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帝(山东)散文1篇
作者简介:陈玉帝,山东德州人。1976年一声惊雷诞生在平原大地,十几年的麦米花香孕育我茁长成长。1996年应征入伍服兵役,在党和部队的熔炉里锻造成钢。工作担当有为,与人为善,爱好写作,平时常以诗歌抒情,偶作短篇,记录自己生活趣事。




《我的父亲母亲》
一个生于1932年,一个出生在1938年,暂且不说父母儿时的家境怎样,毕竟那时家乡还没有战火纷飞,但是在父母少年或青年时期的生活却是异常的艰辛和苍凉。解放初期,抗战胜利的硝烟已经战鼓熄火,可是建设一穷二白的新中国却是热浪涛声,父母亦是迎着新中国的朝晖而喜结连理,有继承香火的理由,亦有人多力量大的发展思想,加上那个年代不需要计划生育控制人口数量,反而鼓励多生多育才能弥补因战争带给中国人民人口的短缺。父亲是一个读过书文化比较前卫的人,记忆中父亲博览群书,关心国家发展大事,有那种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爱国情怀,因为爷爷顶替了父亲入伍从军的梦想,没有穿上军装一直是父亲的遗憾,以至于后来他让他的八个儿女六个都穿上了军装。父亲的教育理念就是,只有军队才是国家的坚强堡垒,只有当兵才能培育一个具有铿锵铁骨,爱国精神的人。男人只管耕田播种,却不知道女人生养孩子的艰辛,隔一两年一个,不几年我们姊妹八个就相序诞生在新中国的怀抱之中。我还好点,七几年中国已然度过了三年自然灾害,中国经济从一穷二白已经复苏,人民健康发展已经欣欣向荣,虽然农村生活依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最起码温饱已经不是问题,已经不是粗粮腌菜,而是白面裹腹。记忆中,父亲带我犁地,播种,交公粮,卖棉花等等,坐在父亲赶的牛车上遥望天空,远眺田野,听小鸟鸣翠柳,金蝉响耳道杨边,别提有多么享受儿时的欢乐。父爱如山,母爱似海,不管是生活的点滴,还是成长的教育,我一直喜欢依偎在父母身边倾听他们的故事,父母也是哉哉乐道,不亦说乎。久而久之我成父母忠实听众,父母亦是我传道授业解惑的良师益友。父亲的肩膀是雄厚有力的,母亲的胸怀是宽广温馨的,我儿时常常坐在父亲的三把自行车前梁上,中年亦愿与母亲同床而眠,倾听母亲半夜鼾声,晨起与母亲同烟共茶,有时候就想人生不过如此,幸福就是你我相伴。
可是好景不长,随着时光荏苒,日月如梭。父亲在2006年六月初一病故,是历史背景摧残了他的身体,是子女成长压抑了父亲的远大理想,日积月累,父亲的脊梁已经弯曲,臂膀没有了力量,那年父亲73岁,我才30岁,父亲一辈子不给别人添麻烦,走时也是静如秋水,昏不觉然。当时我就在病房握着父亲挂着点滴松弛的手,看着父亲没有一声嘱托,慢慢安静的闭上了双眼,要知道一般人是承受不了癌细胞扩散的疼痛,父亲依旧面无表情让自己在内心承受,不让我们因他而悲痛欲绝,而我当时也是欲哭无泪,硬生生的把泪珠憋回肚子。凌晨细雨蒙蒙,我们收拾妥当,就静静的把父亲送回了我们成长的老屋。送走了父亲,我们就更不敢因为任何理由而怠慢胆小怕事的母亲,为此,次年哥姐就在县城给母亲置办了一个平房,有小姐姐一家同住,我们也是逢周末就回家相聚。不知道是父亲再向母亲招手,还是母亲对父亲的不舍与挂念,2014年秋高气爽,正是玉米秸秆挺拔的时节,中午午饭间,母亲半块馒头还没吃下就慢慢依靠在了我妻子的怀里,我们全家所有儿女犹如天塌地陷,半夜惊魂,理智告诉我,最好的办法就是呼叫120,可是就算120电闪急驰也无济于事,为了多一天弥留世间,我们在医院恳求医生,医生实在没办法才给母亲用上人工呼吸机,医生说心肺停滞,拔管即凉,终究坚持三天没有苏醒,我们连一丁点的希望也没有,就看着母亲远离人世,与我们相隔两边。母亲享年76岁,我才38。
如今又一个八年过去了,最近不知道是泉城的干渴,还是天气的炎热,唤醒苍天迎来细雨连绵,微风拂面,不知晨起是偶感风寒,还是儿子对父亲的思念,我轻披浅起,踱步回旋,灵机一动,忽觉今日正是彼日,父亲的忌日呀,赶紧找出封年相册,找到父亲的照片,借着微光凝视,思绪万千,因三年防疫不能回,遵规守纪亦是父亲教导有方,已有三年未能坟前祭祀,只有陋笔简忆以表达儿子对父母的思念之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