、从郯子学古官制,从(二)23、(三)9、10、11、14各章可知,孔子对夏商周礼的沿袭损益都有研究,已达到“可知”、“能言”地步。从(三)15、16章可知,孔子通过“每事问”,曾验证自己所知礼,弄清“射不主皮”的原因。我们今天习礼,也不外向书本学、向有实践经验的人学,但真正掌握礼要靠反复实践,养成习惯。

⑤孔子对礼的变革所持的态度是什么?首先,制礼者之变:(十六)2章说“天下有道,则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反之,则自诸侯、大夫出。孔子赞成自天子出,这是中央集权的表现。可是,当时的现实正与其理想相反。其次,觚、冕之变:(六)25章说原来上圆下方的觚,变成不像觚样子的东西了,孔子很不满;(九)3章说原来的麻冕,变成用纯丝做的了,这种礼帽既省工又好看,孔子投赞成票。第三,堂下拜之变:(九)3章说当时很多人上朝不再守堂下拜、堂上再拜的古礼,改为只在堂上拜,孔子反对取消堂下拜,声言只剩他自己也要坚持。第四,饩羊之变:(三)17章说子贡要废告朔礼所用饩羊,孔子坚决反对。第五,守孝三年之变:(十七)19章宰我反对守孝三年,他认为时间太长,守孝期不能动礼乐,礼乐都将荒废。孔子坚持不变,认为谁变都是不孝。第六,射礼“主皮”之变:(三)16章说孔子赞成射不主皮,理由是重德不重力。周武王打仗期间,射礼曾“主皮”;孔子所处也是战争时期,理应也“主皮”,孔子逆时而动,以“不主皮”,表息战之情。第七,同姓不婚之变:(七)30章陈司败说昭公娶同姓女为不知礼,并认为孔子说昭公知礼是包庇。孔子得知后,赶紧认错,承认昭公不知礼。孔子态度前后的变化,表明孔子守旧面战胜从俗面。总之,孔子在用礼上守旧思想严重,虽偶有同意变革,但不能随时、随俗变革是主流,因而在他不能阻止变革时,常发出“觚不觚”、“礼云,礼云”之类的感叹。
尽管礼在随着“时移”不断变化,孔子有守旧、跟不上形势一面,但孔子对礼的研究、倡导、示范、推行及教学方面所取得的成就,仍是不能低估的。他不仅为中华民族礼仪之邦的形成奠定了基础,而且一直光跃后世。因此,我们一定要发扬孔子传下来的这一优秀民族文化传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