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侄女一卓儿 杨晓兰
杨晓兰和侄女卓儿
虎年年饭开席之即，儿子拿着相机高兴的嚷着：“老妈，换件漂亮衣服，我们先照全家福！”我摘掉厨房用的围裙，换上新毛衣，穿上绣有福字的红色马甲，儿媳连连称喜庆。我乐呵呵地摆出pS。
马甲是卓儿送的。岁月如水，转眼即逝，但亲情不失。当我打开衣柜，拿出红马甲的那一刻，脑海中拾起的是片片温暖回忆。
伴着洞庭湖灵气长大的卓儿，是姐姐的独生女儿，也许是我只有儿子的缘故，卓儿小时候我就特别喜欢。喜欢她的文静乖巧，喜欢她的善良懂事，喜欢她的聪慧。
记得她还是小朋友的时候，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由妈妈编着各式各样的麻花辫，神气的拉着手风琴，模样好可爱。
卓儿在南湖小学读书，成绩和表现都杠杠的。儿子比卓儿小两岁，因为家由东风广场搬至南湖广场附近，儿子也要从原青年路小学转到南湖小学。
我担心儿子换个新环境一下子难适应，办转学手续时，也不忘与老师套近乎：
“他姐姐也在这个学校读书。”
“哦，叫什么名字？”
我讲出卓儿的名字。
“他姐姐好会读书的。”没想到老师竟认识。
随后，办手续的老师把我和儿子带到班级老师跟前，临走时不忘介绍：
“他是XX的弟弟。”我心中暗喜，儿子和姐姐在同一学校上学，沾光了。
我的担心轻松化解。会读书的孩子多招老师喜欢呀。 当然与学校和老师的辛勤教育分不开。当年担任卓儿班主任的，是年轻的方少文老师，后来成为了南湖小学的校长。
初中和高中，卓儿都顺利考入了最好的中学“岳阳市一中。”是街坊邻里眼中“别人家的孩子。”
小时候的卓儿
现在回想，姐姐当年工作虽忙，但从不放松对女儿的培养，学习上更是严格要求。就象鸟妈妈为小鸟打理逐渐丰满的羽毛，助力人生旅途的展翅飞翔。
卓儿会唱歌，可惜我很少听过。在天津大学读书时，听说独唱过宋祖英的成名曲《小背篓》，我很惊讶，她平时胆小，登台不怯场吗？
因为，我有过怯场的经历。那是我参加工作不久，也只有十八、九岁，作为共青团代表在大会上发言。当登上大礼堂讲台，第一次面对台下黑压压的人群时，心“扑扑”的跳，拿话稿的双手，在麦克风前不听使喚的颤抖，我不知道是怎么念完稿子的，也不知道是怎么走下台的，好尴尬呀。
卓儿参加工作后，单位组织联欢活动，要她担任领唱。不显山露水的卓儿，令我刮目相看。
我曾去北京出差，顺便看卓儿。特意问：
“你在学校唱小背篓，上台演出你不紧张？”
“还好呀，不紧张。”
我又问：“你在单位领唱，那么高的音，唱得上去啵。”担心她上台“匤瓢”。
“冒问题。”她笑着答复我。
虽然没听到卓儿唱歌，但我相信她的底气，因为她的妈妈会唱歌。
她妈妈退休后，参加单位的春节联欢。一曲《春天的故事》，高亢嘹亮，赢得同事阵阵掌声。卓儿有音乐的遗传因子。
那次去北京，卓儿陪我逛北京“大栅栏”商业街，买件有绣工的红马甲送给我，说道：“小姨，这个式样很适合你，你肯定喜欢。”
爱屋及乌，这件马甲我一直珍藏着。算算也有二十多年了，我仅穿过三次。第一次是我50岁生日宴上。第二次是儿子儿媳陪老两口去福州旅游过年，在当地的年夜饭上。今年我将步入70岁，和儿子、媳妇、孙子在长沙过年，又穿上了这件马甲。马甲还很新，传统中式的对襟领，喜庆的中国红，不过时。
在五十岁生日宴上，我身着卓儿精心挑选的马甲。
2003年，我参加本系统最高机构短期培训，地点在北京通州。有机会又去看卓儿了。
卓儿谈恋爱了，男朋友是大学同班同学阿平，帅气的四川小伙子。 卓儿大学毕业，在北京顺利找到接受单位，男友也考入北京大学读研深造，好事成双。
这年，我也经历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广州最先发现了SARS新冠病毒，即“非典”。
在培训期间，听说北京有疫情了。紧接着又听说北京在火速建“小汤山”隔离病房。
培训班进行到一半，突然被告知：因“非典”疫情，培训班提前结束，基地可帮学员预订回程火车票或飞机票。匆匆的告别送行会上，一行带着口罩的领导和负责人走进来，沒有往常的一一握手，只行拱手礼，气氛紧张。
我不知北京疫情还会怎样发展，想起远离父母的卓儿，有点惶惶不安。赶紧联系：“卓儿，北京疫情很严重，你跟单位请假，同我回岳阳去。”
卓儿比我冷静：“小姨，单位不会同意请假的，就是同意请假，我也不会走。阿平还在北京，即使我们感染了病毒，北京的医疗水平也比其他地方好，你放心回岳阳。”
一番话，让我心稍安，也让我感动。为两位在疫情中相互守护的年轻人。
回到岳阳，我被通知居家隔离15天。
我和卓儿
“卓儿”是她的小名，是家人的昵称。尽管卓儿已立业成家，生育儿子，为人妻人母，又在单位担任了一定的领导职务。但在我眼中，还是一位长不大的岳阳女伢。
大年初一，卓儿用手机发来语音通话，一句“小姨，拜年啦！”喊得我喜眯眯。
我呐，还是改不了碎碎念的老毛病：
“卓儿，要注意身体，不要太累。”
“卓儿，莫老是在外面吃，外面的油不好。”
“卓儿……”
“小姨，好的，知道了。”…………
二零二二年八月四日
作者简介
杨晓兰 1968年上山下乡至岳阳县三合公社清水大队当知青，1969年招工到汨罗纺织厂当纺织女工，1979年底，调岳阳市政法系统工作，系本系统退休干部。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