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外婆门前的阳坡湾,舒适的躺在软绵绵的梭草地上,惬意的享受着雨水这个节气过后暖暖的阳光;这里的一草一木,和山崖上那些败落的窑洞都浸染我的气息,让我格外觉得亲切。外婆离开这个温暖的世界也经二十多年了,但外婆门前的阳坡湾,总是我魂牵梦绕的地方;每次回家我总会到这里走走,这里处处都有外婆的影子,有我在外婆温暖的呵护下成长的足迹。
外婆门前的老楸树上,喜鹊不知啥时候又筑起了窝,我眯着眼睛数了一数,呵呵,又垒起了一个七层窝巢。我小时候喜鹊也在这个楸树上直直竖筑起了一个七层巢穴。在这个阳坡湾晒太阳的时候,村里那个咬文嚼字的老先生讲古今,他说 : 喜鹊啊是祥瑞动物,它的窝巢筑到七层之后,巢穴里就会长出灵芝草呐!这灵芝草啊,能治百病、能呼风唤雨、能让月老送来乖媳妇儿 …… 或许,只是老先生讲的是神话古今,但是我们这些孩子们听的认了真,争先恐后地爬上楸树一层一层捣翻喜鹊窝,在喜鹊巢里寻宝。喜鹊在树梢上愤怒地尖叫着,时而俯冲下来啄我们,这越加激起我们的激情与斗志,喜鹊窝彻底捣翻到了树下,没有找到老生讲的灵芝草。但我们参与捣喜鹊窝的小伙伴们,都挨了家人的训斥,在淳朴庄户人的眼里,喜鹊是喜庆吉祥之鸟,不容我们侵犯。当夜风雪交加喜鹊在树杈凄凉的鸣叫着,外婆说 : 听听啊,没了家的喜鹊多恓惶 …… 想想也是,那夜外婆给我讲 " 众善奉行,诸恶莫作 " 的道理,想着外婆的教诲,那夜心里特别难受,对自己的无知深深反省,那夜也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失眠。
陇东民谚说 :" 人是庄楦子 " 意思是说人是庄院的主人,庄院只要有人居住,才会有繁荣和生机,如今舅舅已搬到公路沿线的新家生活,古老的院落从此废弃,只留下这一排不能搬走的窑洞,窑洞破败如大地空洞的眼,茫然的对着大沟吹来的山风;古老院落,曾经弥漫着馨香,曾经飘扬着我欢乐的童年笑声。我两岁那年母亲生了一场大病,二姨把我接到外婆家照顾,在生活困难的那个年代,食物愦乏,舅舅姨妈心疼我,把细粮省下给我吃,在我的记忆里,外婆每次做饭总是先给我做点小麦面吃食,在我吃饱饭后,小姨领着我玩耍,在阳坡湾挖辣辣 ( 一种野生植物,味辛,可食 ) 外婆才给家人作杂粮掺菜叶吃食。外婆和舅舅的格外疼爱,又有小姨的陪伴玩耍,让我总觉得在外婆家里跟外婆门前的阳坡湾一样温暖。
眺望远处雄浑的山梁,薄雾缭绕白纱般的柔柔地漂浮在空中,林木静静地站在蔚蓝的天空下,和煦的阳光,透过稠密的树梢洒落在枯黄的草地上,成了点点金色的光斑。我的记忆里,每在这个时候我总能看见外婆走在她看护树林的山路上;在草地上捡拾地软软 ( 别名地木耳 ) 或挖小蒜,准备为我们蒸包子吃。
小时候特别调皮,为了防止我们跑到门前陡峭的山洼玩耍,外婆每次到生产队出工,总是把我们安顿在阳坡湾玩耍,我知道这里是外婆目光能及的地方。冬夏秋冬,外婆总是像一缕金色的阳光,温暖地呵护着我们成长。
" 天旱十八年,不舍阳坡湾 ……" 传统的民歌里,庄户人真实的语言,覆盖了寒冷的季节。那些曾经和我们一起偎依在故乡温暖的阳坡湾里生活过的人,无论走到哪里,心灵深处仍然燃烧的是故乡阳坡湾里的火热阳光,故乡温暖的阳光照亮着我们填写人生的路途;不管我们身在何处,我们的心灵深处依然深情吟唱的是,黄土高坡上传颂的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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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秦克云,笔名,默耘,男,生于1970年1月,自由职业者,甘肃省镇原人,甘肃省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中国应急管理报》《甘肃农民报》《甘肃经济日报》《兰州日报》等报刊。
编辑寄语:我做绿叶你做花,与君采菊东篱下。舞墨作文皆为友,诗词妙语任君发。政通人和万事荣,国泰民安百业兴,愿君多写正能量,文学助圆中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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