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    斑


文摘/云卷云舒


当你在梦中握笔，将2与1相加
时间便退却了一根棉线的百分之一


梅雨带来的广阔蛙鸣
凝胶般晃动
粗糙的倒影被稀释被跳跃
树叶反复临摹自己
在习以为常中
延伸
至绿的昏聩


夜露引来颤抖
空气如抽丝的布匹
傍着冰凉树离的我
也如拙钝的花
将繁重的雨扛起



遭山洪泥烂的根
汇入所有人的生命之泥
数万枚被染成土褐色的秒针
被一头用于祭钟的公牛
用角甩入拮旱之地
你我这一场
骆驼趾间
流沙的回忆
当你醒来，扔开手中的笔
梦中的雨与树仍在自行相加
白昼中徒留减法
稀有而精美的生命
在每个人手中抛洒


如此这些光点闪耀
光年外，太过遥远的欺骗
为人的痛苦
将他们变作了
时间与生命的盲者
光辉的法则以黯淡的路径移动
太过明亮
以致透明而不可不见
相加
分与秒
仿佛千百年来一直散落在人的周遭
朝着无法承载他们的身体微笑。


    2022.8.30摘