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届陇源杯作品编号：GSLYB-123
邓扬帅，男，汉族，1996年7月生，江西吉水人，青年作家，中国诗歌学会会员，江西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北戴河创作基地《散文岸》编审副主任，《青年文学家》作家理事会理事，《新讯网》特约撰稿人，书籍《当代散文十八家》编委。诸多散文先后在《中国文艺家》《青年文学奖》《花溪》《文学百家》《齐鲁文学》等大型国家级及省级纯文学期刊发表。诸多散文获奖，2021年出版首部散文集《村庄独醒》。
作品编号：GSLYB-123
还岛一个岛
文/邓扬帅
今年，二月中下旬来越南出差时，对异国他乡充满了本能的好奇。来到越南，一切似乎是一件刚买来的新衣服，时不时总想穿一下，心里还想着，这样穿出去好不好看呢。从二月至四月，基本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五月的云朵，一朵一朵飘向大地，像在昭告着什么。在越南的中国同事，找到我和其他两位一起来出差的同事，问我们是否愿意去吉婆岛旅游，正好有三天的小长假，给身心放松放松。 我们三互相对视了一会，就默契地答应了。我们都想着，都来另外一个国家了，何不体验下异国风情呢。 放假第一天，太阳的箭如网一般射向地面。自己穿好灰色防嗮衣，背上背包，和其他五位同事一起坐上私家车前往目的地。路上途径的房子，大多三层高，宽三到四米左右，长八九米。每座房子都是一样，看上去像一个个被挤了变形的瘦个子。路上的摩托车急速往前驶过，像前方有一大堆钱，等着人们去捡一般。坐在房子前面的人，有的在打理自己的店铺，有的在带小孩，有的在望向路面的每个人，也没有什么目的，就是望着，也许在想一件大事，也许只是在想孩子读书的学费，谁也不知道。但看上去，越南的每个人都没有任何压力可言。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符号里画圈，全然不去羡慕别人的生活怎样。生活的适配器，似乎都已一一对应。房子是个可以修补的洞。 马上到了转大巴车的地方，整个地方邻海，由一个上了年代的长形停车场和几个矮矮的棚组成。每个都撑着伞，抵挡着太阳的针。旅游的人，大多是越南本地人，少量中国人和欧洲人。不久，大巴车来了，整辆车坐满了人，像是一个装满了鱼的篓子。空调坏了，闷热如炸弹般爆开，每个人都在炸弹下动弹不已。有的人闷头睡觉，有的人玩手机，有的人在和孩子小声聊天。但整个车子，安静多于抱怨。或许，对心灵生活的追求，直接把闷热憋在窗户上了。 一路上，一环一环的山，高大而清秀，像个刚毕业出来当模特的女孩。柏油路像一幅刚落笔的油画，向前一层层铺开。整辆车是天空的刮雨器。每个游人，成了大地最真切的呼吸。一路的清新空气，如刚长出的嫩芽，每个人都很喜欢并想一直保护它。 约五十分钟后，我和同事都下了车，只见一座大广场横跨在面前。吉婆岛的标题躺在拱门上，似乎在诱惑着一个个人看他的优美睡姿。拱门正前方有一处人工喷泉，哗啦哗啦喷着，像是一阵阵掌声，把人的心情欢呼在一滴滴水里。到达时间已是十一点四十多，也到午饭时间了，随即和同事一起到一家饭店吃了一碗米粉，后来就一起回酒店休息了。 睡到下午两点半，我们出发前往吉婆岛。起初，需要乘船到达吉婆岛检票地点。船从不远处驶来，像是在说，别急，马上就来了。和同事一起登上船，船内像一家温馨的奶茶店，中间过道约一米五宽，长十几米，两边分列着桌椅。行驶在海里的船，像一个在一段不熟悉的路中开车的人。船两边的涌起的波浪，如女孩跳舞时的裙子往外排开。五六分钟后，到了检票的地方，随后到达了真正的吉婆岛。 吉婆岛亦称婆湾岛，离越南海防市二十公里，属吉海县辖区。岛上有吉婆岛、五个乡和一个渔港。吉婆岛是海防市最大的岛，面积为一百四十六平方公里。岛上大部分为石山。要是乘坐直升机往下看，只见碧绿如缕缕香气向外游动。一座座岛，像是一个个想要把大海留住的男孩。大海的水，像是女孩的发丝，一根根飘向每个岛屿的心灵深处。 我和同事都坐在船的二楼观看，整片岛屿，如一片片可以收割的稻子。每个岛屿形状各异，有的像刚起来梳头发的女孩，带着几分成熟的魅力；有的像一个趴着睡但没睡醒的中年男子，还在半睁半闭得睡觉，但却又带着几分愁意。有的像拼接的恐龙，中间缺了几条链接的链子；每个坐在船上的人，都在看着岛屿，看着看着，会把自己看成一个岛。大海的平静如一盏灯。大海的说明书，一页页翻在一个个人身体的管道里。我看见水的细胞一点点进化到大地的心脏。水面的宁静，把大海裹住，像一团黑夜把一团黑夜裹住。 船往前开，岛跟着往前赶。人和岛，似乎在进行一场无名的竞赛。岛，是一幅扑克牌，顺序由大海决定。但，岛可以把海锁在人的身体里。船上有五六十岁的老人，有三十几岁的欧洲人，有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有十几岁的青少儿，有抱在手上的小孩。每一对眼睛都望向这片岛屿。岛的摄像机，把这一切都录到了岛上的几片绿叶里。几年后，绿叶的胶卷一截一截摊开在大海的掌心里。 到了傍晚五点，天色如一把大芭蕉把人窝在它的腋下。徐徐的风，如婴儿的脸，吹在脸上，吹在身上，吹在整座岛上。太阳也早已隐没在远处的山后。地平线上的太阳，是一个沉稳的梳妆台。当时可以用三个字形容：凉、静、温。此时此刻，带上自己的爱人和孩子在此度假，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和自己的爱人对饮，看着自己的小孩在旁边玩耍吹泡泡，再看看四周的风景，实在是一件绝美的事。坐了一会，船上的服务人员已经陆陆续续把一道道海鲜上到餐桌了。餐桌呈长方形，宽一米，长六米左右，刚好够我和同行的同事坐下。海鲜吃起来偏淡，但总体口味还行。在一座海上吃饭，还是第一次。吃完晚饭，坐在船上继续观赏着周边的岛，大海，飞在半空的鸟儿等。有时看着看着，会发现自己不是自己，而是大地的一片羽毛，清幽得一上一下地飘在大海的中间。从天空往下望，只见一点白色在一晃一晃。众多人群汇聚在一起，才见一团白色粘在大海的一角，像大门上未能清理干净的一个三角形的保护膜。 天逐渐暗下来，像一层层从墙上掉下的白灰。随后，我们各自回到酒店，第二天回到公司的公寓休息。 一座岛是一座孤独做的房子，房子里只有房梁和几片瓦砾。岛的公式，只有岛的房子可以算出。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